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因挫折的来临而彷徨;不因困难的打击而退让。只有前进才有出路,世上没有倒退的时钟。这就是我——展雯倩。
——《影?展雯倩》座右铭
在青城府,最出名的酒就是******的酒,相传是宋朝时一品官员王安石所题,据说王安石喝后,对此酒赞不绝口,称可为酒中一品。此酒楼因此而得名。
凡到青城府必到******,否则就如入宝山而空回。但这是对文人雅客而言的。而对于江湖中人来讲,青城真正出名的却并非******,而是青城府外的青城湖,因为龙帮就建在那里。
然青城府近来颇不太平,打斗丧命时有发生,这使得青城知府李华年近来颇为头痛,不得不求助龙帮帮主龙飞帮助。但谁知几次前往龙飞竟不在帮中,使得他空跑了好几趟。无奈之下,只好到******来借酒消愁。酒店伙计一看是知府来到,马上殷勤的安排了一个好座位。
谁知,还未坐上多久,就是一阵打斗声传来,立时吸引了酒楼里人的注意,纷纷起身向酒楼外观看。李华年的位置正好能够看到街上的情况。只见街上两群人在对峙着,从衣服的服饰上看应该是龙帮和鲨帮。而人数上看来鲨帮是龙帮的两倍。两群人附近都躺着卧地不起的尸体,看来已经大战过一场。
只听龙帮有人说道:“齐老三,你不要太过得意,今天这个帐我们记下了,来日有你好看的。”
“来日,方兄,你说笑的吧,你以为你今天还走的了。我说兄弟们,龙帮以前可是耀武扬威惯了,现在也该让他们得点教训了。一个不要放过,给我全部撂倒。”鲨帮的人听了自己头头的话,大声的齐声叫好,拎起手中的武器就向龙帮的人杀了过去。
“齐老三,你也欺人太甚了,兄弟们,跟他们拼了。”龙帮的人见善了不得,拼死而上。顿时,两群人又再次厮杀在了一起,地上立即又多了几具尸体。
旁边围观的人看到杀人,都吓得远远的躲开了,唯恐累及到自己。而李华年看到此,感到现在的江湖中人简直无法无天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杀人,这还把他这个知府放在眼里吗?正要起身回府掉兵把他们统统抓起来时,却忽听自己身后一桌之人道:“看来,龙帮随着懿文太子的病死极有可能被其他几个帮派所灭。”
他身后桌子另一人道:“龙帮占据整个明朝河运的重要位置,是集政治、经济的主要枢纽。太子在时,尚无人敢动其分毫。现在太子已去,各个帮派如何能再坐视龙帮独大,况且,龙帮帮主龙飞言过其实,龙帮被灭不过是时间问题。不过,鲨帮这次做得太明,恐怕捞不到什么好处,反而可能因此招致大祸。”
“从这点上看的话,鲨帮的作法真是符合代王的作风。远远没有另外几位王爷来的隐晦,这也是代王不招圣上喜欢的原因。”
“实际并非如此,代王之所以让鲨帮做得这么明,那是因为代王自知不具有争取王位的资格,所以转而支持有机会的周王。这样也可能在以后保证自己的地位,毕竟太子之位只有一个,任谁都会铤而走险。”
李华年听到这里,后背立时出了一阵冷汗,不自觉的又坐了下来,他没想到事情竟会牵扯到皇室立储的事情里来,他知,太子新亡,皇上老年丧子正在伤心之中,而各个王爷却在拉拢势力,为自己能否被立为太子暗箱操作。此事,被皇上知道后,大怒,立传各个王爷离开自己封地,前来应天居住。名为居住实为监视。本想在皇帝眼下各位王爷应该安份许多,谁承想,战火都烧到青城来了。看来事情并非是简单的江湖纠纷。这事,他是万万不敢插手,因为任何势力都是他得罪不起的。想到此,李华年快速的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向府内赶去。
