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战开始,李遥的短刃散发银色气劲,与金如山的指虎不断碰撞。
梁征观战时,也是暗暗心惊。相战的两人同为渡骨二阶,李遥并不像之前对战金如海时那样,有着等级的优势。但在此情形下,他竟然依旧能用自创的凡阶下品武技,对抗着凡阶上品武技探金拳法,不落下风!
毫无疑问,渡骨者和渡心者的实力不可同日而语,其创作的武技的精妙程度,也是天壤之别。也许,只有彻彻底底的融会贯通,加上对对方武技的极度了解,才可能在同阶之内,让凡阶下品武技堪与凡阶上品武技一战!
探金拳法,本来就比那不知名的短刃武技更耗体力,再加上金如山暴怒异常,频频使用杀招,气劲大放,却被李遥用步法轻松躲过,两人看似平分秋色,但实则金如海消耗体力的速度要快得多!
金银门那玉小姐暗暗皱眉,看来,原以为稳胜的一局居然是要输了,早知,便不该放任那李遥参战。
他们足足打了二十余分钟,便是围观者都感觉到了头晕眼花。李遥却还是游刃有余,用低消耗的武技和不知名的步法,与金如山缠斗着。而金如山的拳法,却是明显开始变得凌乱起来。
再一次,金如山的奋力一击被李遥躲开了,李遥从侧门欺身而上,金如山的反应明显慢了一拍,躲闪不及,短刃已经架到了脖前。
“你输了。”李遥淡然道。
“我没输!忘了说好的不死不休吗?”金如山怒吼着,竟然是准备用肘击向李遥打去。于他而言,兄弟之仇,不可不报,错过这次机会,他将后悔终生!
“如此,正合我意!”李遥冷笑一声,气劲外放,在被肘击击中之前,按下了短刃。血液从金如山的颈处飞溅而出,他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
在座之人,竟然有些是连血都没见过的,见此情形,有些心惊作呕。
“果然,真乃奇人。”梁征隐藏之下目睹全程。如李遥这般的杀伐果决,是此时的梁征绝对做不到的。看似,数日之内连取三人性命是有些残忍,但却不得不承认,是那三人动手在先。李遥的做法,说对,当然不对,说错,却也不全错。只能说,这是他的个性所造就的抉择。
“来人,收拾一下,把尸体带回宗门,好好安葬!我发誓,为金银门献身的人,绝不会走得默默无闻!”玉小姐保证道。她自己,是不太在意金如山的生死的,但一个不用花多少钱的葬礼,便能加强手下们的忠心,这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她可不会错失良机。
果然,此时金银门的众人们,眼中都是蕴含了一丝感动之色。跟着金银门,便是有大把的财富,有功法武技,更是有上层们的礼遇。他们认为,自己选对了效力的宗门。
梁征此时有些沉默感慨。金家的三兄弟,皆是死于李遥之手,究其原因,也是起于玉小姐所下达的追杀信使的命令。如今,玉小姐多半也已经猜到了另外两人也是李遥所杀,却由于无利可图,她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找李遥追究的意思。玉小姐是一个无时不刻不在考虑利润和成本,无比冷静的人。
三人为主而死,主人却不愿为他们报仇,仅仅用一个葬礼来打发。这,应该就是身为棋子的悲哀吧。梁征暗暗决定,他不愿成为随时会被抛弃的棋子,却也不愿成为如此冷血无情的主人。他要站到高处,做一个与部将一心的王,如那段风雪中的画面那般,带领兵将,剑指天涯!
“看来,金如山技不如人,要指望这最后一局来决定这些宝物的归属了。”玉小姐浅笑着说道。面纱之下,她的朱唇若隐若现,却是愈发的引人遐想。
“还希望方老爷子和玉小姐认真对待,莫要开上一局那样的玩笑了。”寒裕含蓄地警告道。不会再有第二个李遥来应战解围了,而同样的亏,他也不会吃两次。
“可惜,这次金银门的来者之中,年轻人除了钱泰,其他的都不堪一用。如此,我只好亲自前来应战了。”
“玉小姐不可,万一受伤,我该如何向宗里交代!”钱啸忙道。
“无所谓。偏僻小城,莫非真的有天赋高过我的人?”玉小姐自信说道。十六岁,渡气八阶,掌握凡阶绝品武技,这便是她引以为豪的资本。
“如今城中十八岁以下之人,恐怕只有顾航有与她一战之力。可是,又不知他现在何处。”尹长肃皱着眉头,低声向寒裕说道。
“快,派人去在城中寻找顾航。”寒裕对手下吩咐道。此战关乎寒睦的前程,他不得不厚着脸皮,去寻找素不相识的顾航帮忙。
“我的时间可不便宜。”见寒裕想去寻尚不在场的人来参战,玉小姐颇有不满。
“玉小姐天资出众,小小寒阳城,也只有最耀眼的天才,才有资格与小姐相比试。也只能见谅了。”寒裕无奈一笑,说道。
“那可不一定。”此时,一道人影,身着黑色斗篷,突然出现在场地之间。竟无人看清,他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人群中间的。
“何来捣乱者……”“住口!”
金银门中有人意欲斥责黑影,但立即被钱啸骂了回去。从那无人看清的出场,钱啸瞬间便是知晓,黑影的实力,高出在座所有人无数倍!
“这位前辈,不知有何见教?”钱啸低声说道,态度之恭敬,比起对玉小姐之时,都犹有过之。
“我只是觉得,我的徒弟,或许也够格与玉小姐一战。梁征,下来吧。”
梁征见此情形,不知黑影有何打算,但只能无奈一笑,揭开黑色斗篷,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平稳地落在了地面之上。
“此人,应该就是之前照顾小征的神秘人了吧。没想到,小征竟是拜了如此高人为师。不过这样一来,也许他在北方战场上的危险,会小很多吧。”尹小北心中暗暗为梁征的机缘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