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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三章曲悲祭酒

离伤和澈溪闲谈时,大多数都是冥在旁边插话,澈溪深感无趣,便沉默着不搭话。冰凤凰看出主人的疲惫,又望见窗外天色渐暗,于是停止了说话。

“大概他们最近就要过来了。”离伤喃喃道,“阿澈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澈溪昏昏沉沉,不经思考便说道:“我在这不认识其他人,你走了我去哪儿?”冥盯着它主人一会儿,又慢慢回头。

“你说的他们是谁?”

“是星轩门的人,他们静城那儿出现了魔灵兽伤人的情况,但浩洲魔灵兽稀少,除了些偏僻的地方,浩洲大多数人都见不到魔灵兽。”离伤拍拍桌子,“星轩门的人贴出告示请求见到魔灵兽的人提供线索,我恰巧在幻岛见过魔灵兽,所以就告诉了他们。”

冥嗤笑一声:“幻岛和静城相距甚远,怎么可能有魔灵兽长途跋涉来到静城伤人。”

“那也许是有人带它们过来了啊。”离伤挑挑眉,说的漫不经心,“幻岛的人本来就不能按常理判断,龙族血脉在他们那儿都变成了黑化,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冥无言以对,它久居朱雀焚火佩中,倒是很少了解浩洲上近来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幻岛的人就不受浩洲人欢迎,现在这事就更是火上浇油。”离伤摇摇头,“龙阁凤阙也是好脾气,到现在还没有把他们赶出去。”

“说到底他们也是华夏族的,而且这也不算滔天大罪。”冥望着已经睡着的澈溪,叹口气,啄了啄澈溪的手指,澈溪抬起头,看了眼离伤,“说完了?”

离伤倒是满脸歉意:“我说着说着就忘了你是人间界的人,不知道灵界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过过些日子你便明白了。”

次日清晨,澈溪睁开眼,天花板洁净,一看便知此间屋子的主人是个爱干净的人。她气息尚未调稳,就闻到一股清香。

“阿澈你醒了,来来来,喝果酿,这可是我辛勤做的。”离伤穿着素色的衣裙,欣喜的望见澈溪走过来,主人家摆好桌子,客人什么都没干,澈溪忽然觉得很惭愧,哑着声音道:“多谢。”

离伤看了看她,忽然道:“从无他人如此真诚的对我道谢,他们见我多半恐惧。”

澈溪想了一会儿,淡淡道:“因为你束缚者身份?”离伤慢慢点头,澈溪扯出笑容,“你长的那么漂亮,性情又好,理应受到更多朋友的欢迎。”

“阿澈不需顾及我的容貌。”离伤苦笑道,“若是因为这容貌有了嫌隙,那可不是件好运的事情。”

澈溪眼光一瞥,瞅见桌子上摆着一只紫色瓷瓶,她刚想伸手去够,但却被离伤挡了下来,澈溪扬起眉,疑惑的看向对方。

“这是我的曲悲酿,你不能喝,这有毒。”离伤琉璃般的眼睛望向澈溪,“但你自己也可以做,它很苦。”

冥盯着瓷瓶:“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这么奇怪的酒。”

“这种酒的做法很隐蔽,以至于浩洲几乎无人知晓,但我爷爷会做,而且只有拥有极大痛苦的人才能做成。”离伤轻声道,“爷爷一生愧疚,中了饮恨之毒,心中之苦早已成为这酒········”

“你这不是普通的毒·····”

离伤哈哈大笑起来:“灵界的毒酒当然不一般,你们说的那种毒酒只对身体有害,却不知人心痛苦藏于酒中同样能置人于死地。”她的眸色冷冷,“而且真正能让人生不如死······”

这精致的面容一瞬间变得极端的冷酷,澈溪不觉皱皱眉,硬声道:“离伤······”

少女恍惚间喃喃自语,她转身,不自然道:“对不起,阿澈,让你看到了不好的东西。”

澈溪默然地望着她离开,冰蓝色的小鸟蹲在她的肩头,突然出声:“她心中有魔,悲伤祭奠,酒意凄苦,迟早会出问题。”

“难道你没有办法?”

“谁都帮不了她,她自己要走不出来,就没人能去帮她。”

第四章星轩来客

星轩门的人来的很快,七天之后,就有人上门。

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剑眉星目,朗朗明亮,女的容颜俏丽,眉宇炸有火星,似乎颇为不满,都是年少意气。

“师哥,你干嘛要大费周章的来见这个人。”主人面前,女子便不客气的抱怨,离伤嘴角挂着冷冷的笑意,男子不理女子,先报上了名字。

“我是星轩门二弟子皇甫卓,今日拜见凝雨姑娘是来送一枚玉佩,以便凝雨姑娘顺利进入星轩门。”递出玉佩,皇甫卓望向离伤身后,澈溪正木楞地坐在椅子上没动,“凝雨姑娘还有贵客?”

