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京华别苑,已经甚晚,苏星洗漱完毕,忐忑不安的上了床,一夜辗转乱想:这一世运气这么差!难道是我命犯天煞孤星?看来这是个危机四伏的世界。
此时苏星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想在这个世界生存的好,必须要让自己变的足够强,要不然说不定哪一天就横尸荒野。
想到此处,苏星便坐了起来,凭借记忆开始按照《九幽秘术》上面的记录慢慢练习上面的功法,这一夜虽然无眠但是第二天苏星却感到精力十分充沛。
早上的太阳仿佛比昨天要好得多,花树之间树影婆娑,静湖倒映着两岸美景,几只黄粉蝴蝶上下翻舞,让人看的心醉。花树之上,偶尔传来几声雏鸟初鸣之声,十分清脆。
杨玉亲自端着早餐来到苏星的房中。苏星与杨玉对面而坐,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只见他精力充沛,没有一点疲态,心道:没想到这靖王遇刺竟然不受一点影响,不会是跟着他会让遇刺成为常态吧。
杨玉看苏星出神,笑了笑,夹了一块溜猪肝放在苏星的盘子里道:“猪肝明目!小朋友可以多吃一点!”
苏星看着那块猪肝心里竟然有说不出的感动,赶紧抬起头来,在脸上绽开标志性的小狐狸笑容,奶声奶气道:谢王爷!
“叫伯父即可,我跟你父亲故交一场!你快点吃,吃完了带你去看热闹!”杨玉慢慢的说。
苏星一听看热闹赶忙问道:“什么热闹!”说罢三下五除二喝了一碗稀饭。
杨玉看他吃完淡淡的说:“看杀头!”
这一下若是换了其他小朋友,早就吓哭!吓傻!吓晕!各种吓了,可是对于苏星来说,他的反应只是摸了一下嘴说:“什么时候走!”
本以为这一句会吓哭小朋友的靖王,此时有说不出的吃惊心想:真怀疑这个小子的年龄,听说苏汉和苏万还挺成才的,这个小子太不正常了!
其实杨玉有这种感觉才是正常的,正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叫苏星的小朋友的灵魂,其实是从另外的世界转生来的。杨玉更不知道有一个叫马斯洛的人曾经在另一个世界写出过一种叫需要和自我实现的理论。
人类需求象阶梯一样从低到高按层次分为五种,分别是: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像苏星这样的小朋友,也许已经跳出了一般的圈子,直接进入了自我实现的领域。
苏星和杨玉乔装打扮一番,才出了门,二人的行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即便是熟人近前也认不出苏星和杨玉。两人慢慢悠悠地走马观花,眼看日头高了,两人才来到城外断魂台下。
此时等待看杀头的老百姓已经扎堆了,有些不知害怕的半大小子被大人拖到人群之后,“崩身上血可是不吉利的!”一个妇女边拉一个哭闹的孩子边说。
苏星一看前面闪出来空位,便拉了杨玉拼命的往前挤,杨玉让他抓的手生疼心说:一个五岁的娃娃,看个杀头这么卖力吗?想到此处不禁额头冒汗。
苏星占了一个靠前的位置就不肯挪动半分,一个小孩站在断魂台前显得特别的扎眼,杨玉把一只手搭在苏星肩上拍了拍小声道:离得太近小心崩一身血!可是苏星就是不为所动。
此时监斩官宣读过圣旨,便让今日轮值的刽子手准备行刑,这一次被砍头的有三个人,都是不久前抓获的抢劫盗贼。
三个刽子手膀大腰圆,举起了鬼头刀,只听监斩官一声令下,中间的那名刽子手出手最快,眼看刀下之人将要身首异处,!