而这时,正在激斗的龙帮明显在力薄的情况下就要支持不住时,突然从远处传来几声马嘶。紧接着,两群人中间闪进一条人影来,两帮人还未看清楚是何人,就只见鲨帮的人被一个个扔了出来,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特别是齐老三,直接那人被踹了出去。
齐老三捂着肚子趴在地上,正要看是何人敢把自己踹出来时,却听龙帮的人欣喜的喊叫道:“帮主,帮主回来了。”
齐老三暗道一声不好,刚要站起来逃跑,被那人又是一脚的踹飞了过去。
龙飞挥了挥手,止住了众人呼声,然后冷冷的望了望躺在地上的人道:“敢犯我龙帮,哼,天强你去把他们的臂膀每人卸下一条来,让他们长长记性。”
龙飞说罢,齐老三就见刚才把自己等人仍出来之人慢慢的向自己走来,不由的一阵心寒。
高天强看到齐老三脸上的惧容,心中生出一股自傲来,他一把拉过齐老三的臂膀正要用力截下时,就听一声“龙帮主,手下留情,不可为一时之气毁人一生。”这句话的语音声音清杂,却语气温和。
龙飞听到声音自知是谁,就是不知他为何替鲨帮等人求情。不过思之再三,对齐老三道:“今天先饶你狗命,还不快滚。”
齐老三喜出往外,没想到龙帮帮主竟能放过自己,望了望为自己求情的人,却发现他背对着自己,正在为那些未死之人治疗,唯一能看见的就是那头炫目的白发。齐老三向他感激的抱了抱拳,立刻带着众人狼狈的逃窜离去。
而龙帮的人则仇视的望着无恨,虽然知道他在为自己的人治疗,但心中仍是想若不是他的出言,自己的帮主也不会放走鲨帮的人。
龙飞翻身下马,看了一下龙帮的帮众,对自己的徒弟道:“天强,你回龙帮料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然后让人把受伤的兄弟抬回去。一切妥当后就到老地方找我。”
高天强点了点头,龙飞又等无恨为受伤的人治疗完毕后,对他道:“我们先去******,那里还有几位朋友在等我们。
无恨看了一下龙帮众人看自己的眼神,只有无奈的暗自苦笑一下,向******走去。而众人看到他的相貌,都自心中冒出“丑陋”两个字来。
一品楼内,龙飞一眼就望向李华年刚才坐的那张桌子,只不过这时坐的人已不是李华年,却换成了两个四十多岁的人,一位是身穿青衫的长须中年,面容富态,一看即知没有受过什么苦。一位是身穿锦缎黄袍,身体消瘦精干,两只眼睛来回的扫着酒楼上喝酒的人。
龙飞迈步向他们走来,到桌子旁坐下,也不客气,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哈哈大笑道:“竹兄呢?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来尝尝这******的酒。”
“酒是好酒,可就是请喝酒的人却需要我们为他办一件难事,这可是痛苦的事呀!大哥知此,所以说不能早来,早来就要早尝这杯苦酒了。”龙飞左手的那人一把把酒杯从龙飞手中夺过来,一边倒上酒细细的品着。
“松、竹经冬不凋,梅花耐寒开放的岁寒三友若说有什么事能够难得住他们,我龙飞可是第一个不信。不是竹兄嫌我酒不好,不愿来相帮吧!”龙飞开玩笑的道。“来,先向你们介绍一位朋友。”龙飞拉着刚到身后的无恨道:“无恨。”又指向左手青衫长须之人向无恨道:“江湖人称岁寒三友的梅飞痕。”又指了指右手清瘦黄袍之人“岁寒三友的松葛雄。
无恨坐到龙飞旁边,听到龙飞的介绍,向他们二人抱了抱拳,算是礼数。刚要说话,谁知胸中一阵气闷,身体似针扎一般难受,紧接着剧烈的咳嗽起来。
晓峰见此,立知是连日赶路,顾不上休息劳累所致。如果是在平时,李忠一定会在旁边教他该做什么。可是现在李忠不在,晓峰立时慌了手脚。
