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明绣所预料的一样,解毒丹并没有起到很好的效果,只是稍微缓解。
瞿少桓急了几天,精神大不如前,再加上金氏的无理取闹,他着实有些头疼。
“你不是医道院的大夫吗!”
“你不是说能够治好我女儿的吗!”
“这就是你说的治好吗!!”
金氏抓着瞿少桓的前襟,咄咄逼人的话一句接着一句,瞿少桓头痛欲裂,又不能像她一样不讲道理,“我并没有说过……”
“住口!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说什么能够治好我女儿,还不都是冲着我们侯府的赏银来的!结果一个二个都是庸医!庸医!”
“夫人!”正在这时,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扶住摇摇欲坠的金氏,又看看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女儿,叹息了一口气,“夫人,事情已经这样了……”
金氏忽然放声大哭,抽噎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她要是没了我可怎么活啊!”
韦孟淳看着怀里哭得好不凄惨的金氏,皱了皱眉,“你先回去歇会儿。”接着又叫侍女将金氏扶走这才看向瞿少桓和明绣。
明绣在韦孟淳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眼珠子瞪住不动了,她浑身冰凉,轻微颤抖显示了她的恐惧,直到瞿少桓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才回过神来。
“我们走吧。”瞿少桓说。
瞿少桓和韦孟淳的话她半点也没有听到,此时像个木偶一样被瞿少桓拖着向外面走去这才清醒了过来。
“真的没救了吗?”明绣想起那个病床上的姑娘,忽然说道。
瞿少桓摇摇头,没有言语,但是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明绣咬着下唇,心中正在天人交战,过了好久才嘶哑着道:“或许,我可以试试。”这话说完,她已经是费尽了力气,整个人都有些眩晕。
心中仍在苦笑,仿佛有一个人在暗处嘲讽着她的愚蠢,明绣啊明绣,你这又是何苦,你何必要去救韦孟淳的女儿?
她知道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不可理喻的事情来?
韦孟淳亲手把他们之间的亲情斩断,他就是个恶魔,他没有人性,他甚至要杀了你,你还去管他的女儿做什么?
但是同时又有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说,韦孟淳是韦孟淳,他做的坏事和他的女儿没有关系,明绣你身为一个医者难道要见死不救?
……
明绣已经回到了丹道术院,她把金蝉毒的解药奉上,没有在韦孟淳的眼里看到欣喜。明绣心中一愣,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却也没有多想,反正,她无愧于心。
离开的时候,她不知道身后的韦孟淳眼里的探究之色,也不知道一场噩梦即将到来。
瞿少桓再次见到她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眼睛里多了一丝疏远客气,明绣也不在意,深深吸了口气。
“眼见就要过年了,城外怕是多了许多流民,我们医道院每年都要去为流民施药……”
说了一大堆之后,瞿少桓道:“今年就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