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他是皇帝,他没有心的。”悠妃平静地看着儿子,一滴泪掉落,“把我火化了带走吧!要是无路可走,就去找南弦王,母妃和他有几分交情,他会帮你的。”
本来娇羞的容颜在陌上鸿的冷情冷心下被抹杀得一干二净,脸上的沧桑明显老了几岁,更悲更浓。
陌上云海低头抽噎着,一双红眼睛紧闭后睁开,
手握着一把剑,“母妃,儿子不孝!儿子一定…带你走!”
一道剑影过,血溅在宫墙上,窈窕的身子慢慢倾斜,喉咙上一道浅浅的伤痕却让所有人都唏嘘。曾经的芳华似海,不过是尘烟而已。作不得真。
“母妃……我会保护你的!”他缓缓放下悠妃,极快地抓住一个太监,一剑划过,一双脚孤立在原地。
“五皇子饶命啊……”没有了脚的太监在地上爬着,断脚之痛,痛不欲生。
“死了,也就解脱了。”剑锋不减,地上的太监瞪着大眼,死死盯着他。陌上云海上前一抹,拉下他的眼皮,“你的家人,我会照顾。”
话一说完,原本死硬得不肯闭眼的太监,竟自己闭上了眼。
陌上云海苦笑着抱上悠妃,不再回头地一步步走向宫门,这一去,再不复返,他只是陌上云海。
只是,父皇,你真的有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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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血淋淋的双脚,陌上鸿闭上眼,那个聪明的女子,不在了。
他的儿子,也离开了。
这些伤感淡淡的,淡到随着新人入宫渐渐消失。他还是那个日日笙歌的陌上鸿,那个猜忌所有人的皇帝。
玄楼。
水凌微趴在桌子上,看着森海熟练地制作着各样的人皮面具,她拿起一张黄黄的面具,“这是谁啊?”
森海抬起头,一口白白的牙齿在烛光下特别耀眼,“楼主试试?”
她对着镜子粘合着,不一会,一个老妪出现在镜子里。
“可以啊,这些面具做得比以前还要好!”她又试了几张,各式各样的人都有。
森海把碎皮清理掉,把几张面具叠好递给她,无奈地看了一眼好奇的水凌微,“楼主,这些面具不是拿来玩的,是给你偷东西用的!”
“偷东西?偷什么?”
森海掏出一封密令,“是藏魂山的人发的,出了五十万黄金,要楼主亲自去南弦王府偷一把剑。”
要她出山偷把剑?这……不是真的吧?
“什么剑要本楼主亲自出马?”她傲娇地甩甩头发,发丝如浪拍上森海的脸,“还是去南弦王府?他不知道我是准南弦王妃吗?这一偷要是露了馅,我就亏大了!”
“是寂魂剑。”森海指着一张小小的图纸,“是这把,藏魂山的镇山之宝。”
图纸上的剑剑身很长,祖母绿镶满了剑鞘,剑身是发散蓝光的紫云铁,剑柄上刻有狻猊图案。
“就这把破剑?不行,让他们再加二十万两!本楼主是那么随便的人吗?”她仔细看着图纸,越觉得眼熟。
这把剑,该不会在陌上橪让身上吧?要是被逮到了,她的玄楼,她的金子银子……不敢想啊!
“行,我会说的。这是南弦王府的图纸,你看还要不要?”森海拿着图纸认真地看着,“我觉得这府中的布局,好像是一个阵啊!”
“宾果!聪明如斯!”水凌微赞赏地摸着他的头,一幅“孺子可教”的表情,“这是第一凶阵诛妖阵!外有六星百花阵,内有一个青冥阵!”
“如此凶险,楼主你…还要去吗?”森海有些迟疑了,南弦王,残暴不堪,就这布局,也可见一斑。
楼主去,真的合适吗?
“去,怎么不去!告诉他们,这特么的要本楼主的命!再加二十万黄金!”水凌微带上平时是面具,带着一身飞镖,愉悦地离开。
森海无奈摇摇头,这笔生意,真的不好做啊!去哪偷不行,偏偏是南弦王府!老子真怀疑是那个混蛋故意的!楼主,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