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桀,别再往前走了!”
池墨桀听到郁挲的叫声,下意识回头去看,却见郁挲脸色骤变,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像是扑了一层厚厚的****一般。那是一种紧张引起的惊吓。
他后退两步侧靠在了墓壁上,唇角隐隐有些血色渗出来。他抬头望着池墨桀惊疑不定的眸子,抬手抹去唇角的红色,勉强扯出了一点苦笑。
“墨桀,”郁挲的声音有些嘶哑,“我的能力,在这里似乎不太合适啊。”
他缓了缓,觉得好些了,又继续说,“在上面的时候,我能感应到下面墓地形状,是因为这墓墙的外面,还有一层秦朝时期的镀金。而镀金里面,是一层水银。水银里面,才是墓墙。”
他没有理会池墨桀震惊的眼睛,“我知道这很奇怪,这墓地大的出奇,秦朝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财力能在外壁用水银来做防盗层。但这是真的。我一进来就感觉很奇怪,我跟着你在迷宫里转悠,按照我往常的脾气习惯,进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小心翼翼地探查道路,而是直接运用能力开出一条路。”
“……”池墨桀为以前惨遭郁挲毒爪的墓主人默哀一秒钟。
“虽然这个墓很怪,但越怪我就越应该急躁不堪冒出毁了这个墓的念头。但我居然乖乖地跟着你走了这么久……想想都知道不科学!我居然一点动用武力的念头都提不起来!见鬼,我刚刚试着联络这里的墓墙,想把墙打穿一个洞,直接通到主墓室,可我才刚刚对墓墙下达命令,脑子就像被重重地砸了一下,直接就强行斩断了我对这里器物的共鸣。”郁挲差不多缓过来了,脸色不再那么苍白。
“你也知道,我这能力在这里也就是搞个破坏啥的……这里所有东西年代基本一样,我连道路都特么的感应不出来……”郁挲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黑皮手套,“也就是说,现在不是两个异能人,而是一个异能人,外加一个累赘……所以我让你停一下,我跟你说明情况,你好保护我啊。”
“……”池墨桀默默忍下揍人的冲动。
尼玛,本来这跟风水完全逆反的墓地就够危险的了,现在到好,不仅少了一个战斗力,还多了一个累赘!
她现在心里真是和郁挲一样的郁卒。
但郁挲遭遇的这种情况,倒是要引起注意,若是她的能力也出了问题,那两人只好与那叱咤天下的始皇帝一起葬在这个墓里了。
只不过,人家嬴政有棺椁,有棺材,有陪葬,他们可什么都没有。
就是不知道他们生前有异能,死后灵魂能不能也牛逼一点,离开这个卦阵转世投胎咯!
池墨桀收起心里的吐槽欲望,仔细想了想,发现郁挲说的重点是在破坏,于是决定试着去引来郁挲描述的那种感觉。
她抬起一腿劈向了一旁的墓道墙壁,靴子的银帮闪过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旋,在墓壁上砸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她其实没有用多大力气,保护古物的意识她还是有的。只是这里的墓壁上都涂满了厚厚的几层颜料,经过两千多年的岁月沉淀,早已腐败不堪。虽然看不清到底是什么绘图,但从这个坑来看,这颜料也绝对薄不过一米。
一米厚的涂料制成的画作,被池墨桀的一脚直接摧毁,这罪行要是被外面那些老家伙们知道,估计当场心脏病就得发作。不过现在池墨桀可顾不上这些了,她不是考古学家,这里绵延千里的透着阵阵腐朽气味看不出内容的画作,在池墨桀眼里,跟他们的命比起来简直就是渣渣……
可就算是池墨桀闯了这么大的一个祸出来,她仍然一点事都没有,别说想郁挲那般受到重创了,完全一副气定神闲的悠闲模样。
郁挲气的往这边丢了一个石子。
“雾艹!!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这不科学!!”
池墨桀没搭理他,这只是实验一而已,没出事,就继续实验二。她闭上眼,联络上了四处探路的冥鱼群中的一只,下达攻击命令。
冥鱼属于她收服的动物中比较低阶的物种,没有任何感情和思想,一切行为凭本能,所以这种情况下派冥鱼是最为明智的选择,它不会死守命令,一有就危险会遵循潜意识撤退。这是最安全的做法。
冥鱼接收到池墨桀的命令,肌肉扩张,身形大了一倍,对准最近的墓墙垂直冲撞。一米,半米,池墨桀可以感觉到冥鱼已经快要接触到墙壁了。她闭着眼睛默默地感受着。
然而就在冥鱼触到墙壁的那一刹那,冥鱼的身影突然地从她脑海里消失,就像被什么抹去了。几乎就在同时,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迎面而来,摧毁了她尝试的与冥鱼的重新链接。
极为强大的冲力直接将池墨桀撞出了她下达命令的灵魂场所,池墨桀脑子嗡的一下,有些站立不稳,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压住,闷的呼吸不上来。
郁挲一看池墨桀这狼狈的模样,就知道她也尝到那滋味了,强行忍住了自己的嘲笑欲望。比起嘲笑,他更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墨桀,你的能力也不能用吗?”
池墨桀直起身,摇了摇头,略显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未消散的冷汗。“没事,应该只是不能用异能搞破坏,其他用途都不会有事。”
她举起手电筒向身后照去,看看能不能先退出去。这里实在太诡异了,不仅完全违背风水,而且除了这空气,再没有其它防护措施,他们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一个异兽或机关都没有,给人毛骨悚然的寒意。而现如今,他们的能力更是受到了压制,这种时候最好原路退回,做做准备再下来。
他们回过头往来的路上望了望,却在不经意间瞥到身后脚下,突然一阵心惊肉跳,心里更是凉了半截。
之前的路……居然在他们脚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