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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语出惊人

“干嘛呀?”蔓青连忙冲到萧止寒前面伸臂拦住了他,道,“你现在出去不是等于告诉她们我撒谎了吗?如果她们知道我们撒谎搞不好以为我们是坏人,如果一嚷嚷把全村的人都叫来了,我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况且我们又没干坏事,你紧张什么,不是都让你睡木塌上了吗?又没让你同床。”

说到后面蔓青反而语气委屈起来,这让不善应付蔓青这种女人的萧止寒略有迟疑的局促起来,犹豫片刻他似想到什么好办法似的忽然道,“那不如等到夜深我在出去,如此便不会被她们母女发现,且能不辱没姑娘名节。”

“是吗?照你这么说,确实是个好办法。”蔓青挑了挑眉,放下张开的双臂,在萧止寒还没来得及点头时,又补了一句,“那大家不还是认为你我是夫妻吗?并且一起睡了一夜,你半夜再出去,有何不同?”

萧止寒语塞,半天才缓缓道,“但我们并没有一起住在一间屋子。”

“是啊,但就算你我住了一间屋子,可也没睡在一起啊,而且不论如何,外人看来你我都是夫妻二人,你又何必非要出去节外生枝?”萧止寒被蔓青的一番强词夺理说的毫无还口之力,见此蔓青拍了拍他的肩道,“你我心知肚明就好,况且明日就要离开此地,何必拘泥于小节?你说是不是?”

萧止寒,“…………”

“姑娘所言并非不无道理,可是……”

“好了好了,就这样,咱们快些熄灯睡吧,免得惹人怀疑,还有别姑娘姑娘的叫,叫我蔓青,或者青青啊蔓蔓都行,别那么见外嘛!我困了,先睡了啊。”蔓青打着哈欠走向床边,将床上薄被抱下来放在床边的木榻上,自己合衣上了床。

萧止寒看着背对着自己睡下的蔓青,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吹熄了蜡烛走向床边的木塌躺下,蔓青很快就入睡了,她实在是累了,这小身子骨本就娇弱,她能坚持到现在也实属不易了,而榻下的萧止寒却不像蔓青这么快就睡着了,他侧卧在榻上睁着眼,黑眸在黑暗中微闪着,也不敢翻身,怕动作大了把蔓青吵醒,如此直至深夜萧止寒才浅眠睡了过去,一夜寂静天亮。

竖日蔓青醒来时萧止寒已经不再卧房里了,打着哈欠出了卧房就看见正在摆放碗筷的木春娘,木春娘一看见蔓青就笑开了,“哟,起来了,昨晚睡得可好?就怕你们睡不习惯。”

“不会啊,很好,比起前天我们睡在野外实在是好太多。”蔓青笑嘻嘻回着,伸着脖子朝院子外左右张望了一番,却并没看见萧止寒。

见状木春娘打趣道,“一大早就找相公呢?他早上起的可早了,问我附近有没有什么空地,大概是去练武去了,练好了以后也不用怕马贼了。”

听着这话蔓青心里美滋滋的,却还是矜持的口是心非,“哪有,我是在找木春妹妹呢!那我先去梳洗。”说着蔓青就跑出了院子,打了井水梳洗一番,拆了盘起来的发髻直接绑了个大辫子,头上的饰物小心的揣进怀里,以后和阿寒一起少不了用银子的地方,要省着点才行。

这边蔓青刚绑好辫子,萧止寒就回来了,他仍然拿着手上那把长剑,面无表情的跨步走进院子,蔓青刚想叫他,就发现他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后竟然还有好几个姑娘跟着,更有一个六七岁的女娃娃拉着他的衣摆亦步亦趋的跟紧他,女娃娃穿着破旧衣衫,脸上脏兮兮的,头发也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梳洗过,很是脏乱。

“这……”蔓青嘴角抽了抽,细细看了一遍发现这些小姑娘大约都是十二三岁左右的年龄,她们跟在萧止寒身后个个小脸红扑扑的,双眼满是亮晶晶的喜悦和倾心,明明都想靠近一些,偏偏面子薄不好意思,就呈现了你推我靠前,我推你靠前的场景。

许是看见了蔓青的瞠目结舌摸样,萧止寒也有些尴尬,解释道,“不知为何她们跟着我就回来了……”

“没事。”蔓青微微一笑,露出一个大度的笑容,走近萧止寒身边蹲下,伸手去摸那个抓着萧止寒衣摆的女娃娃头,却被她一扭头躲过了,女娃娃双眼满是警惕的瞪着她,一开口就把蔓青雷翻了,“你这个女人,不要妄想夺走我的大哥哥,狐狸精!不要脸!”

