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万贯随即喊道：“五千万！”
众生灵哗然，这位前辈似乎是势在必得啊。
“六千万。”那声音又出价了。
“一亿！”方老三继续出价，只是脸色有些阴沉了。
“一亿一千万！”
“五亿！”
众生灵傻了，这位前辈到底是谁，出手如此阔绰，灵石再多也不能这样花啊。
“五亿一千万！”那声音又跟了上来。
这下大家都瞧出来了，那声音也是身家颇丰，似乎还有些针对的意思。
方万贯没有立刻出价，而是扭头看向大师兄。
李惇点头：“继续，等下我会出面，若此人是恶意抬价，我必杀之！”
黄默一听，慌忙道：“要不算了吧，为了我花这么多钱不好唉，还要大动干戈……”
其实它心里想的是，我的老林啊，你们把五亿直接折算成灵药喂我好么？要不要这么浪费啊。
“十亿！”三师兄又报出天价，还扭头对狗师弟说：“小师弟，你不晓得自己的道种有多珍贵，光从大长老的传承这点来说，就值得我苦森倾尽一国之力。”
“十亿一千万！”那声音居然又加了一千万。
“二十亿！”
“二十亿一千万！”
李惇噌的起身飞出包厢外，高声道：“五十亿。”
“天哪！李惇！”
“第一凶徒！”
“难怪这么霸气，想来方才出价的应是青鸷族的方少爷。”
“啧啧，另一位这次是得罪错人了。”
“也不一定，能叫出二十亿的存在必定也大有来头。”
“来头再大又能怎样，莫非敢跟咱们苦森威震一界的天才叫板？”
众人议论纷纷，李老大则是双目紧盯那声音源头的包间。
片刻后，包间传出话来：“原来是李兄，小弟此前不知，还请恕罪。此物小弟便不夺人所爱了。呵呵，只是小弟仰慕李兄已久，不知此次拍卖会后，可否请您和您的师弟们喝上一杯。”
“多谢！奉陪！”李惇一抱拳，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飞回包厢。
待他坐回原位，鸠莫楚问道：“师兄可瞧出此人来历？”
“外国修士，四老一少，之前未曾见过。”大师兄回道。
方万贯掏出一个通讯法器，传音道：“四老一少，外国修士，境界归墟，查！”
片刻后法器上浮现一行小字，方老三瞧后双眉紧皱，“又是铁海国，金族第一天才金固及三位随从，还有钢大使。”
“嘿嘿！这铁海国的小子还真是好雅兴，大老远跑来林峰城找揍。”鸠莫楚笑道，可脸色着实很冷，他从窗口中瞭望那铁海国的包厢，低声轻语：“两万年内，必败铁海。”
此时有人轻扣房门，随后雅晴便捧着一个箱子进来了，里面装的正是朽心木。
她把箱子放下，又对李惇道：“李前辈，此物卖家求见。”
李惇不置可否，鸠莫楚哈哈笑道：“能省灵石自然最好，三师兄晚上也不用睡不着觉，请进来吧。”
雅晴含笑应命，随后屋内便走进一个老者。
黄默一瞅，有些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看样子似乎又不是国会代表。
老者一进门立刻行礼道：“穿山族族长贾磊见过李前辈、慕容宗师、方副统领、鸠大使、大小姐，嗯，还有……”他倒不认识黄默和夜铭。
黄默一听想起来了，一年多前，自己和老林在周二村火葬亲人时，有见过这老头和他的族人，当时他还被老林背地里鄙视的很惨。
鸠莫楚摆手笑道：“这是我们两个师弟，贾族长就不用多礼了，有啥事您说吧。”
贾磊连忙点头道：“是，小老儿来这是想献上朽心木。”
鸠老四心道果然，笑容一敛，正色说道：“贾族长这是何意？莫非以为咱们兄弟拿不出这五十亿么？”
贾磊慌忙摆手道：“不敢！财神一族的财力小老儿我绝不敢质疑，只是仰慕诸位的威名，略表心意而已。”
“得啦！”鸠莫楚一摆手，“贾族长不必兜圈子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出来吧。我们哥几个可都是直肠子，不喜弯弯绕绕。”
“呃……那请恕小老儿无礼了，此木本是我族族人筑巢时无意间发现的，小老儿本以为能一千万灵石卖出就是赚到了，不曾想会有五十亿之多。此等巨款我们这个二流小族实在吃消不起，还请诸位在其他方面照拂一二。”
穿山族长扭捏一番，又道：“不怕诸位笑话，我族经济一直不好，每年收入不到百万，称为二流都是极其勉强的。若诸位方便，可否为小老儿指条明路？呃，还有，我有一个开窍的子嗣，想在这次公差招聘中谋取一个职位。”
