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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即使坐在开往现场的车上,杨若飞还是感到不可思议。当时,张警官说完去现场看看后,就拿起一个背包,收拾了一些东西要走,杨若飞看着忙前忙后的张警官一直木木地坐在那里,只是当张警官对他说,“委屈你了,快到中午了,我们只能带点东西在路上吃。”时,才顿过来,想到自己也要跟着去。他不明白此时到那里有什么用,是进时空隧道?还是捉拿凶手?只好尴尬地笑了笑,“啊..,无所谓。”

汽车在山路上急驶,张警官一言不发专注地开着车。杨若飞也不知他在想什么,索性闷不做声,一方面他还在消化刚才的那些信息,另一方面他对这次唐突的行动还是感到有点莫名其妙。时空隧道这原来只在科幻电影里出现的事情,怎么在他的身上发生,即使可能,又怎么会想进去就进去的呢?再说进去之后还不知道会到什么朝代,什么地方呢……。对能否解开他妻子死亡之迷他没抱任何希望。

因不是上班高峰,没有堵车,车子在路上跑了一个来小时就到了地方。到了后,张警官找了个应急停车处,他俩就下了车。故地重游,仅仅过了一个晚上,杨若飞并没有感觉这里有什么变化,山还是那座山,树也还是那棵树,甚至连树上了叶子也没掉一个,还是那样随意地在风中摇摆,一点没有任何可疑和神奇之处,他甚至怀疑昨天是否曾发生过那些事。

张警官依旧是话也不多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进入了工作状态。说实在的,张警官干起活来的确非常认真,他首先问了杨若飞看见那道白光的的地点,又问了进入白光内的地点,并经再三确定后,就一点点查看起来。

这是一条在两山之间开辟出来的一条双向四车道省级公路,公路依山势而建,基本上是沿着山脚蜿蜒前行。杨若飞进入时空隧道的地方几乎是山路的拐弯处,再前行50余米就进入了山的阴面,而拐进去之后又进入了另两座山的交汇处。张警官拿着尺子丈量着,他首先量了一下杨若飞从看到白光到进入白光的距离,同时问清了杨若飞当时的大体车速;然后他又量了一下进入白光处到转弯处的距离,并对这几处进行了全方位多角度的拍照。杨若飞刚开始跟着张警官前前后后的忙活,又是拉尺子,又是计数,但他后来感觉这是一件很没意义的工作,又不是车祸现场,至于吗?再加上肚子确实饿了,索性就跑到车上吃起东西来,任凭张警官一个人来来回回地拍照、查看。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张警官也终于上车来了。杨若飞见状连忙递上食物,“饿坏了吧,赶紧吃点东西。”

张警官接过食物也不多说,打开包装就狼吞虎咽地就吃上了,应该是饿坏了。也难怪,时间都快2点了,早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了,待吃完他双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咚咚咚地一口气喝了干净,他这才开口说道:“不错,今天收获不少。”

收获不少?杨若飞听后心中暗暗发笑,这都什么呀,还收获呢,他怎么没看出来有什么收获,但他也不好多问,于是说:“那咱们回去?”

“回去还不行,还没查看完,还要再查看查看。”张警官随说着随又发动起了车子。

白天永远也不懂夜的黑,杨若飞也永远不懂张警官的思路,或许这就叫做隔行如隔山吧,谁叫人家是搞刑侦的呢,或许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就是人家破案的线索和证据呢,这不是任谁都行的。杨若飞无奈地想,即来之则安之,随张警官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倒要看看他会怎样破这个案子。

张警官伸了个懒腰后发动了车子。这次他沿着山路从进口处到出口处以30迈地速度缓慢地开着,一趟又一趟,一条原本近10公里的山路他来来回回竟开了五趟,开到一些地方时,他还会停下车下来拍照,上车后再在本子上记录些什么。杨若飞开始还好奇地看着,随后本着看也看不懂的心态,索性躲在后车座上补他昨晚欠下的觉去了。

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杨若飞忽然听见张警官在叫自己:“走,下车,咱上山看看。”

杨若飞微微睁开眼一看,张警官已把车停在了一处山脚下,不明就里,“爬山,爬山干什么吗?山顶上不会也有什么线索吧?”