“我狐狸精?你这女娃娃哪里学来的这些词。”蔓青霍的一下站起身,吓了那女娃娃一跳,她伸出手臂蛮横的抱住萧止寒的胳膊,居高临下挑衅的看着目瞪口呆的女娃,得意道,“你们这些小丫头没有机会的,我可是他是正妻,而且他不会纳小妾的,快些回去,该干嘛干嘛,小孩子家家的,怎么不害臊,还都是未出阁的小姑娘,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快些回去。”

其她比女娃娃年长的小姑娘毕竟已经知事,闻言一个个虽不满,却是做鸟兽散,本来她们也只是因为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男子而想看上一看,究竟是谁家来的贵客,见男子正妻发飙,也只有各回各家,只有那个女娃娃仍旧死守阵营不撒手。

“姑……”萧止寒想抽回自己的胳膊,蔓青却是抱得死死,女娃娃也一样不甘示弱,一个好似要扯掉他的胳膊,一个好似要扯烂他的衣摆,两人大眼瞪下眼,互不相让。

最后还是蔓青败下阵来,她也不是真想和小孩子计较,也不过是想吓吓她,不料人小鬼大毅力不凡,倒是让她有些吃惊,就在这时木春娘从屋子里伸出了头喊道,“姑娘,小哥,快过来吃早饭了。”话音落,却是一顿,抬脚跨出门槛道,“小花,你怎么来了?还没吃早饭吧?正好大娘家开饭,来,会过来。”

被木春娘唤为小花的女娃娃紧紧抿着唇不说话,也没有按着木春娘招手的动作去她身边,如星星一般纯粹晶亮的眼睛露出倔强,站在那儿死死攥着萧止寒的衣摆一动不动。

木春娘并未因小花的反应而生气,对蔓青和萧止寒笑道,“小花平时并不亲近人,今天来到这里恐怕也是因为和小哥你有缘,来,都进屋吃早饭。”

“谢谢。”萧止寒道了声谢,便随着木春娘进了屋。

蔓青打量了一番脏兮兮的小花,再看木春娘那同情爱怜的目光,她大概也猜出了几分缘由,看着明显放慢步子的萧止寒和迈着小短腿跟着的小花,她不由微微一笑。

“大娘,木春呢?”刚坐下来,蔓青才发现木春似乎并不在家。

“放心吧,她带着干粮吃的,一大早就去放羊了。”木春娘笑的和蔼,说着从怀里小心翼翼拿出一只玉镯子递给蔓青,道,“木春昨个夜里和我说了,你给她的这个镯子,姑娘还是收回去吧,这太贵重了。”

大娘手里拿的镯子正是昨晚蔓青给木春,她摇了摇头笑道,“大娘你可别这样,木春妹妹心地善良带我们二人回家来住,我们自是不胜感激,送她这镯子一是为了还恩情,二是我与木春妹妹也算有缘,就当是送她的嫁妆,当然以后这镯子怎么用是你们的事,东西我是送出去了自然就不会在要,大娘你就收着吧,我看得出木春妹妹很喜欢,姑娘家总得有件像样的首饰才对。”

“那这也太贵重了。”木春娘依然坚持要还给蔓青,起身就要硬塞给她。

见状蔓青连忙道,“大娘你可别这样,在这样我可就生气了,你若不要丢了便是,东西送给木春就是木春的了,岂有在收回去的道理?若是真不要,就丢掉。”

“这……”木春娘动作一僵,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见此蔓青缓下脸色道,“大娘你就别执意还我了,就收着吧!”

“那,那我便替闺女收下了,多谢姑娘。”兴许是刚刚那一刹那蔓青变脸的速度有些快,态度又如此强硬,木春娘也不好在说什么,再三推脱反而显得她比姑娘家还要小家子气,那就显得太拖拉了,既是诚心送了,也就只好收下镯子。

她将镯子收回怀中,另拿了副碗筷给一直眼巴巴瞪着蔓青的小花盛了碗粥,将粥碗放在她面前道,“小花乖,来喝粥。”

小花小心翼翼抬起头看了木春娘一眼,目光停留在米粥上,眼里露出渴望的饥饿,她咽了咽口水终于还是没能抵抗饥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虽如此右手却依旧抓紧着萧止寒的衣衫不放,是以她用左手吃粥并不习惯,因而无法吃进嘴里。

这时萧止寒忽然起身,小花立刻丢下争斗中的碗筷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萧止寒顿了顿道,“你换一只手吧。”说着坐到小花左边,小花眨巴眨巴了眼,一直无甚表情的小脸却是忽然笑了,非常天真纯粹的笑颜,她高兴的点了下头终于换了只手去抓萧止寒,与他一起坐下开始吃饭。

蔓青托腮看着他们半晌,忽然开口问道,“阿寒,你好像挺喜欢小孩的,不如我给你生一个?”

“咳咳。”萧止寒刚吞进去的一口粥险些全部喷了出来,耳根子也一下红的彻底,就连木春娘也偷偷的笑,

见萧止寒不说话蔓青接着道,“怎么样啊?我一定给你生个漂亮的,比她还好看。”

吃了一半粥的小花忽然满是敌意的瞪向蔓青,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开口就把满屋子人给震住了。

“狐狸精!不要勾引大哥哥,小花长大后会嫁给大哥哥给大哥哥生娃娃!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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