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村里的大夫宣布‘死刑’的王姥姥第二天像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这可吓坏了村里的人,但是淳朴的村民一致认为这是因为老人一辈子做好事积德的结果。
“安玉你一定要照顾好小琪”王姥姥将两个人的手放在一起,都说人老成精,怎么还能看不出来自己孙女身上的变化,“找个黄道吉日把事情办了吧!”
听到这话雨琪的小脸红的好像要滴出来一样,挣脱了安玉的手逃回了自己屋子,惹得老太天一阵大笑!
第三天就在整个村子的帮助下,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开始了,雨琪坐在轿子里面,披着盖头,随着轿子的摇晃开始幻想自己未来的幸福生活。
而抛开了一切烦恼的安玉,好像变回了那个在泰山炼狱鬼马的小飞,胸前扎着大红花,咧着嘴角,搓着手,焦急的等待着,没多久,伴随着敲敲打打的声音,一顶花轿出现了众人的视野中。
兴奋的安玉,期待着看到穿着新娘妆的妻子。那一夜两个人情难自禁,安玉也是第一次感到做男人的滋味。在泰山炼狱中,听到的都是伴随着侮辱的词汇,****的笑声,以及耸动的胯部。但是经历过的安玉才明白这是多么神圣,多么让人神往,多么的让人蚀骨入髓!
“一拜天地!”
“二拜天地!”
“三拜高堂!”
“礼成!”村民兴奋的叫着,庆祝着有一对新人成为夫妻。酒席也开始了,村子里面所有的人都来了,老人在互相聊天,喝着小酒,中年人来回侃着大山,青年人都吵闹着要闹洞房,孩子们拿了喜糖,兜里面塞满瓜子花生,正在院子里面追逐打闹!
安玉不知道自己被灌了多少酒,就感觉这个天地好像颠倒了过来,耳边还此起彼伏的传来劝酒声。
可是就在这时不速之客出现了,个个凶神恶煞,手中的兵器昭示着他们的身份,duang!小木门被一脚踹的粉碎!
而就是这一声也让安玉的酒醒了八分!随手将一把鱼叉抓在了手中!而其他的乡亲们都是朴实的渔民,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都是噤若寒蝉。妇人们将自己的小孩拉倒自己的身后。
“哎呦,真是来的不是时候啊,小飞,五年了,你可让我好找啊!”领头的青年人说道,看起来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背着双手,穿着一袭青色的长袍,要不是他发青的眼眶,应该是十分俊朗,但是安玉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一个修仙者。
乡亲们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口中的小飞是谁,随即一想,外来人就是安玉一个,都转头望着安玉!
仇人上门,自然是不能再躲,而且身后的屋里面还有自己的爱人,身边还有对自己照顾颇多的相亲,握着鱼叉越众站到了人前。而且这些仇人的手段他自然也是了解,而且这次多了一个修仙者,怕是事情不太好办了!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给我,我要是心一软就放了这些人,哎呦,还有这些小孩子”说着之间他手一翻,一个露头偷看了一眼的男孩,就被他抓在了手中,掐住了孩子脖子!孩子疯狂的踢打着手臂,哭闹叫喊着,反而让青年更加的兴奋,伸出猩红细长的舌头舔着嘴唇,好像他手中的孩子是食物一般。
而孩子的父母亲,一下子就冲了出去,想将自己的孩子抢回来,可是这些如狼似虎的大汉,挥舞着手中刀,将两人砍倒在血泊中。青年手中的孩子也被掐的避过气去,歪着脖子,被男子随意的踩在脚下,反复的碾压着。
“和他们拼了!”不知道人群中是谁大喊了一声,这些淳朴的渔民们,或赤手空拳,或抓着菜盆,或抓着鱼叉冲了上去。而安玉也混迹在人群中,此时的他眼眶已经瞪开,两行鲜血顺着眼角滴落下来。
这不是战斗,而是赤裸裸的屠杀,精壮的汉子挥舞着手中的屠刀,带着狰狞如野兽一般的笑,屠杀者淳朴的村民。在他们的眼中没有老人,没有女人,没有孩子!
