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东脉山麓下,有一山村名曰:太古村,太古村历史由来已久,村落通入连绵群山深入山腹,置身其中飞瀑泻银,珍禽飞鸣。江湖传闻太古村是太行古洞的必经之路,江湖之士常来与此入山寻洞。但常有无功而返者低头丧气,也有迷失方向者困入其中下落不明。日日渐久,来此地寻洞者愈来愈少。葱郁静谧太行谷中,潺潺溪水旁,两名山童在盘腿垂钓,似有愿者上钩之意。
“王逸,快来看我又捉了条大鱼。”质朴童真的笑声回荡山中,山童约有十三四岁,手持鱼竿身穿粗布灰衣赤足地站了起来。
“周灵风,还是你厉害,我坐了半天了一条鱼也没有钓到。”那个叫王逸的小孩垂头丧气道。周灵风将鱼放入草囊,来到王逸身边安慰道“没事,我捕了两条分你一条,我们一起吃烤鱼。”
王逸一听有烤鱼吃,瞬间两眼放光死死盯着灵风“是真的吗?”周灵风看他这样不禁一乐,“我看你是死馋嘴怪转世,既然你这么想吃自己来拿啊!”说完,转身就跑。王逸一看心中急切喊道“别跑你个骗子,你给我站住。”
两人一前一后相互追逐,笑声和叫喊声充斥着整个山谷,童真质朴的身形在山谷中嬉戏打闹。远处裸露的青石之上,盘坐一人,此人正是郑不邪。郑不邪自华山重创,一路北上想找个清静之处,运功疗养。前几日,忽见此地蜿蜒青山连绵起伏,怪石林立,顾隐匿谷中清修静养。一阵阵喧闹声,扰的他好不自在。郑不邪睁目起身,俯瞰而望。见远处溪旁,两个山童追逐嬉戏快乐异常。郑不邪越看越气,飘身向山童走去。
周灵风倍感疲惫便停下脚步,呼呼地喘着粗气望着王逸道“好了,好了!不闹了,我给你吃。”王逸一听大喜道“哈哈,我有烤鱼吃了。”说着,死死抓住周灵风生怕他在耍花招。周灵风看他这样苦恼地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
东南方向忽来一人,此人约有三四十岁身穿道袍,鹤顶龟背,黑髯飘摆,神态傲然。此人来到二人切近,看着他们微笑地问道“小孩,你们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吗?”周灵风和王逸面面相觑,不知来者和人心生胆怯,提防地盯着道士点了点头。
“那你们知道进山的路吗?”道士又问道,周灵风和王逸对视一眼被问的一头雾水,又点了点头。
“那就太好了!”道士喜上眉梢,原本微笑的脸忽变狰狞恶狠狠地盯着二人抄起二人就向深山中走去。周灵风和王逸一左一右被夹在两旁,两人大呼大叫拼命挣扎。
草囊掉在了地上,新鲜的活鱼掉在河边的石子地上拼命蹦跶,远处郑不邪看的真真切切,心想:那冒出来的野老道,竟在我面前掳人,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想着邪性大发,驱身来到道士身前。道士一惊,忽见面前出现一个青衣老叟便问道“你要干什么?为何挡住我的去路。”
郑不邪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冷冷地说道“放下这两个孩子,否则命丧于此。”周灵风和王逸听闻不在挣扎,似乎看到一颗救命稻草,苦苦地盯着郑不邪。道长面如死灰怒视道“你这是想救这两个小孩了?”
“我救又如何不救又如何,天下之人都怯我三分,何况你这个山村野道。”郑不邪话若冰霜。道士脸色阴沉冷笑道“我在北朝纵横数十年,第一次有人在我晦阴子面前出言不逊,我看你是活不过今天了。”郑不邪听完大怒,二话不说抽出宝鞭,一鞭狂摆甩出。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晦阴子眼神一凝似乎在哪里见过此鞭,鞭若闪电迅猛而落,逼的他只得抛下周灵风和王逸,挥舞双掌战在一处。周灵风和王逸若脱笼之鹄,撒腿就跑。跑到半道,童心又起两人躲在远处葱郁树林中偷偷观瞧。
“王逸,那个拿鞭的老者好历害。”周灵风扒在树后惊叹道。
“是啊!那墨绿的鞭子真是好看,如果我也能像他们一样有高强的武功就好了!那样我就能吃遍天下了。”王逸渴望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枉费了一身武功。如果我能像他们一样,我将怀武而游,驰骋天下。”周灵风大义凌然道。
王逸翻了个白眼,道“也就是说说吧!”
深谷中,两大高手你来我往,惊鸟齐飞声震山谷。晦阴子虽无兵刃相助,但一双肉掌如若游龙丝毫不落下风。所承阴脉玄经,阴聚百会灌入七经八脉,透彻骨髓运功而出。郑不邪忽感震震阴风四面而来,震惊叫道“阴脉玄经!”阴脉玄经乃阴阳真经一脉,此经曰:生为阳死为阴,南为阳北为阴,仙为阳鬼为阴。天地变,阴阳化。化之和,万物得。一阴一阳皆为道,道法存则阴阳合。郑不邪见多识广,前些年到南朝之地游历玩耍。曾上武夷南道讨教掌教真人明阳子,南朝皆知武夷南道内法与剑道闻名天下,而掌教阳明子所承阴阳真经一脉苦修阳脉玄经。郑不邪大败而归,深知不为敌手,顾苦练杀鞭神功要再会明阳子。
今日一战,看到此功与明阳子所承之功背道相驰,便猜知一二此乃阴脉玄经。晦阴子听到,冷哼道“算你有见识。”郑不邪不禁心中疑惑,边打边问“你和明阳子什么关系。”听到明阳子三个字,晦阴子破口大骂道“不要给我提那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明眼人便可以猜出他们二人之间必定是师兄弟的关系,但郑不邪却不依不饶问个不停,气的晦阴子咬牙切齿抡起双掌要拍死郑不邪。
郑不邪邪性大发,心想:老子一定要知道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便功法又提了两成,两人你来我往,交缠一处。看着灵风和王逸眼花缭乱,一阵眩晕。灵风晃了晃脑袋道“我已经看不清谁是谁了。”
“别看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应该先离开为好。”王逸在一旁说道。
周灵风点了点头道“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家里人还等着我们呢!”
