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黄昏,汴京城内一片繁华。大街小巷,人声鼎沸。
一名女子轻倚在二楼窗边,迷媚的双眼望着夕阳西下,似有无限忧愁。女子时值妙龄,生的是花容月貌,沉鱼落雁,月遇之失色,花遇之羞涩,白皙的皮肤吹弹得破,五官姣好,耳廓似一个完美的弧形,耳垂不大不小,配其勾魂摄魄的双眼,更显得魅力无穷,让男人躁动起来。
“师师,李妈妈喊你吃饭了。”这时一楼走来一位同样貌美如花的女子,只是相比于这位名为师师的姑娘,就有些黯然失色了。
“好的,小红,告诉妈妈,我这就下去。”声音也是娇柔清澈,如轻风拂过,甚是舒服。那小红娇羞道:“哎呀,师师,你的声音太妩媚了,别说男人,就是我听了,也是想把你吃了啊。”说完,小红掩面而笑,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师师道:“好了好了,别闹了,快下去吧,不然一会妈妈要生气了。”
“小红,快下来,王公子来了,点名要见你呢。”李妈妈声音虽大但不刺耳。小红立即答道:“好嘞。”迈着小碎步急匆匆下楼去了。说来这王公子也不算什么高官权贵,不过其老子是个不大不小的六品官,这王公子仗着一点点地官势,每次都颐指气使的点名要小红,其父攒的家产几乎全被他挥霍在青楼了。
王公子看见小红下楼来了,更是三步并两步走上去,步履虚浮,神色蜡黄。一把搂住小红的小蛮腰,奔着常去的房间去了,自然又是一番云雨。
那李妈妈见师师还没下来,气冲冲的上楼,高声斥道:“师师,你还在干什么,非要等你的相好的来是吧,老娘的话你还听不听了!”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又陡然提高,吓得师师是花容失色。师师撒娇道:“妈妈,我这就下来了嘛,怎么会不听您的话,我可是您的乖女儿啊。”原来这李妈妈是这座青楼的老鸨,寻常**都叫她李妈妈,而师师确实其收养的的女儿,所以只唤她妈妈。细究起来,师师命运也算悲苦,母亲早亡,年仅四岁时,父亲因罪死在狱中,她流落街头。恰逢青楼的老鸨李蕴也就是李妈妈,见她是个美人胚子,便将其收留在青楼,改名李师师,教她琴棋书画、歌舞侍人。果然到其十几岁时,出落得亭亭玉立,美艳无方。这些日子更是被一个高官权贵看中,一个有权有势的公子每次都接她出去在秘密地点相会。李妈妈不禁对这公子的身份极为好奇,不过多次询问起来,李师师均是闭口不言,让李妈妈大为恼火,所以才上来训斥她。
李妈妈听了听了李师师这撒娇的话语,气消了几分。心中暗道:不愧是我调教出来的女儿,果然善于揣测人心。李妈妈神情放松了几分,正待说话,忽然一个女子跑上楼来,低声说道:“李妈妈,那公子来了,要师师出去相会。”说罢,嫉妒幽怨的看了李师师一眼。李妈妈听闻眉开眼笑,毕竟那公子出手阔绰大方,每次前来少不了打赏的银子。
李师师微微一打扮,显得更加窈窕可人,便跟着那人去了。其实来的不是正主儿,每次都是先派人带李师师过去,正主儿在那静候。
来人步履沉稳,表情刚毅,整个人站在那如渊渟岳峙一般,隐隐散出肃杀之意。这人叫做童言,既服侍正主,也兼做护卫,家传的横练功夫不可小觑,又内外兼修,内功深厚,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号人物,唤作金刚狡狐,狡狐是说他为人奸险狡诈,常常用些下三滥的手段,为人不齿,后来得罪了阳宫,被阳宫派出五名绝顶高手追杀,不见踪影。原来躲藏起来,给大户人家做了护卫。每次都是他先来接李师师过去。
