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白天,更喜欢在夜晚出行,我是说,我们喜欢。H市里,任何东西在夜幕的修饰下都变的不一样了,那些在白天看来无精打采的酒水到了晚上,透过霓虹灯的颜色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夜幕的黑,可以掩饰很多东西,或者说保护很多东西,说好听点,毕竟很多人生存的方法都依赖于此,于是大大小小的犯罪都潜移默化的发生着,只要没有管理的人出现,即使被人看到了也没有关系,有些人会试图加入他们,而有些人只是看着他们,就像动物园里一样,所有人都喜欢看草原上奔跑的狮子,但是除了饲养员,没有人敢打开那扇牢笼。而我们就是狮子中的一员。
军绿色的越野车行驶过这条街道,坐在主驾的是我舅舅,副驾上是小惠阿姨,自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就是他们照顾我,我从没有和他们提过有关我父母的事情,当然他们也心有灵犀的对我闭口不谈,舅舅除了教我我们这类人赚钱的方法之外不怎么说话,整天都是小惠阿姨在说,即使舅舅不回答也可以,但是她会无聊,无聊了就想在车里找些事情做,于是车里又多了很多零食,香瓜子,开心果或者橘子,小惠阿姨一直剥,完了觉得自己也吃不掉,于是顺手塞到我嘴里,然后继续剥,所以我整天嘴巴被塞得满满的。
我坐在后排,旁边是我的吉他,我是弹给小惠阿姨听的,弹的好的时候小惠阿姨会入神的听一会,手里也就不会一直拿着零食给我吃了,如果她一直无聊的话,饿这种感觉我就永远体会不到了。
直到。。直到后来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因为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很多东西都记不起来了,包括,为什么我会昏睡过去。
透过挡风玻璃看到外面的景色,晚霞赤红中夹杂着神秘的紫色,预示着夜幕即将来临,周围的街道不见了,楼房也消失了,车停在一条泥泞的小路中间,路两旁杂草及腰,漫漫看不见边际。舅舅和小惠阿姨也不见了。我总觉得车一直在地平面以上,前后还一直摇晃,当我打开车门的时候,才发现压到东西了。
一辆马车,一直在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那种,但它现在的确在我眼前,不过已经支离破碎了,沿着血迹可以隐约看到马车里被压扁的尸体,我跟着舅舅的时候,尸体也会见到几次,所以虽然害怕,但也不至于不知道该怎么办,车子可以正常运作,我先试着吧车子开出一小段距离,然后再来看马车的状况。
一共也就死了两人,一个车夫一个雇主,看来是个逃亡的商人,破碎的车厢里,商人的尸体已经被压成两截,不过手里还抱着一个精致的木质箱子,箱子已经破损了,可以轻易打开,但木质箱子里还有四个盒子,一个金色的,两个银色的,还有一个铁质的,在尸体上摸索了半天,找到一把玉制的钥匙,可以打开这些盒子,金色的盒子里有很多黑色的纸,上面涂满了金色的文字,我试着捏了一下,很难弄破,应该是类似于钱票的东西,银色的两个盒子分别放着银条和排列整齐的银币,铁质的盒子里放了很多铜币。
不管现在是什么状况,这些应该都是值钱的东西,我又去车上看了一下,除了舅舅和小惠阿姨不知道去哪了,其他东西都在,沿着这条小路向前看去,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房子,准确的说,好想还真的有阁楼一类的东西,应该是个能落脚的地方,我明确了自己的目的。
打开后备箱,其实做舅舅这一行也是蛮危险的,毕竟如果不想被抓进去或者被黑掉就要做好防范措施,不过他们不在,这些东西就由我保管吧。我拿了几包压缩饼干,急救包,饮用水和水壶,一把工兵铲,然后再去车里,舅舅的座位下面有一把1000*538的柯尔特蟒蛇型左轮手枪,平常是绝对不会让我碰的,哦,还有一把精致的蝴蝶短刀,这是小惠阿姨的东西,偶尔也会教我玩儿,当然,还要带上我最爱的吉他。
我把这些东西都放进我的背包里,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用铲子把两具尸体埋在不起眼的地方,然后把车开进旁边的草丛里,砍下一些杂草把它埋好,因为我觉得肯定不能开车进那个村落,于是,左肩挎包,右肩背吉他,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