“无妨,我和她都会去静城,皇甫公子不必担心。”收下玉佩,离伤淡淡道,“不知二位贵客还需留下吃饭否······”

女子一脸怒气,怒声道:“吃什么吃,你们这儿能有什么吃的上得了台面······”

“月满!”皇甫卓提高声调,“凝雨姑娘面前不可这么粗鲁。”

男子见女子依然怒气填胸,无奈的望向离伤,一脸歉意道:“我师妹很少出静城,极少来此类地方,还望凝雨姑娘海涵。我们尚有急事,便不在此叨扰凝雨姑娘了。”

离伤摇摇手:“我从未将这位的话放在心上,既然二位如此急迫,我便不强留了。”

待二人离开,澈溪看向这个少女,她又变得冷漠疏离,与当初初见她之时的样子天差地别。

“他们不喜欢你。”澈溪道。

离伤冷哼一声:“他们是瞧不起这里的人。”

冥悠悠道:“名门子弟总会有些傲气,只是能长久存在的门派要学会抑制住这种傲气。”

“星轩门已经存在了很久,它的前身可追溯到几千年前的圣剑门,能存在这么长时间,自然有其道理。大概这些只是些不入流的弟子。”几人一想刚才二人的态度,便甚觉无趣。澈溪摇摇头,离伤忽然看着她笑道:“你别那么担心,浩洲不会像你想的那么复杂。”

“我没有想。”澈溪冷冷道,“我只是觉得很可怜。”

“欺压者和被欺压者都很可怜。”

又是七天,离伤与澈溪准备好行李,要向静城出发。

“这里比较偏僻,我们需要先到舞城,然后才能乘坐那里的灵兽到静城。”离伤捋捋发丝,挑高眉毛看向澈溪,“我会带你认识这个不一样的世界。”

离伤离开时,顺便把她的眼睛改变了一下,离伤为束缚者,一双束缚之瞳如果不遮掩会很麻烦,而遮掩后的离伤的眼睛只是显得深邃一些,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的眼睛会引起他们的悲伤,还好你不会。”

“说得好像主人没有悲伤的事情一样。”冥咂咂嘴,离伤没有管冥的话,她关好门,检查一遍,然后对澈溪说:“你还有什么忘记的吗?”

“没有。”澈溪看着那座水上楼阁,却觉得自己不会再回来了,她看着离伤:“你还会回来吗?”

“这里是我的家,我当然会回来。”离伤凝视着水面,“然而·····你却不一定会回来了。”

澈溪愣愣地望着远方,也许,那些暂且的宁静就将结束于现在,而她未来,也必然时时回忆过去——过去那段永远宁静的日子。

········

黑衣的少年抚摸着猫儿,远远地看着两人远去,笑意在唇边泻出,他慢慢地走回,轻柔的笑声流淌一地。

“殿下倒是多虑了,审判者即使到了灵界,也依旧孱弱得像个婴儿,何况岛上还有魔灵兽。殿下所想要的,马上就会有了。”

黑色的影子渐渐暗淡,天空霞光四散,掩盖了模糊的身影。如果澈溪站在他的面前,一定能认出这个笑得得意的少年,会是谁。

·······

几天之后,澈溪和离伤就到了舞城,舞城虽然是一座城,但是更像一座镇,这儿没有高大的城门,只有一个石墙门。石墙门上刻着:舞城,两个大字的旁边,是两只蝴蝶。

“你们是新来的吗?”守门的卫士看到两人,挑挑眉。澈溪皱眉,这守门的人似乎对于新来的人不是多么友好。

“我们途经此地,需要乘此地飞鸟去往静城。”离伤眼光一扫,见到守卫并没有什么反应,方又慢吞吞的拿出木铃,轻轻一拍,一只艳丽的的凤凰虚影便出现在守卫面前。守卫惊讶地盯着眼前的凤凰,啧啧道:“竟然是羽凤凰,若有羽凤凰,怎么还需要我们这儿的飞鸟呢?”

澈溪肩上的冥冷冷道:“我们凤凰直系一脉身份尊贵,与华夏族做同伴已属好意,怎么,还要驱使我们做那飞行工具不成?”

守卫这回已经不是惊讶了,而是震惊,他注视着冰蓝色的凤凰,喃喃道:“我并无此意,只是······”

“我的同伴羽凤凰魂体分离,这只木偶鸟只是它的寄魂者·······”

守卫刚要出声,忽然身后出现一人——一个朱红衣袍的少年站在侍卫身后,正怒视着守卫。

“对于来客如此苛刻,谁教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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