此时杨玉在苏星的肩膀上一捏,苏星此时感觉杨玉全身都已经绷紧了,心中暗想:不是这个酒肉王爷看个杀头都紧张吧。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名刽子手的刀还未落下,只听一声巨响,断魂台便垮了下来,那刽子手很是倒霉,被爆炸的气浪掀了两个跟头,摔的头破血流,另两名刽子手都被羽箭射中,白白送了性命。
人群顿时就乱了,自人群中蹿出十数名大汉提着各种兵器,一起往那断魂台上涌了过去。
有轻功好的,已经跃到罪犯身旁帮他们砍了绳子,那被掀飞的刽子手,一个翻身稳住身形,神勇的举刀便冲着十数名劫法场的大汉迎了上去,两方一时间砍得难解难分。
台下衙役此时多数已经慌神,不知道如何是好,有定力差的已经吓得腿肚子转筋瘫在地上。
杨玉一看事情不好,便拉着苏星远远闪开,边走边说:这不是我管的事,逃命要紧。
苏星远远看着心里说:这王爷躲得还挺快,这次劫法场安排的还挺到位的,看样子就要成功了。
这一愣神的功夫,一道黑影如燕子般矫健,跃下城头,看不清他如何用剑,离他最近的几人都已经中招倒地。
杨玉拍拍苏星小声道:你娘舅来了!帅吧?
苏星让杨玉这一句说的昏头转向的,心里说:我就没听说我有什么娘舅。想到此处随口回道:“王爷您真会说笑!”
杨玉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一脸的坏笑问道:“你母亲是柳氏吧?”此时苏星让他说的一愣,杨玉看此话奏效,故意清了清嗓子道:“刚才那人是神捕门柳千叶,你正经八百的亲娘舅!”
苏星听到此处心里也信了几分,抬头往那断魂台上观瞧,心里有个声音想要大喊:娘舅你的出场真的好帅啊!
“不用担心!”杨玉边搓手边说。
说话间断魂台上除了那名受伤的刽子手和柳千叶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神捕门的捕快不知道从哪里围了上来,以重手法砍的劫匪肢体零散,场面太过血腥让苏星顿感恶心。
苏星看此情形对杨玉说:“这伙人真是倒了血霉了,人没救成还把自己搭上了!哎!其实杀人不必出手那么狠的!”杨玉听的苏星此话心里也是一惊,这孩子经过这么多事以后还保有着对人的恻隐之心,暗暗点头称赞!想罢拉着苏星又来到断魂台前,此时老百姓又重新聚拢过来。
两名捕快把还未断气的一个劫匪拉上了断头台,剩下的那名刽子手甚是气愤,等那监斩官一声令下,那名刽子手举刀就砍,人头飞起一人多高,落在杨玉脚下,只见那刽子手将还在喷血的尸身一脚踹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表情有说不出来的狰狞恐怖。
这一刀下去,深身后的老百姓就有吐出来的了。苏星竟然看的面不改色心不跳,跪下去朝着人头拜了三拜嘴里念叨:得罪了!得罪了!杨玉看到此处忍不住的点头,那刽子手看见一个小孩在拜,也不以为意。
杨玉蹲下对着人头略一观看,心中已经有数,就把苏星拉走了!
杨玉此时心里对苏星的印象已经基本定型——像他老爹一样不正常的儿童。
两人找了个饭馆,苏星竟然还点了一道叫卤煮脑的菜,杨玉此时对苏星的认识更深了一步——苏星的不正常已经完全超越了他爹,杨玉再也不把苏星当小孩看了。
杨玉看饭馆内客人不多便与苏星小声交谈:“你刚才看出了什么?”
苏星夹了一筷子卤煮脑回道:“刀法,很好的刀法!”
“你是不是感觉这种刀法在哪里见过?”杨玉夹了一枚花生米丢进嘴里。
“昨天晚上刚见过!”苏星边吃边说。
杨玉此时一阵怪笑说:“你小子都快成精了!我想什么都知道!”
“王爷大人,哪有人闲着没事请小朋友看杀头的,太不健康了,太暴力了!”苏星说话的时候没抬头。
杨玉的笑容僵在脸上,慢慢的说:“那我抽空给你看些文雅的东西!”
