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更多是指看到更多死去的人吗?”
“你想看到什么?”,他反问道。“我什么也不想看到,但是是他们自己出现在我的眼前的,我甚至不想让自己看得见,有这种方法吗”我回答,但他好像根本不想从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有个小男孩,他看见了一条蛇,但在从前他从来没看过也没听说过它,终于在看见蛇夸张地吃掉了他家的一只小鸡之后,他就开始对蛇有了无比的恐惧。于是他就想忘了这条蛇的存在,因为每次想起他都让他坐立不安,一想到蛇他就恶心但蛇始终就没伤害过他。他开始苦苦寻找方法,想让自己忘记有蛇这种动物,但在现实社会它却是的确存在,在最后,他终于找到最好的方法。那就是面对他,正视他,接受他的存在,因为比蛇还险恶的东西在社会中比比皆是,即使有些东西看起来是温驯无毒的。”他绕着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
“你的意思是让我坦然地去接受那种东西吗?但是你还没告诉我你说的‘已经死去的人,到底是什么,他们是幽灵吗,还是鬼之类的。”我充满了疑问,恐惧。
他抿了一口咖啡,淡然的说道:“很多时候,人们对未知的东西首先感受到的都是恐惧,比如最初人们在看到磷火的时候,就把它们想象成害人的鬼魂,但它们其实是人体骨骼中磷元素的一种自燃现象。有些地方在遭受了灾害之后,开始疯狂的捕杀乌鸦,认为是它们是带来灾祸的元凶,但最后仍是无济于事。”
我想他想表达的是,我所看到的其实是一直都存在于这个时间的东西,虽然它们是无害的但是人们因为恐惧,而给它们带上了恐怖极其危险的“头衔”。
“那你能告诉我它们的实质到底是什么吗?还有我为什么能够看得见,而有些人却看不见。”
他笑了笑,“其实它们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自从我小时候起,我就能够看得见。不知道为什么,只记得记事起那次参加我的一个亲戚的葬礼的时候,我看见周围他的家属都在歇斯底里的哭泣,但那个死去的亲戚却坐在他自己的尸体旁一言不发。”
他终于肯这么清楚的跟我说了,“那当时你怎么做的?”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害怕,我告诉我妈妈,他没有死,他明明还坐在那呢。”说完我就看见那个‘人’慈祥的看着我笑,好想在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眼神里充满着怜爱充满了不舍。当然,妈妈在听到我说的之后狠狠的打了我几耳光,说我怎么能这么不懂事。”
“虽然很痛,但我没有哭,我只是默默地注视着那个死去的人开始朝着外面走去,但在走的过程中,恋恋不舍的回头看望了好几次,最后消失在远处。”
听完之后我安心不少,但还是有一些疑问,那后来呢,你长大之后你也不觉的害怕吗,我这样问道。
“害怕?”他笑着摇摇头,“它们并不是应该怕的东西,人才是。自我开始长大之后,
虽然能够看见很多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但我并不害怕,因为它们和人无异不会去伤害人,也根本伤害不了因为它们根本就触碰不到我们。”
“有些人即使是死去了,我也能感受到它们的存在,这种能力开始让我感受到了无比的快乐,但我却不知道,其实在我快乐的同时那些‘人’却是无比痛苦的。”
他紧接着说道,“我遇见了一个和我拥有同样能力的人,是一个老人。他告诉我,那些是死去之人的魂魄。那些自然死亡的,它们意识到了自己的死,便会自己前去一个地方安息,但如果是非自然死亡的人,它们的灵魂就只能在现世之中徘徊,看见它们还活着的亲人朋友,却再也碰触不到那种痛苦是无法想象的。”
我继续问道:“那怎样才能解除它们的痛苦呢?”
他缓慢的从身上摸索出一根大概有十几厘米长的一根黄色的针。
“用这根针,从它们的后脑处插进去,它们就会失去记忆,再把它们带到有河又有树林的地方,在走到到树林的入口的时候它们自己就会进去,然后在会那里安息,他是这么和我说的,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是这样做的。”
“那它们只要走进树林就行了吗?还有,那你让我小心的是什么,还说了我现在的处境,到底是什么?”
“那个它们要去的地方据说是雨村,一个人和灵魂都能进入的地方,灵魂能够自由的进入,但人必须在他那个时代的灵使的陪伴下才能进入,普通人即使原来看不见在进入雨村的时候也能够看得见。”然后他神情突然变得凝重:“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真的,因为后天获得这种能力的人都是被赋予了‘特殊身份’的人,而你要小心的恰恰是我最开始说的活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