说罢,二人刚刚转过身去。顿时一惊,身后站着一名身穿黑色蟒袍,英俊无匹的五官十分精致,天生卓尔不群的英姿散发出王者的霸气。
“你是谁?”周灵风胆怯地问道,身旁的王逸也是一脸惊恐。
来人微微一笑,温和地说道“小娃,不用惊慌我并不是什么坏人,但叔叔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不情之请?”两人一脸恐惧。
“也没有什么,就是来我的小宅一叙”来人略有强硬道。周灵风和王逸对视一眼撒腿就跑,没跑出几步被来人点中穴道不得动弹。来人冷笑一声,携着两人扬长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暗。周灵风和王逸被带到一个小院之内,院内外人影攒动,身穿官服严肃林立,每名官兵的左肩之上都刻着一个‘戰’字。只听有人高喊“堂主,你回来了!”此人正是北战堂堂主拓拔烈。寻声望去,虎头豹颈的魁梧壮汉迎出。拓拔烈点了点头,吩咐道“奎彪,把这两个小娃先锁起来吧。”
“是,堂主。”奎彪提起二人向外走去,左转右转来到一个偏僻的柴房内,将二人绑了起来锁了进去。周灵风和王逸望着陌生的环境十分害怕,心想:经常听父母说有抓小孩的怪物,让我们不要去太深的谷内玩耍,我们不信,没想到这一切都真的。
后院书房内,拓拔烈靠在紫檀木椅上看着堆在桌子上的文书。忽听门外敲门声响,拓跋烈淡淡说道“请进。”
一个黑髯老道闪身而入,身上破烂不堪十分狼狈,此人正是晦阴子。拓拔烈一看是他放下了文书缓缓道“是何事让晦阴真人如此狼狈?”晦阴子听罢一脸土灰,道“堂主,小道不才,入谷捉人却碰上了一个疯子,二话不说见小道就打,小道不敌狼狈归来。”
拓拔烈一阵大笑,讥讽道“晦阴真人你不是自称北朝江湖没有敌手了,今日为何败在一个疯子手里。”
晦阴子脸色涨红道“说来惭愧,那人武功奇高无比一条墨绿宝鞭出神入化小道不敌。噢!对了,小道猜测他十有八九就是前些日子华山血案的凶手杀鞭老祖郑不邪。”
“好了,好了!其实我在远处什么都看到了,那两个要跑的小孩我已经捉住了。等准备妥当过两天,我们在带着两个小孩进山,如果没什么事你先退下吧!”晦阴子拱手应声退了出去。
太行深谷内,蜿蜒的山道之上,一道一童踌躇而来,两人正是晦阴子和周灵风。原来,在进入深谷前,忽然发现两条山路。晦阴子自告奋勇自己要探左道,但又怕迷失在谷中便带上了周灵风,而大队向右而去。
山中空气清新,微风轻抚,令人爽朗。周灵风故作享受姿态实为在盘算如何逃跑,晦阴子也心怀鬼胎,他想自己独自一人找到太行古洞探知绝殇剑的下落。
又前行了数里,山石林立,葱郁繁茂,鸟栖虫居。周灵风偷眼环顾四周,放慢脚步伺机而动。晦阴子在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沉醉其中无法自拔,周灵风抓住机会身行向左一跃滚人繁茂的灌木丛中。晦阴子一回神大惊,反应如电跟着向左一跃。
周灵风突感脚下一软,身行下坠,晦阴子跟着也坠了下去。噗通!二人坠落入深潭之中渐起水花,周灵风常年在谷内溪边玩耍,如游鱼得水纵身而游。晦阴子虽不习水性,但内力深厚却硬生生飘浮在水面上。
“臭老道,再见了!”远处周灵风探出头来吐舌头道。晦阴子大怒伸手向远处就是一掌,周灵风连忙潜入水中,嘭!水面上炸开一片水花。晦阴子环顾四周,突然哈哈大笑道“小鬼,这里是死潭我看你怎么能逃出我的手心。”水下周灵风暗叫不好,但仔细一想:听我爹爹说过,山中的水都是流动的,看似死水的地方必有暗河或泉眼。便纵身深游向潭底游去,果然有条暗河流出,于是随着水流向外游去。
水愈来愈浅,周灵风站起身来摸着黑向前走去。顺行了又数百步,光亮渐入,周灵风这才发现自身处于古洞之中。洞顶处有一圆口约有一丈宽,光正从此射入。洞内约有一室之广,山石凸出自然地形成一条长长的石椅。石椅斜对面,刻着数个繁体铭文,铭文排列整齐约有四五行。周灵风站在铭文前心想:这就是人们口口相传的太行古洞了吧。注视观解陷入思索,但铭文苦涩难懂,犹如奇异密码,人让百思不得其解。周灵风长叹一声无奈作罢,但忽听一声猿啼长啸,打破了古洞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