无恨的咳嗽未停,竟有见涨之势,嘴角边上竟慢慢的溢出一丝血来。天宇急忙从包袱里拿出一粒药丸,喂无恨服下。无恨的咳嗽才渐渐止住。过了稍许,无恨才接着虚弱的道:“我自幼体弱多病,望各位见谅。”
梅飞痕刚才看到无恨的相貌和头发已经相当震惊,不禁对无恨多了几分好奇。谁知再看到刚才发生的情景,几分好奇之心竟转化为怜悯,实在想不通年龄不大的他身体怎会如此之差。
而松葛雄更为想不通的是如此体弱的一个少年,龙飞让他来这里做什么,而且龙飞的态度还极为看重。这让松葛雄心中及是不快。
龙飞则颇为不解,心中暗想:“他身体如此之弱,那件事情交代给他会不会是个错误,随即又想到李忠和那个紫老头,就算他身体有病,武功的话应该很强。也许他身体不好就是练什么武功得的。”就在龙飞沉浸在自己心中所想时,松葛雄却道:“龙帮主,我们兄弟就不说外话了,你这次传书让我们过来,希望我们怎么帮你,虽说龙帮现在岌岌可危,但有我们三兄弟在,量那些宵小之辈还没有胆量敢来犯龙帮。”
龙飞听到松葛雄的话后,心中一阵感激,也就不再隐瞒什么了。“这次请松兄和梅兄来,只为一事,那就是在两个月之内安全护送一人到应天即可,因为此事关系重大,所以恕兄弟不能透漏此事的任何信息,连护送何人也不便相告。只是路上一切安排皆听从无恨的意思。”
听此话,梅飞痕和松葛雄一愣,原本以为龙飞请自己等人前来是为了化解龙帮现在所面临的困境,哪知不但不是,还要听别人的安排去护送一个人,而且是听一个江湖中听都未听过的年轻人的安排。
梅飞痕顿时沉默了起来,感到自己似乎被龙飞给看轻了,江湖中人最重面子,虽说自己两人与龙飞关系不错,但是如此心中还是不怎么痛快。
松葛雄已经忍不住道:“龙飞,你要看不起我们兄弟,不让我们兄弟来即是,何必如此看轻于人。护送何人不问也罢,竟让我们兄弟听从一个病怏怏的人,我们三兄弟在江湖中的名声虽不响亮,但也是一个要面子的人,这要是传出江湖,我兄弟还如何在江湖上混。”
龙飞好像预先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哈哈一笑道:“松兄,你有所不知,无恨虽现在在江湖上无名望,但他,文,师承于开国智囊刘伯温;武,师承于一手擎天李忠。这样的人,松兄认为听命于他还会有失身份吗?”
梅飞痕和松葛雄听了龙飞的话,心里暗自一惊:刘伯温尚不谈,一手擎天李忠的名声在二十年前可是名满江湖。自己当时练武时,他的事迹可是江湖人都能够倒背如流啊,没想到这个人竟是他的徒弟,梅飞痕的眼中顿时透漏出敬重的目光来。
无恨听龙飞这样说,又看到他们敬仰的眼神,可知李忠当年的江湖地位是何等之高。想到为了自己而丧失了一身的武艺,情绪不由得一阵低落。良久后道:“龙帮主,你可能不知道,刘先生只是教过我一些做人的基本道理,从未承认我是他的弟子。而我也不会武功、更没有师承忠伯。”
龙飞听了无恨所言,哈哈一笑,自是不信,摇了摇头。“公子太过谦虚,我们若是真的相信了,岂不是对您两位师傅的不敬。”
无恨听龙飞如此说,才知自己想错了,原以为龙飞既然是拿着刘伯温的书信而来,自然不会是武功上面的事情,因为天下人皆知刘伯温不会武,他的弟子又如何会武。再加上自己急于下山,不想看到紫风和李忠伤心,所以也就在当时没有问龙飞所为何事而来。现在想来一定是龙飞认为刘伯温被别人说的无所不能,他的徒弟也肯定一样,又加上见到李忠在自己旁边,更是坚定了他的想法,这才一定认为那件难事自己一定能够解决。
无恨知道这个误解一定要解释清楚,不然耽误了龙飞的事情可就不好了。
“龙帮主,我真的不会武功,难道你看不出一个有武功之人和一个无武功之人之间的差别吗?”