而安玉这是混迹在人群中,已经绕到了青年的后边,他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而且这个青年人即使是修仙者,也是会有多么高的修为!或则这样他一个人就能把所有人杀光,何必带着些修炼世俗武功的手下。
一柄鱼叉直奔青年的后心而去,而就在这时青年人心中危机感惊起,侧身一闪。安玉手中的鱼叉狠狠的刺在了他的肩膀上,看一击没有致命,安玉那肯罢休,腿已经化成一道钢鞭抽在了青年的下体上,伴随着蛋碎和青年的吼叫,他的手下也发现这边的情形,同时五把刀就要落在安玉的身上,借着在监狱生死站的经验就地一滚,顺手一抄将昏迷的孩子护在怀中,后背被开了五道血淋淋的口子,退到了稍微安全的地方。
青年被安玉偷袭重伤,杀手们都缩到了青年的身边,而乡亲们又重新聚集在了一起,雨琪抱着安玉,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可是怎么样的都控制住!
轻轻的将她脸上的泪水才干净,留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在地上捡起一把刀就冲了出去,而乡亲们也是明白,今天的局面已经是不死不休了,紧跟在安玉的身后。
青年倒抽这冷气,他娇生惯养什么时候收到过这样的伤,而且以后还怎么样狼藉花丛,“杀,杀,杀,全部杀过!”如野兽一般嘶吼着,神态疯狂!
身体一低,刀尖向上,顺着肋骨刺进了敌人的心脏,还来不及将刀抽出来,就被一道砍在了肩膀上,要是躲的快,怕是整个肩膀都要被砍掉!安玉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重伤倒地,被三个人围在中间的青年。
另一边几个半大小子和妇人们正抓着顺手的兵器,将孩子们围在中间,你们看到她们的手是颤抖的,但是她们的眼神都是坚毅的!
一个乡亲都一刀划开了胸膛,肠子都掉了出来,安玉叫他三叔,他曾近给重伤的安玉送过草药。
一个乡亲被一刀砍掉了脑袋,头颅发出去足有一丈,他的双眼还没有闭上,安玉叫他二大爷,他经常将自己打的鱼分给自己一家。
一个乡亲被一刀斩断了腰身,上半身还在地上爬着,拖出一道血痕,安玉叫他大伯,他最愿意开他和雨琪玩笑,然后自己笑着嘬两口烟袋。
······
这都落在安玉的眼睛里,崩裂的眼角,流淌的鲜血,而这些鲜血留到他的皮肤上,居然顺着他身上的纹身轨迹开始一点点的蔓延。这些都是他最亲,最亲的亲人,他的父母他没有见过,而这些人却是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他的生命了!他的双眼已经被血染红,他已经彻底的失去了理智,他只有一个目标!
三把刀一把砍在了安玉的大腿上,一把砍在他的腰上,而另一把直接穿胸而过,但是安玉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他进入到了一种奇妙,近乎疯癫的状态,他手中的刀,划出一道诡异且可怕的弧线,从三个人的脖子上划过!
青年怕了,眼前的这个人甚至比门派里面修炼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更加的可怕!一股刺鼻的腥黄的液体混合着血水从他的下体流出!看着他一步一步向着自己走来,感到自己的生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将刀抵到他的喉咙上,就要斩下去。
“别动,你女人在我这里,你再动一下,我就杀了她!”一个色厉内荏的声音喊道。
慢慢的转过头,所有人都已经被杀光了,所有的乡亲都倒在了血泊中,上至耄耋的老人,下至嗷嗷待哺的婴孩!
一个脸上带着惊容的杀手正把雨琪挡在身前,刀抵在他的咽喉上。那是一个将自己从茫茫的大河上捡回来的少女,五年的朝夕相伴,两个人相亲相爱,刚刚偷食了禁果,刚刚拜堂成为了正式的夫妻。
“你杀不了我,你杀不了我,你这个下贱坯子!”青年扯着嗓子,尖锐的叫着。
“玉!忘记我,杀过他们!”雨琪轻声的说道,带着笑容,一扭头,血从他纤细白嫩的脖子澎涌而出,落在大红的新娘服上,却显得冰冷刺目,安玉张开嘴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刀一挥,青年倒在了血和尿中,而看着雨琪慢慢瘫倒的身体,剩余的五个杀手,都愣在那里,不敢相信。
原本热闹的村庄,此时却是死一般的寂静,屋子上贴着的大红喜字是如此的讽刺。雪花,一片片的飘落而下,落在血泊中,将它覆盖。一个不是很强壮的男子就在血中,怀里面抱着一个穿着大红衣服的新娘,雪慢慢的将他们染白。远处飞来了几只乌鸦,嘎嘎的叫着。秃鹫啄食这没有彻底冰冷的腐肉!
这场雪覆盖了整个泰山城,六月飞雪,天下大冤,但是没有知道这怨气来自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