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意被程舅伯推搡着出了别墅,一路大脑中晕晕乎乎的,如同浆糊一般。
舅伯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帮着池墨深害程家。
这怎么可能?
程家根基深厚,算是百年世家,自清朝开始就做药材生意,如今日子过的如火如荼,算是全球十大富豪家族之一。池墨深一个从孤儿院里走出来的小集团的总裁,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扳倒程家这棵大树?
无论程舅伯怎么漫骂程思意,程思意都不肯相信,是池墨深架空了程氏集团,检举程父偷税漏税,将程家推进了火坑。
不管程舅伯怎么说,外人怎么看她,程思意都固执己见的认为,池墨深,那个深藏在她心底的人不会是那种卑鄙无耻之徒,不会做出这等肮脏龌龊的事情。
程思意不停的摇着头说道:“不,不会的,舅伯,你们弄错了。墨深他不是那样的人。”
程思意终归还是不相信池墨深会是那样的人,也不肯相信是自己在无形之中做了池墨深的帮凶,亦或者说,她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事实。
程思意身子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突然身子撞上了一个温热的物体,她的脚步生生的顿住了。
程思意转头一看,瞧见池墨深一身剪裁得体的Amani西装,负手而立,凉薄的眉眼间全是薄冰一般的讥讽神色,一味的淡定从容。
程思意看着那熟悉的眉眼,好像坠入了一潭深沉的秋水之中,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程思意的脸色蓦地有些发白。她牵强的扯起嘴角朝池墨深笑了起来,语气干巴巴地说道:“墨深,你来了?”
池墨深冷冷的睥睨着眼前的女人,一瞬间漆黑漂亮的眼睛里迅速的掠过一抹凛冽的神色,紧紧地抿着唇,也不说话。
程思意捕捉到池墨深眼底那抹厌恶的情绪,脸色白了又白,整个人好似坠入了寒潭之中一般,浑身都是刺骨的冷意。
在众人神色各异的眼光中,气氛尴尬至极。
程思意仰头望着好一会儿,才牵强着嘴角说道:“墨深,我家的别墅被收了。”
池墨深这才弯起嘴角,恩赐一般地跟她应了一声,“恩。”
不知不觉地,程思意紧紧地捏起了双手,她猛地颤抖着眼睫,道:“舅伯说是你做的,墨深,我相信你,你不是那样的人,对不对?你跟他们说说,你没有做这件事情,这事情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好不好?”
看着程思意躲闪的眼神,池墨深轻嗤了一声,没有说话。
头顶又冰又冷的目光好似一盆冷水,冷冷浇下,程思意从头到脚,遍体生寒。
她看着池墨深鄙夷的目光,看着他嘴角边那抹若有似无的鄙夷笑意,几乎将双唇要咬出了血。
“这事情不是你做的对不对?墨深,你说话啊!”程思意带着哭腔说道。
颤抖着眼睫,程思意的脸色惨白如素。心好似沉入了谷底一般,隐隐地,程思意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池墨深抿着薄薄的唇,紧紧地。
尖锐的手指甲嵌入手心之中,疼痛自手心蔓延到心底,程思意看着池墨深嘲讽似的眼神,背后沁出大滴大滴的汗珠,蜿蜒的沿着净瓷般白皙的肌肤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