童言眼观鼻,鼻观心,不敢直视李师师。纵然多次来接,每次也是不敢多看两眼,生怕自己被深深迷住,不能自拔。正主那位,他可是不有丝毫得罪,不说身份,单是那套出神入化的剑法自己便无法抵挡。
童言引领着李师师上了马车,马车外表古朴,内里奢华,镶嵌了各种稀奇的装饰品。一切均是轻车熟路。童言并不言语,沉默着驾驶着马车,转过大街小巷,左转右弯,在一栋房子门前停下来。
房子看起来很普通,跟周围的房屋并没有什么区别。童言先跳下马车,为李师师掀开帘子。李师师轻移莲步,轻轻跳下马车。童言在木门上沉力敲打,打出“三急一缓”的节奏。只听里面低声问道:“来者何人?”童言也低声道:“是我,师师姑娘到了。”门随之打开,只见两名门卫一胖一瘦,瘦的似一晒衣服的竹竿,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其吹走,眼神阴鸷,望之令人心寒。胖的那位肚子圆鼓鼓的似一个水缸,以黄巾扎髻,双目狭长,让人错以为他似乎在闭目养神。正是他刚刚发问,他冲着童言微微一笑,探头左右环视一眼,确保无人跟踪。然后将门关闭,对着童言点头示意,童言便微微欠身,领着李师师进房去了。
房屋从外面看起来不大,里面面积可是着实不小。走了约十一二丈,到了门前,童言轻轻扣了几下木门,道:“公子,师师姑娘到了。”说罢,躬身作了一揖,慢慢退回去了。
但听里屋爽朗的声音传来:“师师,快进来,我可想死你了。”话虽矫情,但随着他清爽的声音,却丝毫没有矫揉造作之感,只让人觉得不住受用。李师师轻咦一声,娇声道:“公子可是后宫佳丽三千,怎么念及奴家?”故意略作埋怨,方推开门走进去。
只见屋内一人,身穿黄色服饰,神情俊朗,双目炯炯有神,面带微笑,气宇不凡,一股轻灵飘逸之意迎面而来。那公子道:“就算佳丽三千,可我只爱你一人啊。几日不见,师师又美了。快过来,看我最近画的一幅画。”原来这位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大宋王朝的皇帝,宋徽宗赵佶。民间谣传,徽宗荒淫,沉湎于酒色,面黄肌瘦,弱不禁风。而事实上,赵佶自幼习武,后来更是浸淫于书画,别辟蹊径,以书画入武道,但论其独创的瘦金剑法便可跻身于一流高手之列,绝非街头巷内所说的那么不堪。端的是仪表堂堂,身材匀称,神采飞扬。
李师师听闻赵佶的话,桃面微红,道:“奴家也是日日夜夜思念着公子呐,每天都在想,公子今天会不会来相见呢,日思夜想,终于将公子盼来咧。”赵佶哈哈一笑,上前握住师师的玉手,走到桌前,桌上正铺展着一幅三尺长,两尺宽的画卷,道:“师师,来看看,我这次画的这幅画如何?”
李师师着眼一看,之间画的是汴梁城某处的傍晚景色,大街小巷,热闹非凡,画中人物栩栩如生,将这种热闹的气氛展显出来。一名女子坐在二楼的窗台边,斜倚木床,面色惆怅,望着远方,神情略显落寞,与画中其余部分格格不入。李师师面色微红,心想这画的难道是自己,双手拽着赵佶的胳膊,娇羞一声,撒娇道:“公子,这画的是奴家么,你什么时间看到的,却又闲情作画,不来看望奴家,你心里只有作画写字,让奴家独守空房,可是一片苦等。”眼神娇媚,直是勾人心魄。
赵佶看着身旁的人,不禁痴了,说道:“这是我前些日子,偷偷随童言过去看见的,这画面太美了,回宫之后,迫不及待地把它画下来,今日带来给你看。”李师师道:“公子能如此念着奴家,奴家真是太开心了。”说吧,如同小猫一般窜入赵佶怀中,将头轻轻靠在赵佶胸前。美人在怀,赵佶不禁心猿意马,将李师师抱起,走入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