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好绝情哦。连续七天都不见你附身,你知道我有多难熬吗。”孙信光矫情地抱怨道。
“没让你们难过到窒息已经算不错了,还敢报怨我。一点都不顾及老年人的感受。”
“算了,反正都熬过来了。”钱星南摆出拥抱空气的姿势享受着,其他人也跟着一起。
“经过这几天,我才深深地意识到原来活得正常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啊。”李恭声想起这几天的日子,都在嘴巴来呼吸,连出门都不敢,不是怕别人闻出臭味,而是怕别人奇怪地看他堵住鼻子,因为这种臭味只有沾到汁液的人(包括:动物、神仙、魔鬼、妖邪)都会进行七天或以上的发臭期,臭味像恶作剧般唯独自身能闻到。
倒霉的是连日来天气都很好,等到终于可以解放时,天空却闭上了眼睛下起大雪,像故意找他们作对。
只见贰拾穿起蓑衣(古代的雨衣)拿着买回来的草席,来到了前院,找到那些被雪掩沫了的骸骨。
“贰拾爷爷,你还要继续装到什么时候?天冷,先进屋暖一下吧,等雪停了再做也不迟。”李恭声很细心,关怀地说。
“我也觉得这事不用急,一堆白骨而已,即没生命又没灵魂。不过,你做就做吧,反正不能等到春天来再做。单凭这么点体力能把几百副的老骨头打包出去吗?我还是比较关心怎么运出去不让起疑心,如果被发现了,会误以为我们这里干起杀人的屠宰勾当就麻烦了。”苏菲提出激发矛盾的想法。比起处理白骨它更在意蜡烛球爆出来的汁液将会为这片土地长出怎么样的新鲜事,很好奇这个一点。
“贰拾爷爷之所以这么辛苦,多半肯定因为你吧。”钱星南对着孙信光说。
“我?”孙信光刚开始也不知道钱星南为什么会说是因为他,回想起才明白,原来贰拾是在替他担心,毕竟孙信光非常愄惧这种事。想到这点的孙信光微微笑了一下,就跑出去把贰拾拉了回来。
“好啦,听我说回屋里去。我真的不介意。不是一句话叫作: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相信Master自有办法解决。”
“但,老朽还想替它们立个坟头,好好安葬了。”强行被拉回屋的贰拾,手脚都疆冻了还不愿进来。或许自从看到了它们的惨痛的经历后,产生了超强的同情心,才想为它们做些事情。
“信光说得对,长命工夫长命做,我也会尽出自己一份的能力帮助你一起将这群白骨统统撤走的。放心。”苏菲很慵懒地夸下海口,其实它也曾答应过李恭声会帮他寻找亲人,没想到渐渐地不太上心了。也许从来就没认真对待过,什么事情都一样,因为一旦真正上心,就会有痛苦不堪的时候,它不愿意再次踩下去。
伴随着寒冷的气候,日子正悠哉游哉度过,将近快要过年了。
这天,李恭声和钱星南还有孙信光三人各自提着一大包布袋的土豆去送礼,其中有两个人还嫌寒酸,对于从未吃过土豆的人来说这是多么珍贵食材,不识货,被苏菲狠狠数落一番。
结果等到旁晚才回来,钱星南和孙信光像吃饱了灰尘回来似的,没精打彩地很凋谢。只有李恭声兴致勃勃地拿着六个尺寸不同的大碟子回来,心知苏菲会喜欢。
不得不提苏菲有这么一个特殊癖好,那就是喜欢特价的尾货、剩货、旧货,最好是能白送的那种,从小到大它的购物理念里就一种这样的欲望想要买到便宜又好的货才逐步养成的奇病。虽然在跟这些人一起时都故意地隐藏着,但,一捡到便宜,就会暴露了那种比乱花钱时的表情还要兴奋,这点让李恭声察觉到了。
在孙信光回来的路上遇见欧阳老夫人,她很忧心忡忡地对信光说:“哎,孙少爷你教老身的法子都照办了,为何未见起色,反到恶化了,这下该如何是好啊?”
“令郎可曾提过退婚?”孙信光思考了一会便问。
“那到也没有”
“那他可有看了胥姑娘所写的情信?”
欧阳老夫人依旧地在摇头。
“老夫人您该想法子让他看了。我想您心事很快定能了结。”孙信光据苏菲之前提供过故事剧情分析出来。
欧阳老夫人先是点一下头,而后又在摇头。还有一件事也很发愁:“怕很难啊,老身就想他们都欢欢喜喜、和和美美地成亲,好好过日子。”接着在马车里拿出一件被剪了破破烂烂的嫁衣出来,说:“我那未来儿媳妇今日突然把嫁衣剪烂,还哭着说不嫁,惹气了她的爹娘,更要受家训。估计是为我儿着想才不得已这么做。”
“能让晚靠看看吗?”孙信光接过嫁衣翻开看了一下,这衣服确实给人一种没得救的想法,但他想到了苏菲。
“若不嫌弃,请让晚靠来替您完成此等小事。如何?”
“这,这,怎好劳烦孙少爷,老身能找几位绣工很好的妇人一起加快紧工,依料重做。”欧阳老夫人虽有点惊讶,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让外人来做这事。
“婚期将近,您还要准备很多事情吧,当务之急是要确定令郎的心思,做嫁衣不过是小事,晚靠暂且能替您分忧,这事就这么决定了。”
孙信光都说到这个份了,欧阳老夫人也不再多说,好好地感谢一番,就让他帮重做嫁衣,临别时还交代了孙信光要是做好了嫁衣就请接直送去胥府,因为成亲之前她们母子都回老家准备,待二月初八再到胥府迎亲。还特意邀请孙信光到时一定要来参加她儿子的婚礼。
回来就把嫁衣递到苏菲的面前,如实地报告完情况,却快快地利用肚子饿作借口偷偷溜走。
别看钱星南拥有了高人一等的出众样貌就会有很多朋友,其实真心诚意的只有孙信光一个,从以前开始他身边根本不缺阿谀奉承的家伙,虽然对真心和假意分辩不清,从净身出门以后,他总算看清楚,包括自己的弟弟,居然一次都没来探望过他。
钱星南虽决定把这袋沉沉的土豆拿给钱家,可是钱家的下人并没有愉快地请他进屋,而是讥笑钱星南惜日威风八面如今狼狈地提一大包来,以为他生活不济想死皮赖脸地想回来要钱,很成功地气走钱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