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银瓶气的咬牙,没有御剑,小心的在十万大山中一望无际的密林里疾走。
那个筑基修士,见到她之后,眼里满是贪婪之色的朝她扑过来,顾银瓶拼了命的拼斗,到底还是无法对抗筑基修士,让他跑掉了。
她这才知道,她的身份,原来已经被所有人知道了。
那天虽然靠着天灵根得天独厚的优势,把那人打的半死不活,自己也受了一身伤,幸好自己有从坊市带出来的药物掩饰身上的血腥味,可是恐怕自己也撑不了多久。
半个时辰后,顾银瓶在一块石壁处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被不知名妖兽遗弃的洞穴,她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之后在身上贴了隐身符,一动不动的藏了起来。
她能感觉到,静谧林中出现的人越来越多了。
顾银瓶又累又怕,不知不觉在洞穴中睡去。
很久之后,她被外面嘈杂的人声吵醒。
小心放出神识探查。她惊讶看到看到林久书和年轻的林爹林娘包裹在一个淡红色的光罩里,被三个修士拎在空中,周围天空中也全是修士。
为首的那三人有一个穿着一件白袍的中年儒生,顾银瓶看的分明,那是本门的两位元婴大修士中的一位,名号白云真人,而旁边那个短发一脸凶悍的黑衣中年男子就是玄剑门的玄剑上人了吧。
再旁边的那黄袍老道她也不认识,不过应该也是元婴修士。至于周围的人大部分则都是结丹和筑基期修士。
说起来自从修仙以来,她都没有见过这么多修士。更不要说高高在上的元婴期大能了。
顾银瓶扯了扯嘴角,让这么多修士倾巢出动,自己该说一声备感荣幸么。
她仰望着空中的林久书三人,林大哥的脸色好像不是很好,是在担心我么。
所谓的正道修士真是可笑啊。眼前的这些人,不论修为高低,此刻眼中闪动的都是如出一辙的贪婪。
她是五行灵根,可以炼丹可以用来做第二分身可以用来做采补鼎炉可以有千万般好处,可是没有一个人想到她还是一个人,不是一件物品。
至于自己的资质,收做徒弟当然是上上之选,可是有谁会这么做呢,不如增强自己实力。
修仙者都是自私的,她到此刻,比任何人都更深的懂得了这个现实。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估计自己难逃一劫了吧。
不知为何,顾银瓶心中没有惶恐,没有悲伤,她看着空中被制住的林家母子,只想着怎样才能让他们全身而退。
林爹见到她总是塞给她各式的玩具,虽然她早已经不再喜欢玩这些玩具,林娘总是把她当女儿一样,做很多好吃的来哄她笑。他们对她一直都很好。
而林久书,把她从俗世中抱回来,是她十年来生命里唯一的亲人啊。
空中,白云真人满脸和气的对身边的两人说:“二位道友,这五行灵根是我云山宗的弟子,这次诸道友帮忙把这顽皮弟子找回来,本人日后自有重谢。”
正道修士的显著特点之一就是好面子,哪怕是他也在打顾银瓶的主意,表明上却要说的冠冕堂皇,把顾银瓶说成是自家顽皮的晚辈。
绝剑上人冷哼一声道:“说那么多,先把人找到再说。”他斜了一眼下方光罩里的三人,忽然打了一个法诀把林久书放了出来。
林久书出来之后,面色铁青的对抓了他们三人的元婴修士说:“前辈这般折辱我林家父子,想来是不把我族中诸位长老放在心上了。
白云真人闻言有些气恼的瞪了绝剑上人和那黄袍老道一眼。
这两人顾忌十万大山妖族出没,不能大张旗鼓搜寻。一听说顾银瓶从小和林久书一起长大,就迫不及待的想抓了他,要挟顾银瓶,正好他的父母因为之前三长老逼婚,千里迢迢赶来了云山宗,刚来就被他们不由分说一起抓来了。
谁知道林久书竟然是林家嫡脉,虽然不是未来掌权者,地位也低不了多少,这一下惹了林家实在是麻烦。
只不过让他就这么放了林久书他也不愿意,只能事后出点血好好补偿他们了。
想到这里,白云真人脸上一副和蔼的神色对林久书说:“林家小子莫要生气,我们都是为了顾银瓶好嘛,你跟她熟悉,快些把她找出来,十万大山是妖族聚集的地方,多待一会就多一分危险,早些去吧。”
说到后面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忌惮,显然对与这个地方他也是不想久待。
林久书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毫无动作。
白云真人脸上有些挂不住,释放出威压,冷冷道:“怎么,连师祖的话也不愿意听了?”
林久书硬扛着逼人的威压,差点在半空中跪下,他咬着牙说:“师祖神通广大,晚辈恐怕帮不了什么忙。”
白云真人眸中凶光一闪,祭出一把寸长的白色小剑,正是他的本命法宝,怒道:“如此不识好歹,自讨苦吃。”
说完那小剑在空中一抖,疾射向林久书,那小剑周围缠绕着极其凝实的灵气,周围人虽然有些不齿他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居然对一个小辈出手,也知道这一下林久书怕是要重伤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越而平静的声音自地面传来:“你敢伤他,我就****,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顾银瓶一步一步的从林中走了出来,她身上闪动着清晰的五色灵力,虽然只是炼气十层的灵力,却莫名有一种深远而博大的感觉。
少女一身白衣,额头一抹五灵印记更添几分灵动。白皙小脸上清澈的眼神让周围空中那些眼中火热之色掩不住的修士一个激灵,莫名的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