鸠老四点头：“嗯，直接说清楚就痛快多了。这样好了，五十亿你们既然消受不起，那我们会只付你一千万，总不能来奇心社竞拍却不花钱。至于你的两个要求嘛，小师弟，还是你来吧。”
黄默明白四师兄的用意，它上前两步道：“小狗黄默见过贾前辈。”
贾磊连忙还礼说不敢当，直呼其名就好。
黄默又道：“你求的事情我能办到，不过需要你现在就立下血誓，不得将此事外泄于任何人知晓，直到国家公开。”
“是！”贾磊立刻掏出玉简，立下血誓。
黄默见李惇点头后，方才笑道：“那我就直说了，我这位八师兄，乃是夜族后裔。”
“苦森夜族？不是灭族了么……”穿山族长一惊，看向夜铭。
“这事您就别操心了。”狗妖继续笑道：“国会已将夜玉湖重新划做夜族所有，而我又侥幸做了夜族的第一客卿长老……”
黄默向贾磊说清楚了夜玉湖现在的情况，以及它给夜玉湖定下的新税制、新管理政策。
穿山族长听后两眼一亮：“那黄长老的意思是……”
“不错！我可以让你们接管一些产业，不知你族擅长哪些营生？”
“采矿！”贾磊高兴地大叫道，“我族本体是穿山甲兽，最擅长的便是开采矿脉，若长老能赐予我族一个中型矿脉的经营权，哦不，两个小型矿脉即可！我族感激不已，愿立即依附夜族，举族迁徙夜玉湖。”
“可以，雅晴，你去安排吧，一个中型矿脉。”狗长老扭头吩咐雅晴道。
魔心族长含笑领命。
贾磊对着黄默和夜铭是好一阵千恩万谢，甚至当场立下了归附夜族的誓约。
黄默接着又对他道：“你那子嗣也别应聘公差了，去夜玉湖辅助魔心族做监察工作好了，若还有找不到工作的族人，便一起吧。”
“是！是！多谢黄长老，多谢夜族长，多谢……”他又是谢了半天，方才随雅晴退出门外。
黄默此刻扭头问方万贯道：“师兄，这买卖做的可还划算？”
方万贯点头说道：“一个中型矿脉每年可产百万灵石，其中十万归矿脉领主所有，三十万作为税赋上缴国家。在夜玉湖，中型矿脉万年的免税开采权可拍卖到十亿。”
“除去利息以及此次的四十九亿九千万，这买卖一点不亏，况且还赚了一个二流附属族群。家父所言不假，小师弟的商政思路的确老辣。”
慕容佳佳却摇头道：“这笔买卖虽然不亏，但我始终想不明白老十干嘛要对下免税。这样算来，一个中型矿脉万年下来就少赚了三十亿啊，就算拍卖开采权能赚回十亿，那还有二十亿的亏空呢？”
未等黄默开口解释，方老三就笑道：“师姐是炼器宗师，可作买卖的事情你不就清楚了。小师弟放弃了二十亿，但引来了万族的争相投资。夜玉湖会在短期内成为一块商业重区，迅速繁荣起来。”
“家父曾在我小时说过这样一个故事，一座无主的巨型灵脉被发现了，于是有无数生灵跑来争相开采，他们不但出人出力，而且彼此间还大打出手，最后你猜谁赚的最多？”
方万贯轻轻一笑，接着说道：“鹬蚌相争，最后赚的最多却是灵脉附近的店铺，那些卖灵药的、卖法器的，甚至连开客栈酒楼的都发了横财。小师弟就如同这些开店铺的生灵一般，它舍弃了表面上的税收，却换来一个无主的灵脉。”
“若我与家父所料不差，小师弟会从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附属产业中大赚一笔。这个计划虽然颇为大胆，却是人单力孤的夜族此时最好的选择。”
“如若不然，灵柳族从夜玉湖撤走后，许多灵脉药田便会荒废。夜族莫说复兴，怕是很难撑过千年。到时他们就只能出卖领地，自行削弱为小势力，很难再有翻身之日。”
方老三又轻叹道：“家父昨日还与我说，他当时也未曾想出如小师弟一般好的计划，或者根本没敢往对下免税这方面考虑。”
“呵呵，他还自嘲道，那个无主灵脉的故事白白在青鸷族流传了那么些年，居然还是小师弟阐释了其中的真谛。”
“不错！”鸠莫楚也笑道：“小师弟所谓的自治办法也是一样，大胆且有效。不但缓解了夜族的人力不足，而且大大限制了其他种族的权利。”
“或者说，它把领地的管理权完全打散了，杜绝了某外族一家独大的局面，这样以来小事有人去管，大事自己决定。长老们还同我说，他们会考虑在将来效仿小师弟的做法，重新部署苦森的政治结构。”
“虽说这样会使区域内的管理效率下降，但对国家高层而言，却十分轻松稳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