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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幕 灰海的倒影

在尼伯龙根南部,叶生三人刚刚抵达目的地。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南部,比想象中用时还要久。如果说整个尼伯龙根就像一片叶子,那么东、西、北三部则集中在了叶根那端,唯独南部囊括了整个叶尾部分。

而在南部更南些处则是一片汪洋,它占据着全部的叶尖部分,人们把它叫做……灰海。至于为什么叫灰海,大概是因为倒映天空的灰色而显现成了灰色的海水吧。

南部是整个尼伯龙根除驻地外最安全的地方,因为这里几乎没有死侍,而至于为什么,也无人所知,正因这里的低危性,学院并没有在这里设立驻地,只是修建了一个接待所,来接待到此执行任务的人员。

然而在这几乎是荒无人烟之处却发生了海难事件,实在让人难以致信,因为灰海实际上是个死海,里面根本没半条鱼,更别说海怪了……

出现在叶生三人面前的是一幢九层大楼,虽说外面是灰色地带,然而楼内都灯火通明。叶生三人走近这大楼,艾格尼丝在门旁的卡槽处用魔卡刷了一下,只听“嘟“的一声后,巨大的铁栅门向内打开。叶生等人迈步向内,不久楼内就跑出了一名男子,莫约二十来几,有些气喘,然而神情却显得兴奋,就像那种迷路在雪山的绝望之人盼来了救援。他堆满笑容大声道:“太好了!你们终于来了!“

“你是这里的主事?“艾格尼丝没有在意他的热情,只是淡淡地问道。

男子急急点了点头,同时恭谦地向三人引路,他边走边说道,“我这就带你们去房间。我是这里暂时的主事……托马斯·布朗,是暂住在这里执行任务的小队队长,是二年级生,B级魔法使。本来这次海难事件上个月就报上去了,不过学院现在才处理。“

男子是在前面自语,但三人依旧能从他的口气中察觉到丝丝不满。

“上个月我们刚到这,发生了一些事故,所以这事件被学院暂时搁置了。“本来这就与他们无关,就算不解释也无妨,不过为了后面的配合调查,怜晴还是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这我还真不知道。“男子慎慎地回答,语气里明显有些释怀,“好了,到了,你们的房间。“

刚刚四人一路乘电梯而上,一直到了六楼。每层楼都只有左右两个房间,男子打开左边的房间,四人走进。房间内配制高档,不下于五星级酒店,而且有三间卧室,正好适用叶生三人。

来到客厅的沙发坐下,艾格尼丝望向男子,问道,“托马斯,把你关于案件所知的一切都告诉我们。“

托马斯看向艾格尼丝几人,微微有些犹豫,仿佛并不愿意回忆。不过他还是妥协,毕竟是他请他们来的。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长长地吐出,他开口道,“这是发生在上个月末的事了。那时我和三名队员正在离这上百英里的海面上巡示,我们已经出海约有六十多英里。远方内陆的灰月正处中空,当时我们已经打算回招待所了。不过也就在这时,海面上突然闪烁起七彩霞光,我们靠近去看,只见海底景观一变,显现出一幅倒影。从表面上看就是湖底的一头巨大黑龙正在嘶吼,它身上绑满了粗大的铁链,它不停地挣扎,想挣断铁链。它翅膀不停地扇动,看着像是朝着海底,但总给人一种它会从海面上出来的感觉。而这时,两名队员忍不住好奇,突然朝那海面飞去。可是当他们被霞光笼罩后,他们突然动弹不得,被生生地拉下海面。而从倒影中看来就是他们从海底被拉向黑龙。之后黑龙虎口一张,生生将两人吞食。看着巨龙嘴边扩散出的鲜血,我被吓坏了,直接拉上另外一人立马逃路。“托马斯低垂着头,一边说着,一边双手狠狠地抓着头,眼框大睁,呲牙咧嘴,表情极其狰狞,全身剧烈地颤抖。看得出他现在也忘不掉当时的深入骨髓的恐惧,那种深入人心的无力感。

“都是因为我的胆小犹豫害死了他们……“男子的情绪此刻完全释放,他低声地抽泣,全身颤抖地更为厉害。

三人也被托马斯的反应惊到了,而后,叶生靠近来到男子身边,将手巾递给他,一边轻拍着他的背,一边安慰着说,“不要自责,他们的死怪不上你,你已经尽力了。“

“你知不知道这现象何时又会发生?“艾格尼丝问话的声音也放得柔和些了。

“不清楚,我们这些天也有调查,不过都没有出现。但是如果那是周期现象,那么这月末也许会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出现。“托马斯说着,不过声音有些哽咽。

“那不正是明天?“怜晴这时插话道。

“嗯,明天我们就去现场调查下。“艾格尼丝转头对怜晴说道。说完,正过头看向托马斯说,“托马斯,你先去休息吧。我们明天就开始调查。“

托马斯点了点头,起身离开房间。就在他走了之后,艾格尼丝对着叶生问道,“你觉得他说得是真的吗?我还是觉得太奇怪了,而且说是黑龙,难道是尼德霍格?你不是说它已经死了吗?而且被封印在了圣湖吗?“

