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只能躲过一时的伤心,却注定了一生的不幸。
——《四公子?星》手札
龙孙,正是龙孙。
众人立即想到每到一个地方,龙孙总要跟店小二在商谈些什么,他们一直以为是在商谈住宿和食宿的问题,现在才知是另有所情。
众人想到路上都是龙孙再骗他们,一定是早知内情,就厉声吼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是吧!”
龙孙没有回答,只是身体往龙若冰身边挪了挪。嘴皮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无恨见龙孙没有回答,替他答道:“是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但他之所以知道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你们要护送的并非别人,而是他。”
“是他,你刚才不是说我们护送的是????。”梅飞痕说到这里,突然惊异的望着龙孙,再不言语。
无恨见有些人还是未理会过来,转头望着龙孙道:“我猜测的对吧!皇孙朱允炆。”
“皇孙????皇孙朱允炆。”锦衣四卫惊讶着,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书生就是朱允炆。
龙孙见无恨把一切说破,也就不再隐瞒。反到挺直胸膛说道:“皇帝,龙也,龙之孙,龙孙也就是皇孙。不错,我就是朱允炆。我父亲在时,就常夸刘伯温先生乃当世之奇才,自刘先生逝后,父亲还常常伤感,大明少一顶柱,今日得见其弟子,真是一点也不逊于其师父呀。”
无恨见因为刘伯温的书信的原因,众人都认为自己是刘伯温的弟子,也就再懒的辩驳。
而梅飞痕见朱允炆承认自己是皇孙,脸上表情极是古怪,想到自己刚才骂他事后的事情,就寒从心起,朱允炆见他表情自知为何,也不说破。
锦衣四卫见朱允炆是皇孙,知道这正是自己表现的时候,都表现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紧紧围在朱允炆周围,警惕地看着四周有没有敌情。
而竹步道见到事情已经明朗了,但又感觉有点不对,不解的道:“我还有一事不明,如果我们这一路才是真的护送之人,为何龙帮还会让高天强带敌人过来,难道不怕敌人把皇孙认出来,所有计划功亏一篑吗?”
朱允炆道:“此计原是我的伴读黄子澄所出,但与此时却与计划大有出入,现在连我也搞不清楚。”
众人听朱允炆如此说,只好又把目光转向了无恨。
无恨知道该是把谜底揭开时了,说道:“我刚才所说有一大半皆是为了骗公孙丹和另外埋伏在林中伺机动手的其他人的。只是为了使他们相信他们所要杀之人未走东门而已。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原计划应该是龙帮用障眼之法来掩盖皇孙走东门的事实,而在龙帮的人遇敌之时,马上丢下轿子四散而逃来证明走东门只是一个骗局。而龙帮的三十多个高手再发布自己已死的消息来迷惑龙帮的敌手,使龙帮的敌人乘此良机而攻打龙帮,而这三十多个人则星夜赶回去给敌手一个措手不及。这样的话即掩盖了皇孙走东门的消息,也可以消灭敌人。但出此谋者又为了确保皇孙的绝对安全,在轿中放上石像,怕若然第二顶轿子出事,敌人见石像后,以为又是假,而不会怀疑到真正要杀的人就在轿子旁边随行,以保万无一失。”说到这里,无恨望了望朱允炆“原计划可是如此。”
朱允炆赞赏道:“虽然细节有些出入,但计划大致一样。”
无恨笑了笑接着道:“本来此计甚妙,坏就坏在了思虑不周上,既然龙帮的人发布自己身死的消息,那么就一定有一个关键的问题,他们死于谁手。可能这个问题会被很多人所忽略,但肯定有人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想要一举杀掉龙帮的三十多个高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对方应该付出的代价也会不小。可事实证明各个想刺杀轿中人的组织都在像无头苍蝇一样打听着轿子的下落,没有听说任何组织有所伤亡。也未听谁说过哪里发生了一场激战,那就不可能龙帮三十多个高手无缘无故的消失,当发现这个问题的组织想到这个时,就会把突破口放在这消失了的三十多个高手身上,当找到这三十多个人的行踪时,试问,敌人怎么可能不问轿中之人在哪里。但这个计划估计龙帮的人也无可得知,既然这三十个人回答不出来,那他们就只有死了。
当敌人把龙帮的三十多个高手灭掉后,他们就会马上发现少了一人,那就是高天强。
高天强会去哪里呢?为什么没有和三十多个高手在一起。怎么可能消失不见了呢?那么,这一连串的疑问就变为了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去了另外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很有可能就是轿中人所在之处。
那么‘欲寻轿中人,尾随高天强’,就会成为整件事情的突破口,也就导致了这个‘障眼之法’的失败。我所说的思虑不周就是高天强为什么要回到轿子这里。”
众人一听,想到高天强没来之前未曾遇到过任何敌人,他一来后敌人也就随之而来。当时他们除朱允炆外都不知有什么“障眼之法”计策,所以以为是敌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丝毫没有想到高天强身上,现在听无恨一讲,顿时清楚明白。
高天强这时可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处境,立即诺诺的道:“我之所以来是因为师父只告诉了我到应天后的交接事宜。我若不来,你们无法把皇孙安全的送到目的地。”
听他如此说,无恨问道:“即是如此,为何不让你跟着第二顶轿子,反而是跟着第一顶轿子呢?来回往返之间不是就增加了败露的风险吗?或者也可以把这个交接之法告诉这些人中任何一人便可,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再回来一次,这就是一个致命的漏洞。”
高天强听后,一阵心虚,其实按照计划他是应该和左右护法一起赶回龙帮的。可是因为走时听到师父说师妹龙若冰一回,即会被派来保护轿中人。他自幼喜欢龙若冰,听说这个消息后,曾向师父请求护送第二顶轿子,可是师傅以保护轿子的人皆非龙帮之人,别人也就不会想到他们所护送的人与龙帮有关,若他一去岂不败露,终究没有同意。但高天强所念龙若冰甚深,急于相见,这才偷偷赶来,导致了第二顶轿子的暴露,不过也正是因此,他躲过被杀的命运。
“那是…因为…为了迷惑敌人,使敌人相信一开始走的是东门。”高天强不敢正视无恨的眼睛,语无伦次又说不上理由的道。
无恨自知他理由太过牵强,但高天强不说,他也不好多问,因为他始终都不是一个逼迫别人的人。而且他知道就算没有高天强这个纰漏,敌人还是会找到真正的目标。因为一个计划不可能全无破绽,随着突发事件的出现,破绽也就会越来越多。
朱允炆自是知道根本没有什么交接事宜,但见高天强神态,以为是龙飞另有何重要事情交代他办,他不便说出以此为由。所以也未揭穿。
众人虽觉得高天强的话有问题,见无恨没有问,也就没有问。丝毫没有察觉已经把无恨的行动潜移默化的当做标准来执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