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正处于‘浓情蜜意’的时候,窗外白芒芒一片好像有些快要撞进屋来的错觉。再过两天就是年过了,虽是天寒地冬,积雪很厚,试图要把这座城笼罩在沉静当中去,只在天空不再下雪,人们就会抛开这种静寂出来热闹一场。
今日是一个阳光还算耀眼的清晨,怪树屋门外好像有什么动静在发生,苏菲和李恭声都还在熟睡中,很快便传来一阵阵的砸门声,吵醒了屋内的人和老鼠,还有左、右两棵树怪。
“那那、那个!请问屋里有人吗?我们是奉山主之命前来,邀请阁下参加除夕当天我们百妖峰会盛宴。请问有在吗?”忽然听到一把小心谨慎的声音在说话。
“不出声就当你你听到啦。记得带上槐符,凡到了山主主居附近会有其他小妖为您带路!快走、快走……”还加插了另外一把笨笨的声音,又急冲冲地想要快点走。
话还没说完,李恭声已经起床披着被子要开门了,只听见辟里啪啦焦急的走步声,出来一看连个影没有,雪地上留下类似动物的脚印和门外一小堆的雪莲花还有一块附上年轮的圆槐木,除了年轮还有妖怪写上的符号——非常人所能看见,这小木块叫槐符属于妖怪的邀请卡。
“它们还是被我的威望给吓跑了。”苏菲也从它的别墅里出来。
李恭声捡起槐符问:“我们真要去吗?”
“你觉得我们需要做选择题?当然要去。这次去建立起让所有妖怪都拜倒在我脚下的好机会!哈哈哈……”苏菲立刻燃起斗志来。这样一来就能将自己最强悍的一面广而告之,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被突击。它已经在想象妖怪们对它甘拜下风的情景了。
苏菲完全对身旁的所有白眼统统不屑一顾。
李恭声也好像认命似的不再有丝毫的抗义。
染上白色的世界为苏菲带来了小小的方便,从视角上来看,它一身银白色的毛在雪地里奔走变得十分不显眼,变得很少需要附身,更加恢复到走起独来独往的习性,不能摆脱他们的原因换成了不能没有肉吃一样。
走路到非凡,露天空气果然更冷,大大的一座宅院就剩下贰拾和钱星南居住,就算每天大门紧闭也不觉得这屋里会有人。
至于孙信光,他不得不回家探探长辈、走走人脉,虽然极不情愿也要做。很早就带上苏菲从设计上加工过的嫁衣顺便送去胥府,原本也想拿些土豆回去孝敬家人,但没有什么好的借口说明来源,毕竟不是自然长生的食物,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妖怪聚会的事,苏菲也没预想过要带上孙信光一起去,因为带他去参加肯定会成为制造混乱的关键人物。
“我相信即使全世界都背弃我,你们俩个也愿意跟着我,对吧。”
苏菲这句话分明不给他们说不的权利,但,还是比较担心钱星南会半路逃走,所以出发之前就要附到钱星南身上,回程再穿李恭声身上。自从有了彩虹仙子这么高等的裁缝师在,各种新样式的四季男装衣服可算是应有尽有,特别今天他们两人的这一身同款的衣着特显出气宇不凡和单身贵族的尊范,浅蓝色交领修身窄袖的直裾深衣再用紫色来衬边,外穿一件现代风厚厚的外杏黄、里白加棉花夹缝的连帽长款风衣,就连别人没有的手套、围巾都用上。
应该是太帅了,除了产生不少的回头率还幸运到连出城搭便车都很顺利,真的很顺利,就像骗子欺骗你的时候才会有的那种人生的顺畅感的错觉。
出了城门,进入山林,他们还没意识到一点——就是越挨近晚年越容易遇上抢劫、盗窃等事故的发生。赶着用来载物的马车,马夫查看四周环境好像发现到什么似的,突然拉停了马车,然后对车上的两人说:“很抱歉。我只能送两位到这里了。”
李恭声也不打算为人家,毕竟他们要去地方是妖怪的地盘,对于剩下路本来就打算自己走,所以很识趣地下了车,谁知道一切都出呼他们所想,苏菲顿时醒悟到。
原来在大树后面躲了七八个男人,而且看上去他们的衣着很深沉还很破旧,他们就像野狼一样手里握着砍柴刀或者斧头之类的农具当武器,正缓缓地靠近,不想明说这是穷人的打劫方式。
“把,把……把你们身上所在值钱的东西统统交出来!”战战兢兢的人当中有一个人敢出来发话。这句话让苏菲想起他们根本没带钱,只有贰拾交待让他们带上的两包年糕而已。
站在钱星南后面的马夫很聪明从后面将钱星南抱住,捆住其双手阻碍他反抗,方便其他同伴得手。可是,钱星南不再是以前的虚有其表,他面对砍过的来斧头也展现出游刃有余表情,看准斧头用力的劈下点迅速起脚踢开斧头,再站稳脚根弯腰用力把马夫从后面狠狠地甩到前面的共犯身上并且一起摔倒在雪地。
钱星南还偷瞄了一下李恭声,不知怎么讲,也不想承认对方实方,李恭声居然不怎样还手也能让胜利向他一面倒来——晕倒两个在地上,这能算是一种天赋吗?
看到李恭声就这种躲避方式都能打倒人,却让钱星南恨得牙痒痒的,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要一决胜负的气势。所以这些打劫者都是被钱星南挨打的份,最后还用很可怜的方式求放过,看在这些人为人不算太坏的份上,只好放过了,他们还有胆牵着马车走。
等他们走后,苏菲显然不想夸奖这位大获全胜的钱星南,咳两下当作提高腔调并指着一个方向说:“不愧是百妖峰会,我已经可以感觉得到那座山的山顶聚集了很雄厚的妖气。”估计大概这一半的路程是必须徒步走了。
‘哼!别期待我会夸你,你们都是我调教出来的杰作。咳咳,虽然武功是火柴人教的……我还是觉得最应该夸的是自己。’苏菲的心里话一下就浇灭了钱星南的小小成就感。
就连钱星南也想不起自己到底是从什么开始在意起苏菲的看法,也不明为什么对李恭声总是有那么一点的针对想法。
“啊!我们的年糕还在马车上。”回过神来,人都走光了,李恭声才想起这事。他们终于可以两手空空去赴宴了。
这次被打劫让李恭声总觉得这些抢劫的人有点蹊跷,但究竟是那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所以只好当作自己多心了,可以忘掉。就让它在脑中发酵,同时也在发酵中淹埋。
“我们现在什么礼物都没带,那只灵鹿会不会不让我们填饱肚子啊?”钱星南最关心的事,是这大雪天如果不能吃饱很就很容易被饿死。
“怎么会呢,大不了你们割点血给它当赠礼。”苏菲已经想好了很周到又很残忍的解决办法。
“真不敢相信!”李恭声和钱星南都同时很生气地说。
远离开了那群不相关的人,他们这一路走得很轻松,同时也回到了正常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