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晌午,太子殿下和皇帝陛下却迟迟未到,千岁擦着汗,嘀咕道,难道有钱人都喜欢迟到摆谱表示自己身份尊贵吗?
千岁踮起脚尖看了看前面,视线不足二十公分,这样下去黄撵过去了她都不知道,不行必须要挤到前面去,她拿膀子假装无意撞了撞前面一个身形弱小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一般这样的女子脸皮薄会自觉让开,没料到对方看似柔弱,底盘却稳如磐石。
千岁拿帕子擦擦冷汗对旁边的红绸问道“怎么办?”
红绸很诚恳的回答道“小姐,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办?要不等黄撵来了再说”
千岁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那好,等着呗。”
话音刚落,便传来一个老大娘尖叫“哎呦,你们这群人怎么回事啊,没看到你大娘我吗?”
千岁和红绸齐齐回头,几个江湖混混骂骂咧咧推搡着人群朝他们走来,老大娘也是个不不怕事的,直接抓住一个大声嚷嚷道“还有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下你们干什么。”
来人直接拔刀怒吼“滚远些,别惹老子。”
人群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惊慌失措,此起彼伏的吵闹声很快便惊动了巡逻官兵差人过来询问情况,领头的赔笑两句偷偷递了银子,官兵气焰顿时消了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关怀百姓。
千岁冷哼一声,万恶的社会果然哪都这样。
红绸四处打量一番拉住千岁的袖子“小姐,不好是尚书府的。”千岁随视线望去果然看到一个尚书府的王二狗鬼鬼祟祟的朝这边看。
“不好,红绸今天来了这么多普通百姓到时候一骚乱肯定会出现踩踏事故。”
“小姐什么是踩踏事故?”
“能不要在这么紧张的时候问我,赶紧朝前挤到官兵那里去避避,这么多人到时候尚书府给你一棍子你都有口说不清。”
红绸被千岁的话吓得不轻,瞧眼前一个挨着一个的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千岁再次回过头,没想到那么铁骨铮铮的大娘竟然也耐不住脖子上的刀,灰溜溜的跑了。路人看到这一切满脸怨立刻识相的让开。
红绸在千岁再三催促下,硬着头皮挤了两下,脸上立马就红的跟个火烧云似的,她哪里干过这么丢脸的事情。
这个朝代虽说开放,但找个相公这种大事还是都带自己的老妈子老爹过来,红绸好歹也是个名人,看到这些一般不敢造次。
这样的场合,能带过来肯定都是家产万贯的再不济也是重量级选手,这两种人千岁也得罪不起,可是她不能坐以待毙,等别人杀上门来吧。
也不是说每个人都这样,刚好她面前就有个落单的,也就是刚才她那身形弱小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
“小姐。”千岁喊道,语气亲切面带微笑,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前面的人察觉到异常回过头来冲千岁嚷嚷道“干嘛呢你?”
千岁无视掉女子那张芝麻撒多了的大饼脸礼貌道“小姐,我有急事要找前面的大哥,麻烦你让让。”
麻子女翻翻白眼鄙视的看着千岁“大哥?我爹还在前面呢,看你长这样还想攀龙附凤,瞧你穿的跟个乞丐似的,本姑娘奉劝你一句,下辈子早些投胎吧。”
千岁没别的毛病就是死要面子,只要别人谈论她的容貌就失去理智。“你才穿的破破烂烂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麻子女不屑的看她一眼,冷哼道“谁还不知道你啊,不就是相国府那丫鬟嘛。”
千岁第一次亲口听别人说她不是她妈生的,一下子就愣住了,虽说经常有人为此冷嘲热讽却也不敢当面说出,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相国还没死呢。
“你才是丫鬟,你全家都是丫鬟,你才不是你妈生的。”千岁咆哮道。
红绸立刻拦腰抱住自家小姐,恨不得拿张手帕把脸遮住。“小姐,相国府还要脸面。”
那家姑娘显然是黑话本看得多了,觉得当今社会开明,王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根本瞧不起相国府,哟呵一声“你个泼妇,今个就撕烂你这张嘴。”上前扯住千岁的手臂开掐。
感受到一阵钻心疼的千岁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着麻子女紧接着一声怒吼“呀,你个不要脸的,敢动手,老娘今天给你拼了,让你尝尝老娘的九阴白骨爪。”
撒泼是女人的专长,两人扭打成一团难舍难分,红绸急得直跺脚,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来帮忙,士兵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置之不理,显然是有人事先收买好的,人群不一会便叽叽喳喳起来“那不是丞相府的丫鬟吗?怎么回事。”
千岁脸上一会黑一会红的“TNND老娘是小姐,小姐。”一把扯下对方的簪子一脚踏上去,让你说我是丫鬟让你说我是丫鬟,那女的也不堪示弱,扯掉了千岁半个袖子。
李王贵远远便瞟着彪悍的女子猥琐笑着露出那口稀疏的黄板牙“你还别说,她家丫头虽没有她主子漂亮,却别有一番风味,对老子口,过会谁也不准跟老子抢。”
“是是”赵田朝后面吼道“谁也不准动那个桃衣女子”
眼瞅着那帮子地痞流氓越靠越近,红绸细胳膊细腿根本拦不住她家小姐急的差点就晕过去。
千岁一专心起来就心无旁骛,压根没注意到那帮人已经到面前了,李王贵笑嘻嘻的对着红绸问道“敢问是相府小姐?”
红绸吓得一直朝后退,连呼救都忘记了,怎么回答他。
李王贵一个眼神示意赵田,赵田立刻带着人围住红绸,他自己则摸着下巴站在千岁后面打量那婀娜多姿的蛮腰。
麻子女见人来,吓得手都哆嗦了,谁不知道李王贵这个泼皮的名号,专挑黄花大闺女下手,凡是让她盯上的不是去妓院了就是成为他第十位的小妾,顾不得脸上的血痕,立刻断袖逃了,鞋子掉了都顾不上捡。
千岁以为她是怕了冲着她背影屡起袖子叉腰道“怎么不打了,你以为你松手老娘就放过你了?”
这时有人拍了拍她肩,千岁回过头看去,一个男满脸豆豆的年轻男子面对着她猥琐的笑,“小姐,贵姓?”一股隔夜大蒜弥漫开来熏的差点把她晕过去,毫不犹豫一拳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