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进入雁门郡已经整整两个月了,在这两个月之内,运转倒是井井有条,张梁也不闲着,连续访问了四个县,没错,想必各位看官已经知道,这四个地方就是当初黑山的“招安”四县,分别由张白骑、白绕、于毒、陶升四人暗中掌控。
但如今张梁是太守了,自然不能让这些兄弟们受苦,大手一挥,将几个主动投靠的文士派过去,替换掉四人连同原来四县令的位置。
至于说黑山管不管?开玩笑,人家早就知道了张江就是张梁,人公发话了,阻拦干什么?
朝廷?那就更是滑天下之大稽,天高皇帝远,朝廷管得着么?再说就算朝廷知道,也得鼓掌叫好,认为这是对他们有利!分裂黑山黄巾!
之后的日子张梁主要跟在张臶后面,学习一些基本的政务手段,毕竟将来要管理自己手下一帮人、一片领土,这些都是必须的。
穿着长衫的张梁像是一个学童,慢步跟在张臶的后面,不时笑笑说着什么,今日工作较轻,早早地就结束了,因此两人也是格外有闲情雅致。
“叔父,你看这大街小巷之见如此繁华,还都是靠叔父啊!”张梁指指点点,笑笑。
“不敢不敢,若是没有主公,也没有臶的今日了。”张臶屡屡胡须,笑着说道。
要说这两人的论的着实有点奇怪,张梁叫张臶叔父,张臶却叫张梁主公,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不过继而久之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这个事情。
张梁笑笑,正待再说几句,突然迎面走来一名青衫文士,见到两人,笑道:“没想到主公和前辈竟还有如此闲情,难见啊!”
张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道:“你这家伙,今天去哪了?要不是留下了书信,还以为你不辞而别了呢!”
阎忠说道:“我这不是去寻故友了么!前前后后几名朋友都没有这两人与我关系深厚,此时两人正在我府上,主公要不要去看看?”
“叔父陪我走一趟?”张梁心道这才是真正的重头戏,必然是蒋干和陈琳二人来了,这两人在历史上名气比自己招募的文人都要高,(虽然蒋干不是什么好名声)生怕自己搞不定的张梁决定拉上张臶。
“如此便去看看两个后生!”张臶也看出了张梁的窘迫,欣然答应。
阎忠作为郡丞,自然有着一间不小的府邸,不过阎忠洒脱,里面的仆人却是不多。
“子礼(阎忠字)真是能耐啊了!做了这么大的官儿却不拉我们兄弟一把!”还没进门,就听到一个放荡不羁的声音传来。
旁边的另一个男声似乎更好一些,说道:“人家这不是邀请你了么!要不是他邀请你,你一辈子也就做个穷酸文生吧!”
“孔璋、子翼,别来无恙呼!”阎忠笑着回应道。
映入张梁和张臶眼帘的是两名文士,不过形态却又有所不同,左边一人正襟危坐,透露着儒雅的风气,看来此人便是建安七子之一的陈琳。
右边一人却是撑着脑袋,一脸慵懒的样子,此人就是蒋干。
“子礼,别来无恙,一别多日,你早已经成为了郡丞,而我却只是一名刀笔吏。”陈琳苦笑着,不知是打招呼还是埋怨。
“这位便是张将军吧!恩,人公将军,名不虚传,不过能撑到现在这个地步,却是有几分能耐!”蒋干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却吓了众人一跳。
“子翼,不得胡言乱语!”阎忠好心的提醒蒋干一句,却不料蒋干摆摆手,笑道:“子礼还要掩饰什么?这一切都是那‘鼹鼠’所言!”
