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娘娘,今日皇上又去了……找尚美人和杨美人。”一名从头到尾都是弯下腰的太监在汇报皇帝的行踪。
两名宫女正为坐在椅中的皇后梳妆,但听到不高兴的说话,面露凶色。一时激怒就将妆台上的首饰一手扫落地上,气极地说:“岂有此理,根本不把本宫的话听进去!她们是想当皇上专宠的妃子吗?!”
“皇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息怒……”霎时间,一堆宫女跟太监跪得一地都是。
“啧啧啧啧,他们没有做错事哦,只是剧情发展需要这样办罢了。我可不是有心要来看宫斗戏的呀!快放我出去!看到没有?我在这里……”咂嘴的苏菲正在镜里面看这个女人独守空房为争丈夫吃醋的小事来打发时间,但想到现在没心思平静地看他们无聊的日常,它要出去找李恭声他们。
连日来苏菲都没吃任何生肉进肚子,不想继续原封不动地待在这个地方去偷看镜子外面的宫斗戏份,于是鼓起很大的冒险者精神决定向镜子内更深地地方爬出。
“喂!小东西,你怎么进来了?这个地方只能进来,却没有出去的道理哦。”看不见样子只有一把低沉的男声传过来耳边。
“不用你说,我都知道。所以我在等油尽灯枯啊,死之前想来看看这里面景色都是怎样的,没想到……”
爬出影照外面所生成的环境外,就是没有任何形成的白茫茫一片看不见尽头的景象,还有看不见的风,只闻“呼呼”的风声,像离苏菲很近,其实很远。
“喔嚯嚯……这种风声太棒啦!能给我点形容词吗,我都快点想不出字来了,超喜欢这种声音带给我飞的感觉。”苏菲听到一阵阵狂野的风声,由心散发的舒爽愉悦,好像吸食了兴奋剂一样。
“来当我一生中独一无二的朋友吧。我没有名字,但有一个代名词——叫龙卷风。风本无形状,只能留存动魄的声音。”
“我叫苏菲。英文唤作Sufi,很高兴认识你。不对吧,我怎么会是当你独一无二的朋友?难道就没有其他妖魔鬼怪被关进来?”苏菲显然没有因为看不见样子而惊讶,习惯了与神出鬼末、奇形怪异的妖怪打交道。
“Su什么?奇怪的小东西。误入镜里的怨魂全都是宁愿鬼打鬼吃掉对方,也不愿待在我身边的蠢材,最后,看不过去我就把它们全吃了。刚好证明它们所认为的‘只要力量足够强大就可以出去’想法是不管用。我还是没办法离开这里。”龙卷风很轻描淡写地描述着在镜子里的自己有生以来所做过的全部事情。
“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很有食欲了,怎么办?你能给点生肉我吃吗?”止不住口水往外流的苏菲能想到的全是食物,一副馋兮兮的可怜样子在求施舍。
“肉是什么?什么是肉啊?它长啥样?好不好吃?”可见,以鬼怪为食的龙卷风吸烟吃火就是没吃过肉,怎么可能明白苏菲感受。
“那你吃掉我试试看是什么味道吧……”苏菲半开玩笑地说。
龙卷风不想吃它,只装作没听到地继续“呼呼”声。
而钱星南在地牢这边,他要面对一些突然加入并对他虎视眈眈的囚犯。这些人是被雇佣而来,目的是为钱星南在被困的日子里制造寝食难安的灾难。
天气寒凉、潮湿,在这里就是个既阴暗又恶臭难受的地方,生活条件犹如地狱般一样叫人活像一只地沟渠老鼠。在这里只会不断陈旧、不断恶化、不断地扣杀你是人的意志,时间越久,越能折磨到你体无完肤。
当钱星南想躺下休息时,这些人就会等他睡下就偷袭,还有人把风。要有活在阴暗中不怕煎熬的意,才能不惧怕、不屈服这些人,但这种意志会一天天地被消磨待尽。钱星南唯一的‘救生圈’就只有苏菲了,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多久,害怕就这样死去。
孙信光和李恭声跑去求孙爷爷——皇上的老师,看上去这是很最可靠想法。
“兔崽子啊,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不长事的孙子呀。你听听你自己刚刚说些什么疯话来着,要我带你进宫去找一只白老鼠?荒唐!丢脸!你还嫌自己丢脸不够乎?爷爷已经不盼你有出息了,但你也太让我失望了,啊?”孙爷爷近来体身不是很好,还被孙子的荒唐事给气得大动肝火。
低着头跪在地上不敢反抗的孙信光连说句话辩解都办法好好说,最怕越说越乱更会把爷爷气伤,要怪只能怪自己太焦急没时间编个好理由出来骗他老人家。
谁知道,这苍天就是设定真话不当真,假话才有人信的规则。
孙信光很失落,自己的爷爷说什么都不信他,而且每次向他老人家求助都是一副弃之懒理的做法,让光的心灵感到受伤。
“怎么样了?答应了吗?”李恭声和贰拾一起在孙府的大门口等着孙信光出来就问道。
摇头说明没希望。
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相熟的妖怪出手帮忙。去了妓院香牧色打听银姑娘是否在里面,结果不在。只能火速赶去妖怪之山找她。
贰拾被留下看家和送伙食给钱星南。
可惜,事实赶不上变化。和钱星南结仇的那位表姐居然有能力疏通关系,把钱星南的案件排前,提早了行刑的执行时间,可能是那对父女想在钱父赶回来之前尽早解决钱星南。他的时间突然不知从何时起失去了幸运之神的眷顾。
饿得快要死去的苏菲精神已经犯入迷糊。不想浪费口水在聊天这种小事上,只好爬进屋里再看看镜子外面的世界一眼,然后闭上双眼好好想想自己还有没做到的事情。想着想着就想到吃的,想起各种各样的肉类,还想起初一那天勉强吃鸡蛋的情形,现在心里突然好后悔,后悔自己对食物不能一视同仁,应该要珍惜着吃,感恩地吃才是。
“鸡蛋从外面打开是食物,从里面开始是生命。”灵光一闪,苏菲突然想起有这么一句话,像发现了生机一般的希望冲撞了思维一样。
“趁现在还能动,一定要去尝试!”重新燃起斗志,苏菲用尽鼠类的本领走向镜子的面前。
连龙卷风也钻进来好奇地观察起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