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中。。共上海地下党联络站,胡洁正在向她的上级高向东汇报工作:“老秦那边传来消息,军统的刺杀行动失败了,第三处处长周立海和他的司机刘五生死不知。方伟和赵宏树停止了他们所有的行动,原先的据点也被放弃了,人员全部被分开转移了。老秦问上级有没有其他指示。”
听完胡洁的汇报,高向东闭目沉思了一会儿,“这次行动的失败让他们损失很大,李仕瞻是个谨慎的人,周立海或刘五一旦被抓,就会成为日伪特务的突破口,所以李仕瞻做的这些部署是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提醒老秦,让他多加小心,组织接下来给他的任务,首要是先保护好自己,一旦我们发现周立海或刘五被捕叛变,必要时候,组织会考虑让他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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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法租界内一处民宅,这里就是周立海事先为自己准备的安全屋,周立海和刘五此刻正躲在这间屋子里。周立海坐在椅子上抽着烟,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而刘五则靠在窗边掀开窗帘的一角观察外面的情况。
“处长,已经一天了,没有发现‘尾巴’,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是不是要跟站里联系?”刘五放下了窗帘一角,回头对着周立海说道。
刘五的话打断了周立海的思绪,摁灭了香烟,周立海略一沉吟方才开口道:“联系肯定要联系,但现在还不行。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先出去买点吃的,你待在这里等我。”
刘五急忙说道:“处长,还是我去吧,万一外面不安全…”
“不用,我自己去,你待在这里。”周立海边说,边给自己套上大衣,穿戴齐整走了出去。
刘五从窗边看到周立海已经走远,放下了窗帘。五分钟后,刘五打开了房门,向外走了出去。
周立海出门不远,便悄悄地来到了一处废旧仓库。周立海四处观察了一下,发现安全后,来到了仓库的西南角,掀开了一块大石头,把一张纸条塞了进去。做完这一切,周立海迅速地离开了这里。
这个地方是李仕瞻与周立海约定好,万一出现特殊情况而进行联络的紧急方式。这次行动的失败,也让周立海意识到极有可能是上海站内部走漏了消息,他也对每一个人进行了怀疑,他不确定刘五是不是那个走漏消息的人,但是他现在的行动,必须万分小心,一着不慎就有可能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另一边,刘五出门后向外走了十多分钟,又拐过了两个街角,叩响了一处裁缝铺的大门,过了一会门从里面打开了,出来一位带着眼镜的老裁缝,“先生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
刘五焦急地说道:“我找何先生!”
“先生贵姓?”
“我姓刘。”
“请进。”
老裁缝将刘五带进裁缝铺的内间,随后退了出去,关上了内间的房门。内间的八仙桌旁坐着的赫然就是上海特务委员会行动处处长何墨盛。
“来了?坐。”何墨盛指了指桌旁一张空着的椅子说道。
“何处长,周处长和我现在藏身的地方就在法租界马斯南路38号。”刘五焦急的说道。
何:“你出来的时候,周立海在做什么?”
刘:“他出去了,我们在那里藏了快一天,一天没吃东西,他出去买吃的了,我说让我去,可他叫我待在房间里,坚持要自己去。我看到他走远了以后,过了五分钟才出来。”
何:“嗯,他这是怀疑你了,这很正常。”
刘:“啊,那怎么办?”
何:“怕什么?他又不是只怀疑你一个,他现在不可能确定是你。你回去以后,跑腿之类的事都要主动替他做,他下次再有借口一定要出门,就是他和李仕瞻接头的时候。好了,你现在回去,表现的正常一点。”
刘:“那何处长,您答应我的事?”
何:“放心,你的家人很安全,事成之后,答应你的事我自然都会给你办到。”
听到了明确的答复,刘五松了一口气,“那何处长,我就回去了。”看到何天生点头,刘五躬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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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特务委员会行动处处长办公室,何墨盛对站在面前的马凯说道:“你带几个人,人数不要太多,盯住法租界马斯南路38号,周立海在那里。”
马凯不可置信的问道:“处长,您怎么知道?”
何墨盛不悦道:“别那么多废话,记住,盯住周立海的动向,不要进去抓人,等着他跟李仕瞻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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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4日中午12点,李仕瞻坐在写字台前,望着窗外一个人静静的思考着,桌面上摊开着周立海留给自己的纸条,纸条上的内容是9月17日下午2点与自己在老北平茶馆会面的请求。去还是不去?这个问题在李仕瞻的脑海里反复纠缠,这个时候要求碰面是非常危险的,也许就有一个陷阱正在等着自己,但是又不能让周立海一直在外面,拖得越久越危险,周立海是军统局长戴笠放在自己身边用来监视整个上海站的,他知道机密内容丝毫不亚于自己,甚至周立海还知道有一颗棋子埋在了76号内部。一旦周立海被捕叛变,会让整个上海站包括陈中和都陷入巨大危机,至于最终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李仕瞻无法预料。
李仕瞻讨厌事情失去掌控的感觉,必须冒险与周立海碰面,接应周立海,但是在这之前,必须做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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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4日晚7点,上海红房子西餐厅,同样的位置上,李仕瞻与陈中和一边用餐,一边进行着“交谈”。
李仕瞻将一块牛排塞着进了嘴里,貌似随意的开口道:“周立海有消息了,要求17号下午跟我见面,我的直觉告诉我有危险,你怎么看?”
陈中和端起面前的红酒轻轻地抿了一口说道:“非常时期,确实很不安全,真这么急?”
李仕瞻边切牛排边说道:“是,不能让他在外面太久,越久越危险,你那边有什么动静?”
陈中和端着酒杯轻轻地晃了晃想了一会儿说道:“马凯昨晚从行动处带走了一队人,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现过。”
李仕瞻没有接话,陷入了沉思。看到李仕瞻的状态,陈中和问道:“这里面会不会有问题?”过了几秒钟,李仕瞻才开口答道:“有可能,这两天帮我留意一下马凯的动向,16号晚上我们再碰,我先走了。”说完,拿上外套戴好礼帽向外走去。
李仕瞻回到了住处,摘下礼帽,脱下外衣后,将自己靠在了沙发上。他闭着眼睛,将今天的信息进行了整理。马凯的行动是否与周立海有关,周立海是否已经暴露了?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前去与周立海会面?可用的信息还是太少,李仕瞻感觉自己的脑子很乱,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一个阴谋正离自己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