叶生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他,他的表情和情感都是真的,我感觉得到,而且他没必要说谎。“

“也许吧。也晚了,我们也快休息,明天还有调查呢。“艾格尼丝起身打了个哈欠建议道,同时拉着怜睛走向卧室。

突然,艾格尼丝转身对着叶生认真道,“不许夜袭!“

倒是怜晴小声嘀咕了句,“我并不介意。“

听闻,叶生对着艾格尼丝大吼,“鬼才会!“

……

“怜晴,我们出海多远了?“叶生一边飞在海面上,一边问向左边的怜晴。

“有六十英里了。“

“内陆的灰月也到中空了,如果还没现象,我们就得回去了。“艾格尼丝对着左边的两人说道。

他们三人早上吃完早餐后不久便出发了,不过半小时,他们就快到达案发地点。

“好了,停下吧,这里就是托马斯说的地方了。如果会发生,再往前我们就会有危险。“艾格尼丝悬停在了空中,叶生两人也停了下来,等候奇景的出现。

差不多等了一刻钟,但是海面依旧没有反应。这时艾格尼丝转身对两人说道,“看来今天是没希望了,我们先回去吧!“

说着,突然叶生两人瞪大了双眼,朝着艾格尼丝异口同声道,“危险,艾格尼丝,快离开那儿!“

惊闻,艾格尼丝下意识地朝着叶生两人飞去。也正惊险,她正好脱离霞光笼罩的范围。

艾格尼丝转身望向那海面,虽说她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一惊。正如托马斯所说,海面下出现倒影,倒影中的黑龙正在挣扎嘶吼。

叶生三人立在半空静静地观察着,只见黑龙不断冲击着,挣扎着,彷佛可以听见它的怒吼,铁链不断绷紧的声音。突然清晰可见一根铁链断了,接着第二根,第三根……

叶生三人的心随着那断裂声跳动着,三人的神情变得严峻起来。

终于,随着最后一根铁链的断裂,黑龙朝着海底冲去,可是,却在海面上伸出了巨头!渐渐地,随着倒影中黑龙的消失,海面上完整地显现出了黑龙。它不断拍扇着漆黑的双翼,仰头长吟,挥舞着巨爪,好似在宣泄着被锁住的愤怒!

突然,它转头对着叶生三人,黄金瞳闪烁。它张开巨口,吐出人言:“心!给我心!“

那声音轰耳,如同雷音,如同天公之怒。说完,它直接张口,一个巨大的黑色火球朝着叶生三人飞去。

怜睛和艾格尼丝立即展开神装,只有叶生还没有神装,不过他已经吟唱完了防御魔法,同时取出大把的魔法石。

之后,怜晴立即召唤出自己的宝具……命运女神的手札。一本古朴奇异的手札便出现在了她的左手之上,怜晴右手高举,口中念到:“手札·终焉的命刃!“。之后只见手札化作巨大的银色无柄光刃斩向了火球,火球爆裂,光刃继续前行斩向黑龙,巨大的爆炸如约而至!

斩完,手札再次回到怜晴左手之上。片刻,光雾散去,只见黑龙仍停在对面,身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痕,看来怜晴的攻击对它作用并不大。黑龙仰头再次一吟。

这时,艾格尼丝飞到两人前空,对着后面下方两人喊道:“怜晴、叶生,它能力S级,掩护我。“

说完,艾格尼丝念到:“审判之剑·圣·Excalibur!“,正是她的宝具。紧接着,她发动技能“真言·审判罪祭“,配合怜晴的技能“错乱·命运线“暂时控制住了黑龙,让他被束缚得无动弹。而此期间,叶生也用魔法石和其他魔法吸引黑龙的注意力。

见到制住了黑龙,艾格尼丝抓住机会,她右手高举圣剑,大声念到:“罪罚·最后的净斩!“,只见圣剑金光耀眼,金色剑光扩展,艾格尼丝朝着黑龙用力一斩,一束巨大恐怖的金色剑光便朝着黑龙从头斩下。恐怖的爆炸响起,黑龙被金色火光吞噬。真是可怕的攻击,那种程度,足以屠城!

斩完,艾格尼丝轻松地吐了口气,终于解快了!

攻击的烟光散去,突然叶生朝着艾格尼丝大叫,“危险!“,同时加速冲向艾格尼丝,一把将她撞向一旁。

艾格尼丝被叶生惊到,然而只见一只巨尾朝着叶生砸来,她伸手想抓住叶生,可只感觉到自己和他离得越来越远。而后叶生就被巨尾正面砸中,在空中顿了一下,口中喷出一大抹鲜血,之后便飞速地砸向海面。

下方,看呆的怜晴双眼一酸,泪如挥雨,朝着叶生哭喊着飞去。而另一旁的艾格尼丝是彻底地呆了,双目圆瞪,泪珠不自觉地涌出。

一切都出乎三人预料,黑龙并没有被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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