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节刚过,洛水城还未从喜庆中抽离出来便迎来了华王爷的寿辰,如往年一般,富可敌国,遍地黄金华亲王府自然热闹非凡,寿宴更是隆重华贵,丝毫不逊于两日前的国宴。
百姓们更是议论纷纷,因为就连宴会上献舞的女子都是和国宴一般无二,是“天下第一舞姬”青灵。
这日午时华亲王府前便熙熙攘攘堵满了人,华亲王府的护院们也纳闷,其中一人疑惑道:“王爷每年大寿都是这般隆重热闹,今年王爷身体有恙,甚至今年的宴会奢华程度还不及往年,怎么这才午时就人山人海的把咱们王府围得水泄不通了。”
另一个年龄稍大点的啧啧两声:“你知道什么,你以为他们都是来看寿宴的?你忘了今晚谁要献舞了?”
“你是说这些人都是来看宫里的领舞的?好家伙,这领舞好大的排场,人还没来咱们这就被围堵了。”那年轻些的护院惊叹。
另外一人摇了摇头:“看来你还真不知道,我听说这领舞啊,原先是绮烟楼的花魁,身值万金呐,但是从来出场都以白纱遮面的,千金难见,见她一面比见红香一面都难,于是就有人说她其实长的粗鄙不堪,不敢见人,谁知道,不知怎么当今圣上听说,把她召进宫献舞,结果当场就封了她领舞职位,你说,要不是长的倾国倾城,哪能让皇上一见面就封了领舞。”
“真的吗?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美的女子,那我今天也算是饱了眼福。”
那护院说着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和希翼,却不料被他的同伴一盆冷水泼下,年长的护院压低声音说:“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这里这么多人,那领舞恐怕早就从后门进了王府了。”
“不好好看护院子,瞎聊什么天?一个下人也想见领舞?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干活去!”一声低喝在二人身后响起,那两个护院低头,心里却是万般不服。
“牛气什么啊,不就是管家的儿子么,能比咱们高贵多少,还不一样是下人。”年轻护院斜了眼走远了的冯俊生小声嘀咕。
正如那护院所说,青灵此刻已在华亲王府内,她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华府桃花阁里暖玉打造的柔软舒适的床榻上,透过窗户望着桃花林,这里的桃花林四季花朵不败,香气经久不消。
青灵看着这碧玉作地,沉香木打造的阁楼,心里愤慨,有钱人就是有钱人,这里也太奢侈了,想想自己以前为了口饭吃卖身绮烟楼,只觉胸口郁结的火气越来越多。
“花柿子也太会享受了,真是,这些好东西给他用真是暴殄天物。”青灵目光扫着屋子对身边的筱芙说。
而同样立在青灵身边的琴晚见有人竟敢议论世子,先是吃惊,然后道:“领舞,你最好不要说世子的坏话了。”
“怎么,还说不得了,你是他的侍女,我在你面前说他坏话确实不妥,但是——我就要说,烂柿子,破柿子,臭柿子,黑心黑肺黑肝,怎么样,你都告诉他吧,气死他。”青灵说的那是咬牙切齿。
琴晚顿时满头黑线,她现在明白了世子为什么非要把青灵带进桃花阁的客房而不是王府客房了,就凭这一张小嘴儿估计说上一下午,世子以后在王府可就无颜立足了。
半晌青灵说累了,见琴晚根本不理会她,甚觉无趣,就要往出走,却被泠岚拦住,青灵恼怒:“干嘛拦我?我又不是犯人?我要出去,这里闷死了。”
泠岚一动未动,任凭青灵谩骂撕咬都丝毫不给青灵逃脱的机会。
“青灵姑娘,世子让你在此练习舞蹈,免得晚宴上出差错。你就算不练舞,也应该安分些,世子不喜欢惹麻烦的人。”泠岚的胳膊依旧伸的笔直,如同拦门棍一般。
青灵简直抓狂:“他喜欢什么样的人和我有屁关系,我饿了,要出去吃东西,泠岚,你是叫泠岚吧?上次我来你不让我进,这次拦着不让我出,你一个大男人就嫌的没有其他事吗?你是华辰派来专门和我作对的吧?”
泠岚面无表情答:“青灵姑娘饿了,桌子上有糕点,姑娘尽管吃便是,至于我向来只听世子命令。”
“你这人……”
筱芙连拉住青灵,好不容易才哄住,她这时候庆幸,幸亏十四没有跟着来,否则现在肯定和青灵一起搅和。
青灵撅着嘴,朝着琴晚撒娇:“那我要见你们的华世子,他在哪?”
琴晚忍俊不禁,这青灵姑娘虽然太能闹腾了,但是这撒起娇来还是蛮可爱的嘛。
“世子在陪老爷,还要安排宾客,姑娘且等一会儿。”琴晚轻声回答。
“怎么,这才一日未见,就想我了?”
华辰这时出现在门口,挑眉道,他今日虽依旧是一身月牙银,但是发带却换成了暗红色,脸上也比往日多了份笑意,这样逆光望去,容颜淡淡,还真是给人一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感觉。
青灵见自己骂了这么久的华辰突然现身,一时间竟无话了,直到华辰走到她身边坐下,华辰挑眉:“我记得你上次说再见我就剥了我的皮,怎么下不去手了?”
“你废话,哪里下不去手?”青灵说着掌风凌厉而至华辰身侧,华辰微微一躲便闪了过去。
青灵左脚踩地,右腿踢向华辰的双腿,华辰后退掌风拂了拂险些倒地的沉香木凳,笑了笑道:“这里的东西可都价值千金,砸坏了可是要赔的。”
青灵步伐一变,灵动自如,转瞬便来到了华辰面前:“你可千万不要走神喔。”
语毕,她念了句口诀左手聚力袭向华辰右肩膀,她知道华辰的速度,料定了他必能躲过,所以并未向左手输送全部内力,一部分留在右手,正准备攻击,却见华辰身体微停一瞬,青灵右手就要袭到华辰胸口。
华辰身后的泠岚见形势不对,大步上前一把握住青灵的手腕,将青灵推开,这才制止住青灵的攻击,青灵皱眉:“花柿子,不带请帮手的,打不过的话……”
话说一半,她便发觉华辰面色红烫,气息紊乱,俊眉紧皱,十分难受的样子,连忙施展轻功移到华辰身边,青灵一脸担忧,甚至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你怎么了?身上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