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你见过皇上吗?你说大殿里都会坐些什么人呀?“青灵语气轻快,并未有一般人面圣的紧张感。
凌薇抬头想了想:“我哪有资格见皇上啊,不过大殿里应该是有皇上,三国使臣和皇子大臣们吧,对啦,肯定也有姑娘喜欢的那个华世子。“
“我才不喜欢他,你别胡说。“青灵想起来上次见面,华辰离自己三尺以外,嘴撇着说:“你别在我面前提他以后,那就是一个怪人,什么不得近他身三尺,切,我才不稀罕!“
这几天青灵把那次的事都告诉了凌薇,凌薇见青灵这副样子,连忙答应:“好,不提他,那就说三皇子吧,这次姑娘进宫肯定是三皇子向皇上建议的,姑娘要是舞好了,肯定有重赏,说不定呀皇上一高兴就把姑娘许配给三皇子了,到时候姑娘做了王妃……“
“停停停,你越说越离谱了,你就不想想我要是没舞好呢?还做王妃,就算皇帝同意,我也不要嫁给……“
“咳咳咳。“青灵的话被福如海打断:“灵儿姑娘,该下轿了。“
青灵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说错话,连忙住口,在凌薇的搀扶下下了轿。
“谢过福公公,劳烦公公带路。“青灵低头行礼,对凌薇眨了眨眼睛。
福如海昂头走在青灵前面:“灵儿姑娘跟我来,凌薇姑娘在后殿候着便是。“
青灵凌薇虽然心中不愿,但是福如海没有给她们半点讨价还价的余地步伐极快便出了宫门,青灵冲凌薇摇了摇头,抬步便跟在福如海后面。
二人行了小半个时辰,青灵便看见一个美轮美奂的宫殿,上面的金色牌匾上似是用金砂写着太和殿三字,殿内的琴乐之声绕梁三匝,徐徐传入青灵的耳中。
福如海禀告后,青灵入殿内,乐声停,全殿人的目光都落在青灵身上,而她只看见殿台上,龙椅下的那一身月牙银色锦袍的华辰,双眸颤动,这才连连行礼拜了皇帝。
“父皇,你看,儿臣并未夸大吧,这灵儿姑娘确是个举世无双的美人。“穆顷睿见皇帝目光里流露的赞赏之色,便得意的说。
皇帝一听哈哈的就笑了,夸赞了句:“的确是身姿妙曼,眼眸清澈。“
而这时一直坐在台下的北凉使臣烈鹰轻哼一声:“睿王此言差矣,这女子用白纱遮面,如何就能断定成举世无双的美人了?依我看啊,这女子只要不长个惊世骇俗的模样就好了。“
烈鹰的话让皇帝脸色瞬息万变,方才的喜色全不见,青灵也是心头不喜,刚想说话,就听见一个温润平淡的声音道来:“罗纱轻遮伊人面,眼目含情似无情,樱唇欲语又还休,婷婷袅袅似烟飞。皇上,辰认为这位灵儿姑娘仅凭这般便称得上举世无双。“
青灵见华辰为自己说话,望着那烈鹰哑口无言的样子,眉眼间露出少许得意色。
“早就听闻华世子之才天下无双,今日算是领教了,华世子果然配得上'天下第一英才'的名号,而这灵儿姑娘又被称为'天下第一舞姬',想必是和华世子极其般配的,不如就请皇帝陛下为二人赐婚如何?“那烈鹰无法,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青灵听到这儿看向华辰,她特别想知道华辰怎么回答,但是华辰似乎并不想搭理烈鹰,只是淡淡然的坐在那里,目光清冷,让人捉摸不透。
“烈大人好意我朝心领了,只不过这婚嫁乃大事,父皇请灵儿姑娘前来是作舞的,可不是说媒的,如今灵儿姑娘已到,就请烈大人安心看舞才是。“
这一番话是从殿台上离龙椅最近的地方处传过来的,青灵这才注意到说话的男子,一身明黄色的锦袍,想必就是太子了吧,只是青灵离得远,看不清太子的具体相貌。
皇帝赞许的看了看穆顷桓,又说了几句看似不痛不痒的话,却让烈鹰脸色发白,猎鹰不再言语,西罗和南通的二位使臣也更加恭敬恐惧。皇帝脸上的笑意这才浓烈了些。
而此刻坐在殿门边不远处的半张玄铁面具遮面的男子,神情微有不屑,而后望着殿中间的青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帝并未询问青灵要舞什么,便命奏乐师奏乐,显然是钦定的了,青灵舞步随乐而起。
乐声激荡,旋转之间,青灵白纱飘落,众臣望去,果真是倾城倾国之色,如此女子,如此舞姿自然当的上举世无双。而华辰一双美眸更是紧盯着殿中的人,那灵动空澈的眉眼,小巧精致的鼻子,粉嫩倔强的樱唇,这不就是那天那个吵着要嫁给自己的叫青灵的女孩么。
青灵怎么会在绮烟楼?还成了“天下第一舞姬“?那天和穆顷睿在一起的那个女扮男装的男子是不是也是她?华辰眉头紧锁,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寻找青灵,却一直不敢把青灵和绮烟楼的灵儿混在一起,虽然他心里一直有感觉她们就是一个人,所以那天他才会毫不犹豫的去救她。
但现在,华辰不得不确定了,他望着青灵的目光反而渐渐冷了下去,他甚至开始怀疑,他不再信任。不远处穆顷睿一直关注着华辰的表情,在华辰确定的时候,他也确定了一件事,他则高兴起来,脸上是青灵从没见过的神色。
穆顷桓并未察觉二人变化,他只是和断苍穹一样一直看着台下作舞的女子,一直到女子舞毕,曲乐声停。
“好好,果然是舞同仙女一般,此女果然不负皇上嘉奖,就算是我南通最好的舞女也不及此女的十分之一。“南通使臣楚墨大声赞叹。
皇帝似乎还沉浸在青灵的舞里,一时愣了那里许久。
西罗使臣凉煌却听不下去楚墨的吹捧,他喝了太多酒,身子不稳摇摇晃晃站起来:“楚大人何必妄自菲薄,你们南通的舞豪迈大气,哪有这儿这般小家子气?况且这舞太过妖媚,霍乱人心,秽乱宫闱,皇上还请严惩这个妖女。“
凉煌说完,打了个酒嗝,脑袋昏沉,脸色通红就要倒下去,身边的侍从将他扶住。
“凉煌,你胡说什么?灵儿怎么就霍乱人心了?我看是凉大人喝多了吧?“穆顷睿见凉煌侮辱青灵,站起怒骂。
凉煌拨开侍从的手:“我胡说?刚才连华世子都险些被此女迷惑,我哪里胡说?这女子刚才跳舞的时候可使用了媚术,媚术乃妖术,怎么就不是妖女了?“
“我没有用媚术!“青灵出言还击,双目圆睁盯着凉煌。
楚墨看了看现在的形势,打了个圆场:“皇上,灵儿姑娘说她没有用媚术,想必是凉大人酒后失言了,殿前失仪,还望皇上莫怪罪。“
说着还给凉煌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