龙飞本来尚在微笑,听无恨如此一说,突然想到这几日无恨的举动,确实不像是一个会武功之人所为,脸色顿变。
“你说的是?????真的。”龙飞立然出手一把擒住无恨的脉搏,想要探查一下无恨到底会不会武功,话是真是假。在出手时不自觉间用上了几分内力。
谁知龙飞手掌刚刚抓到,即被无恨脉搏中一股强劲的内力冲开,震得手掌隐隐作痛。而无恨则是当即又是一阵咳嗽。
龙飞尚未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听一声剑出鞘声响起。从声音上听就知出剑的方位是无恨身边那个叫晓峰的童子所为。他刚要偏过身体躲过时,谁知剑竟化入了无声,当他再次察觉到得时候,剑已到他的颈部之上。
“咳??咳??,晓峰,不得无礼,快撤剑。”无恨一边不停地咳嗽一边说道。
晓峰死死地盯着龙飞,手上青筋暴起,刚才在无恨咳嗽时,他为自己当时的无用感到深深的自责,怪自己为何如此的不争气,想到自己下山时可是答应李忠要保护好无恨的,就更是无法原谅自己。现在,龙飞竟敢再一次让无恨咳嗽,这简直就是挑战他的心里极限。
晓峰听到无恨的话,恨恨的把剑从龙飞颈部上撤下,咬牙的说道:“你若再敢对我们公子不敬,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龙飞额头上一滴冷汗已滴下,他从未见过如此快的出剑,仿佛那把剑从抽出之后就一直放在他颈部上一样。如果要不是无恨阻止,那自己的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梅飞痕和松葛雄也是同样吃惊,本来听到无恨的一番话后,他们想起刚才无恨的走路的力度确实是不像会武之人。看到龙飞出手想试探一下无恨会不会武功,显然是对无恨不会武功之事毫不知情,梅飞痕见龙飞出手时带着几分力道本想出手阻止,但龙飞出手在先,他完全没有机会,而看到晓峰出剑,梅飞痕拿起桌上的酒杯,本想用酒杯把剑给罩住,谁知极力出手拦阻下,仍然没有阻止下来。如果龙飞感觉是感觉剑化入了无声的话,那梅飞痕可是清楚地感觉到了剑划过他手掌瞬间,速度是何其之快。
连晓峰自己也没想到能使出那一招,平常练习这招时总是不成功,今天,见无恨两次差点引出病来,只想给龙飞最严厉的教训,于是不假思索下就使了出来。
由于晓峰的缘故,酒楼上所有人的吸引力都望向了他们。看到晓峰出剑的人,都无不感到惊讶。
“天残五老的剑闪。”也不知是谁的语句带着惊讶轻轻的道了出来。
而龙飞顿时感到脸面无光,如果这件事被别人传出江湖,堂堂一帮之主竟然被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把剑放到脖子上,以后还怎么管理帮众。有意向无恨责问,但刚才毕竟是自己先出的手,不能怪他。
更让龙飞感到气闷的是自己刚才握住无恨的脉搏时,虽被一股劲气震开,但龙飞明确感到那股真气只是为了自保,他本身并无丝毫内力。想到自己千里迢迢跑到冰涯那种地方把他请出来不但无用,反而平白受到这么些欺辱,就想一掌把无恨毙于掌下。但想归想,他却不敢作,先不论自己的出手是否快的过晓峰,就算和梅飞痕和松葛雄之力成功了,想想飘雪山庄的老儒生,他就心惊胆颤。
“龙帮主,我自由体弱,不宜习武。武功从未有过。若因此不能帮到龙帮主,还望恕罪,多日来多谢照顾,今日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再见。”无恨知道目前的唯有自己走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说完,也不待龙飞答应,让晓峰抚起他向******外走去。
龙飞看到无恨要走,本来想拦住,但张了张嘴又没有说,想到这样也好,说不定留住他不但帮不到忙,那样的身体反而添乱,也就不再挽留。
松葛雄见如此,想到若无恨留了下来,自己岂非要听他差遣。如今一走,松葛雄心中自然高兴,但他又知龙飞心中现在肯定不快,哈哈一笑,故意提高音量道:“龙帮主,真是大量,刚才宁愿自己损点颜面,也不愿和孩子一般见识。我松葛雄真是佩服、佩服。”
龙飞见如此,立知他的意思。马上道:“松兄谬赞了,我若是出手必定会伤到他,我在江湖上名声虽不是很大,但岂能对一个孩子出手。”
由于声音过大,酒楼里人人听的到,看出来晓峰刚才那一剑的自知两人在唱双簧,不犹的鄙视两人。没看出来的真的以为龙飞不愿于一个孩子计较。
哪知两人对话刚罢,只听“咯嚓”一声,瓷器裂开的声音响澈全楼,原来是梅飞痕手中的酒杯从中裂为两半。杯中刚倒之酒如水银倾泻一般顺着桌面流到了地上。刹时,惊得一桌人说不出话来。
而龙飞后面桌子上的人却轻轻道:“厉害,不愧是天残五老的剑闪。连我都未看出那一剑已将酒杯斩断。更为难得的是酒杯并未当即裂开。可见剑势之快。”
桌子另一人冷笑两声道:“更为厉害的是那个白头发的年轻人,在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那个童子身上时,是他把酒杯往前挪了挪,若不然,恐怕酒现在就洒在松葛雄的身上了。”
而这番话,龙飞若是听到,不知又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