本来苏世暖就这样被丢进了柴房,无人问津,自生自灭。
但是没想到二夫人牧芷晴,竟然心狠手辣到让红袖和绿萝过来好好教训一下苏世暖,不用手下留情。
嘴上说是苏世暖不孝不耻,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需要好好管教管教才能对得起苏家的列祖列宗。
要是别人犯了错,红袖和绿萝还有可能会兴致勃勃的变着法儿想出折磨他人的方式。
但是轮到苏世暖,她们除了想早点把她弄死以外,就没有别的想法了。
丑的令人倒胃口,连打她的欲望都没有。
“怎么惩罚她?”
绿萝手中的鞭子拿了半天,也没有下手。
红袖站在一旁,有些不耐烦道。
“随便把她打一顿,扔进后山里好了。反正后山雪大,狼群也多。万一不小心被狼吃掉了,我们就说是她自己想逃出去的不就行了?”
绿萝想了想,点头表示同意。
当下一顿狠抽猛打,打的苏世暖是遍体鳞伤,身上血流不止。
她身上本来就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不是青一块就是紫一块。眼下就更惨了,简直不堪入目。
“疼…好疼…我好疼…”
苏世暖呜咽的抽泣声,反而让红袖和绿萝下手下得更狠。在她们的眼中,苏家大小姐就是连废物都不如,要是让她早死了,也算是自己在给她积德。
若是现在躺在地上的是一个被打得皮开肉绽的美人儿,说不定还能引起怜香惜玉之情。
只可惜,苏世暖不是,她现在最多只能算是丑的惨绝人寰。
无论是红袖还是绿萝,对这种单方面的虐待游戏很快失去了兴趣。看到苏世暖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时,顿时觉得大功告成,只剩下最后一步收尸了。
于是,她们俩合伙将苏世暖踢到了后山头,看了一下哪边雪下得最大,就踢到哪边去。
这一晚的雪下得格外的大,从最开始的小雪纷飞,到最后鹅毛大雪,无论是近处还是远处都是一片银装素裹。
被大雪埋了大概有三尺多深的苏世暖,突然醒了过来。虽然身体还有些扛不住,但头脑确实清醒的。
对于自己现在这个身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她虽然不知道整个人事情的经过,但至少知道个大概来。
总之,那个传说中的她的父亲,以及还有那个什么二夫人,还有她身边那两个穿的红红绿绿的俩个小丫头。
她,苏世暖,一个都不会放过。
“哟!我说苏远,你们苏府难道还喜欢用活人喂狼?”
没想到刚刚才信誓旦旦的想要报仇,却被仇家找上门来了。
朱雀国大皇子,慕容君邪此刻眯着一双狭长的凤目,眉毛斜挑,似是被苏世暖挡了道而感到不满。
叫苏远的,是苏青云的长子,也是二夫人牧芷晴所出。年纪轻轻,修为在同龄人当中却是胜人一筹,所以很受苏青云宠爱。
“怎么会?就算殿下再借几个胆子给苏府,苏府也不敢用活人喂狼…”
话说到这里,突然卡住了。刚刚积雪深厚,雪下得又大,现在被苏远他们的马一践踏过后,所有的积雪都被翻了出来。
当然,苏世暖的身影也被翻了出来。
不止苏远看到了自己的亲妹妹,连慕容君邪也看清楚了。一认出这雪里埋的是谁之后,慕容君邪邪狞的表情就更狠毒了。
苏远也是一个有眼见的人,一看到大皇子生气了,就赶紧拍马屁,以免累及苏府。
当下,立刻就改口道。
“不过,只要殿下愿意借,那就是苏府的福气。区区一个下人而已,就算用来喂狼,也是沾了大皇子的光…”
话还没说完,慕容君邪原本深黑色的双眸,此刻就像是浸染了地狱里的红莲地火一样,发出了血红色的光。
当下就伸长了手中的枪,直指苏世暖的脖子。
他与苏家大小姐之间的恩怨,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完的。
当时,苏世暖四岁的时候,皇上抱着她开玩笑的指着大皇子慕容君邪道。
“奴儿,要不要和大皇子一起玩?”
苏世暖当时还小,只知道慕容君邪他整个人都透出一股煞气,看起来非常吓人,所以就一个劲的摇头。
“不要,奴儿怕,奴儿不要和大皇子一起玩…”
当时,奴儿是在宫里养大的,和皇后住在一起。所以,如果皇后收养了大皇子为养子的话,她肯定每天和慕容君邪就是抬头不见也得低头见。
“奴儿不怕,大皇子就是长得凶了一点,其实一点都不吓人的…”
无论皇后娘娘如何安慰她,苏世暖就是不肯答应让慕容君邪住进来。
刚开始皇上和皇后还试图做一下她的思想工作,但是到了后来索性就放弃了。
最后,皇后收养了三皇子慕容子邺为养子,而慕容子邺立刻就被皇上立为了太子。
皇后去世已经将近有十年,直到现在,慕容子邺依然是太子,且深受皇上喜爱。
不仅如此,朱雀国太子慕容子邺,又被称为“天下第一太子”。
从此,大皇子慕容君邪就对苏世暖心存怨恨,同时对皇后也心存怨恨。
皇后去世以后,姜家的没落,有一半是大皇子的功劳。
虽然慕容君邪一想到苏世暖,就恨不得掐死她。但碍于自己的身份,也碍于苏世暖的身份,不好轻易下手。
苏世暖,就算再不受宠爱,那也是苏家的嫡长女,是已故皇后的亲外甥女。
只要苏府一天不倒,皇上他在位一天,就没有人可以动苏世暖一根毫毛。
但是现在,慕容君邪的所有顾忌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了。苏府自身,苏青云他自己,就给他制造了一个完美的杀人机会。
没想到这一枪指出去,苏世暖刚好扎进了雪堆深处,并没有挨上一枪。
慕容君邪轻狂一笑,朝苏远招了招手。
“苏远,下马!”
“是,殿下。”
苏世暖的亲哥哥,就这样下了马,接过了慕容君邪递过来的绳子,捆住了苏世暖的双手。
然后俩人再度跨上马,朝着远处杂草丛生的山脉处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