“登高望远,一览众山小。到山顶上你就明白了。”张警官答非所问,说的模棱两可。然后也不管杨若飞理解不理解就背起背包下了车,杨若飞呆了一会也只好乖乖地下车跟上。

这是一座不太矮的山,可以说是这附近最高的山,海拔高度有四百多米。虽然紧挨公路,但并没有人工开发的山路,所以爬起来还是相当困难的,好在这里植被树木比较茂密,爬山的过程可以有抓手,中间也可以有休息的地方。

张警官一看就是训练有素,1米八几的身高,匀称的身材,加上他矫健的步伐,噌噌几步就把杨若飞落在了身后。杨若飞原本就没想到会爬山,脚下还穿着皮鞋,而且长期没有锻炼,刚刚只爬了十几分钟就气喘吁吁,被张警官远远甩在了身后了。

张若飞看着张警官远远的身影,心中不免有点生气,暗暗地骂张警官,爬山不早说一声。气归气,山还是要爬的,杨若飞骨子里也是一个不认输的的人,看张警官一刻不停地往上爬,也憋足了劲,借助旁边的树木甩开膀子爬了起来。

没有比脚更高的山,这是谁说的。经过不懈的努力,杨若飞终于登上了山顶。说实在的,在登上山顶那一刻杨若飞真真切切地感到了无比的畅快,刚才的抱怨也随着一阵凉爽的轻风烟消云散了。长久没有这么活动了,这么一活动,浑身上下蛮是舒服,每个毛孔都吐着气息,他放肆地脱下外衣,站在山的最高处,极目远眺,任山风吹佛着身体。山外青山楼外楼,一览无余着连绵的山峰,他发现他们登上的是这里最高的山,随着这座山,又绵延辐射出七、八座山峰,这七、八座山峰连绵起来,呈了一个半园形。刚才他们走过的那条公路,就是蜿蜒在这几座山峰之间。

不站在高处不知山下的风景,不站在高处也只能迷茫于山脚下。刚才在公路上时,杨若飞根本找不到东南西北的,此时他才泾渭分明,脉络清晰。天高地阔,杨若飞又朝东侧望去,在那里在他看到一个呈蝌蚪状的湖泊,那是一片宁静的风景,那湖泊宛如一块碧绿的翡翠镶嵌在群山之间,又宛如一位少女沉静而又多情,杨若飞久久地盯着那湖泊不忍离去,静静地,他远远地这么看着,不知什么,就只是这么看着,杨若飞都能感到自己内心的安详与平和,这湖水就仿佛有魔力一般消除了心中的烦躁与不安。

待四周都看遍之后,杨若飞才想起了张警官,此时张警官已支起了一个临时画板在上面描描画画着,杨若飞以为张警官是在写生做画,内心感叹着张警官闲情逸致,待走到跟前一看,才知张警官是在画着这里的地形图,他来到时,图已画的差不多了,几座山峰赫然呈现在了纸上,而且每座山峰都用一些奇怪的符号做了标记。杨若飞佩服地看了一会,由衷地赞叹:“蛮像的吗!”

“是吗。”张警官不置可否,然后看也不看杨若飞随口说“山上的景色怎么样?”

“秋叶风吹黄飒飒,睛云日照白鳞鳞。”杨若飞有点发拽,张警官抬头看了他一眼。杨若飞略感不妥,转而又说,“你画这个有什么用?”

“我也不太清楚,有个模糊的想法,不知对不对,先画画试试。”张警官依然专注着他的画。

“你那几山峰上标注的符号什么意思?”

“知道太极八卦图吗”

“听说过,但不懂。”

“我也不太懂,先试着标一下,回去现查一查。”

杨若飞感到了张警官的深奥,但深奥在哪里他也说不清,拿一句流行的网络用语来说,就是“不明觉历”。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做一个呱噪的乌鸦,不如做一只安静的兔子,杨若飞索性来坐到一块石头上欣赏起风景。此时,夕阳开始西沉,一轮红日慢慢脱去了白天的光芒,红彤彤地呈现出暖暖的感觉,天边漫天的云朵也变成了红色,而且越来越红,仿佛燃烧起来一般,一抹云彩竟如一条彩带缠绕在红日的身旁,并不断地向天边延伸,延伸,直至半个天空。这或许就是世人赞叹过无数遍的“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吧!

当夕阳慢慢掩没在一片青山之中,慢慢沉浸在一片沉寂之后,张警官也慢慢夹着画板走了过来,高兴地对还陶醉于夕阳无限好的杨若飞说“好了,走吧,让你久等了,今晚我请客。”

“不过开着车,不能请你喝酒了。请你吃西餐,喝咖啡。”张警官随后又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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