张梁却是不以为意的说道:“我记得我只让鼹鼠告诉两位我乃黄巾军出身,不曾言我是人公将军吧。”
“将军何必掩饰。”另一边的陈琳也笑道。
陈林倒还好,毕竟是流传千古的“建安七子”,不过蒋干看似散漫,却也是睿智五笔,这不禁让张梁对蒋干的形象有所改观。
“不知两位先生有何指教?”张梁虽然心中有些波动,但依旧不动声色的说道。
“指教不敢当,既然敢当面对你诉说这些,我心中早有了想法。”陈琳笑笑,又说道:“你能不顾黄巾之耻,隐忍至此,又能以自己之力,拼搏至今,定然是能成大事者。”
“如今我仕途无望,便把自身本领卖与你罢。”随后陈琳耸耸肩,说道:“不过在下本领不精,怕是入不了将军法眼。”
听到陈琳这么说,张梁失笑道:“先生如此确实妄自菲薄,偌大的本领,如何能说不精?若是将军不齐,可先跟在这位张先生身边,做一主簿,以后至少能坐在这太守的位置!”
“在下张臶,张子明。”张臶一见张梁谈到自己,赶忙上前拱手说道。
“原来您就是张公!”陈琳听到这貌不惊人的中年人竟是名士中广为流传的隐士张臶,立马换了个态度,比刚才对张梁还要恭敬很多。
“公之一字不敢当,不过是山野村夫,多亏主公把我从山中寻觅。”张臶摇摇头,十分谦虚的拉着陈琳走到一旁,嘘寒问暖去了。
“怎么,连张公这等德高望重的高前辈都已经进入我们的阵营,子翼还不投靠,更待何时?主公唯才是举,自然会让你有着一席之地。”阎忠见陈琳决定辅佐张梁,心中大喜,决定再加一把火,对着蒋干说道。
蒋干依旧是懒散的模样,似乎在想些什么,好半晌,才回答道:“不知张将军志向如何?”
古代招揽有才之士总是要双方“互考”,试探一方,毕竟有才之士总不可能投奔一个庸人,而一个开明的主公总不能招揽一群无才之士委以重任吧。
这应该就是蒋干的题目了,张梁心中一凛,但想到自己连蒋干都招揽不到,如何提自己想的诸葛、贾诩一干大才呢?
想到这,张梁不假思索的答道:“汉室已朽,必有人取而代之,梁之愿便是做那替代之人!再者,外族时常骚扰边境,百姓苦不堪言,我愿取代汉室,收回故土(匈奴夺走的朔方郡等),让外族偃旗息鼓!”
“但若是梁一人,却是薄弱无比,最后即便成事,转眼三五十年,不过又是一个新的轮回。”
“好在有阎先生、张先生几位大才相助,猜是我此时还不算是外强中干之辈。”
最后,张梁诚恳无比的看向蒋干,说道:“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以你之才,辅佐于梁!”
蒋干晃着脑袋,反复的重复着张梁的几句话,突然抚掌笑道:“既然将军要收外族,必然少不得游说,我对合纵连横还算是有些研究,便愿意助将军一臂之力!”
蒋干突然一扫颓废的模样,跪下抄张梁拱手道:“臣蒋干蒋子翼,拜见主公!”
“快快请起,有先生相助,我如虎添翼!”张梁大喜,加上蒋干,自己手下历史有名的文人一共四名,总算是凑齐了一个小班子。
这是阎忠也笑着说:“子翼能来真是大喜之事,子翼乃是当世辩才,合纵连横之术比我精通百倍千倍!”
阎忠的手法张梁是见过的,虽然在皇甫嵩那里失手,但是却三言两语劝服了於夫罗,而蒋干本领莫非比这个还要高?这让张梁对蒋干更加的期待。
这一晚,张梁大摆筵席,邀请文武官员畅饮,酒过三巡,张梁昏昏沉沉的走出政务厅,望向抱犊山的方向,心中不时想到:“不知那些兄弟过得还好?”
“卞喜啊,咱们出来多久了?”张梁昏昏沉沉的问卞喜。
“将军,你从抱犊山出来来算,快一年了?”
“一年啊!是时候了,把兄弟们都接过来,好好地快活一把!”
“可兄弟们现在的身份毕竟是贼寇,将军打算怎么招?”卞喜忍不住疑惑,问道。
却不料张梁早就想好,问问一笑,说道:“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