“你能有什么好东西给我看?”苏星这句话透着很大的怀疑感。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小子说说这个刀法的事我听听!”杨玉喝了一口茶说。
苏星此时仿佛吃饱了抹了抹嘴道:“这个刽子手的刀法跟昨天杀你侍卫的人的刀法很相似,如果仔细看,能看出皮肉之上刀口很齐,但是砍到骨头上,那骨头都已经粉碎了!这种刀法很霸道,出刀必须很快,但是出刀后又灌注内力,才能震碎骨头。这种刀法肯定是一种很有名的刀法,或者是一种失传的厉害刀法!”
杨玉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孩子的超长举动吓到了,杨玉很平静的说:“说得好,心细如发!我真有些嫉妒那苏老鬼了!”
苏星帮杨玉续了一杯茶,问道:“王爷你怎么看?”杨玉被问得一愣神,呵呵一笑。
“和你想的差不多,只是我真的知道有这一门刀法,但是这门刀法我只是听说而已,还不知道从那刽子手身上能查出来什么。”说罢杨玉喝了一口茶。
苏星也不多问,此时他知道还未确定的东西问了也没用,便接着说:“伯父能不能说说我的娘舅?”
杨玉意念一转说:“你娘舅比我有权有势,他掌握的神捕门,是当今天下最大的捕快衙门,不过现在还不是你们相认的时候,我不想给他添麻烦!”
此时的苏星想到自己又多了一个亲戚心里十分的高兴,一听杨玉说不能去认亲,又显露出格外的失落。杨玉把苏星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也许只有这个时候,苏星才真正的像一个五岁的孩子,而不是从另外的世界转生来的灵魂。
在这个世界上,转生来的灵魂本来就生来孤独!
杨玉看他失落嘿嘿一笑道:今天带你认识几个新朋友吧,但是你要向我保证一件事,我跟你之间的秘密不要告诉他们,因为他们都是与你年龄相仿的小朋友。
苏星一听有新朋友可以认识心情重新转好!
杨玉带着苏星大摇大摆的顺着瀛河大道,走进了靖王府,苏星初次进入王府也是感觉格外的新鲜,这靖王府如果比起来自己的家,可气派了,不是一点半点,单说这王府门口小广场上的家将,家丁都快有一个连的编制了,王府四周有四个高高的角楼,高楼的四周墙上站满了弓箭手,来回巡逻的兵丁络绎不绝。
苏星此时心中吃惊:这哪里是个王府,这就是个小型的军事堡垒。
杨玉像变戏法一样拿出折扇,轻轻的挥动着,边走边说:“还是回家的感觉好!”这一刻苏星的心里有着这一段时间从来没有的感觉,一种安全的感觉,一种家的感觉,因为他知道,刺客面对这样的堡垒轻易是不敢进来撒野的。
苏星此时跟上杨玉的脚步,走的无比的踏实。
掌灯十分,杨玉安排了家宴,算是正式欢迎苏星的到来,苏星颇为乖巧的给大家见礼,原来这杨玉是个儿女双全的幸福人,杨玉的儿子叫杨玄比苏星小着一岁,苏星看到杨玄的时候也是感觉无比的爱惜。
可是这杨玄虽然已经有四岁的年纪,别的长处没看出来,这跋扈的脾气可是不小。杨玉的女儿叫杨平,却比苏星大着两岁,平素里府中上下的一帮小朋友都跟在她屁股后边玩。
因为杨玉经常不在家,杨平比一般的小女孩要早熟,对苏星也是照顾有加,杨玉显然对自己的女儿非常满意,经常让女儿帮着管家打理家中大小事务。
晚饭后,杨玉让管家把苏星安排在自己卧房的隔壁,便放苏星和府中的孩童戏耍了一阵,等玩的累了,杨玄杨平和苏星一干人便各自去睡了。
这苏星到了新环境格外的高兴,偏偏又兴奋的睡不着,便又开始练习《九幽秘术》上的内功,这次比以前似乎又有些进步,自丹田运气越来越熟练了。
苏星练过九个周天,头上开始冒出热气,感觉有些疲倦,便收了功睡下,这一觉他睡的格外的甜美,一直到第二天将近正午,杨玉才来喊他!
苏星好不容易爬起来,看见杨玉亲自端着一个大盆,苏星仔细瞄了瞄大盆里的东西,差点当场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