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裕闻言大笑,颇为自豪地说道:“不是我吹嘘,我寒家长女寒和,实乃天纵之资,岂是方勋可以比拟!她十七岁便踏入渡骨,修家传的贤阶功法,前往北方,在北方战场征杀将近七年,战功显赫,更深受贵人赏识。如今,她早已加入锁雪宗,更是内门的候选者之一!如此地位,能邀数位血战门同僚前来相助,岂不极为正常?”
此时,一旁的寒睦听闻了关于姐姐寒和的事情,眼神中透露出了无限的心驰神往!那个漂亮,温柔,天资出众的姐姐,寒睦在很小的时候,便是将她当做了自己的目标。寒睦也时刻提醒自己,一定要成为如姐姐那般的女子!
七年之前,寒和义无反顾前往北方,留下了只有九岁的寒睦,一直想念,担忧着姐姐。三年之前,寒和晋升为一方将领,寒睦便暗暗发誓也要前往北方。而就在前不久,血战门的人竟是带来了寒和加入锁雪宗的消息,并表明应寒和之邀,前来相助!
曾几何时,那个记忆中的姐姐,竟然已是走到了如今的高度,便是离那传说中的锁雪宗内门,也只有一步之遥!更是一句话,便能邀请渡血五阶之人前来助阵!这也促使了她,无论如何也要奔赴英雄令的决心,哪怕再危险,再困难。
尹小北端坐一旁,望着寒睦那美丽,幽深而充满向往的眼眸,沉默不语。
“果然,我比不过你。果然,你才是与小征有着相同梦想,能与他并肩作战的人……”她心中无奈地叹息着。
此时,场地之间,寒裕开始了对诸多家族的动员!
他说道:“我寒裕不才,蜗居这寒阳城数十年,也不过渡血五阶巅峰。但有幸借助寒潭,修炼了这家传的贤阶功法,自认以一敌二,对战两名渡血五阶,也不是什么大事!血战门杨落可战一人,尹家可对战方家,更还有数位位于渡血阶的血战门中人可上前相助,诸位家主不必担忧,不如助我一臂之力,擒拿这些企图入侵寒阳城的人!”
如今,双方实力几近平衡,场间的慌乱是小了不少。更多的人,开始愿意站到寒裕这边。毕竟,寒裕尚还有着极高的声望,相比之下,他们并不愿意来历不明且臭名昭著的金银门来接手这城池。
不知何时起,梁征已经出现在了迎宾阁的房梁之上,观察着此地的一举一动。他身着黑色斗篷,众人竟是无法发现他的存在!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他穿戴的是隐身斗篷,而是黑影在此施加了心法,使众人忽略了梁征的存在。
心法乃是渡心阶修行者自然领悟的能力,千变万化,但无特殊法门相助,便只能对等级低很多的人使用。黑影并没有修行什么心法法门,但很遗憾,在座众人尽管都身处高位,和黑影比起来,却只能说不值一提,心法依然对之有效。等级低很多的人,指的就是你们。
梁征方才听闻的一些事情,也是让他暗暗心惊。果然,黑影所说的浩劫,并非毫无征兆。如今,就连庞然大物般的宗门都开始坐立不安,加大税赋提升应对手段,未来要发生的,岂会是寻常小事!只是不知,这和他这名石镯佩戴者有何联系。
见场面发生了变化,碾压的局面,因为血战门数人的介入,发生了逆转,钱啸有些懊恼,但随即,有人在他一侧耳语片刻,他转而释然,笑道:“这一次,是我金银门输了!我金银门发誓,就此退出贵城,永世不再侵犯。寒阳城的诸位,敬请放心!”
“什么,这就放弃了?”
“我还以为,难免有一场恶仗。”
众人开始不解。目前的局势尚未完全逆转,金银门和方家显然还有一战之力!
“不打了,不打了。我们金银门,不过是商人而已。之前,做的是寻常货物的生意,如今,做的则是城池的生意。占一座城,加大税赋,把大部分上缴之后,剩下的依然是不菲的利润。如今,贵城战力强横,我们取得不了压倒性的优势,哪怕我金银门打了下来,也是成本过高,得不偿失。倒不如,把现有的力量投入那些更好控制的城池。如今世道,此类的生意,可是做都做不完啊!”钱啸放弃占领寒阳城之后,竟然是全然不把之前的冲突放在心上,反倒是向众人们分享起他们的生意经。
此时,金银门打寒阳城,是损失过大,得不偿失,寒阳城打金银门,则更是有失无得!一切,都是利益在驱动。没有利益冲突,金银门和寒阳城的众家族都不愿意再动手,他们便不再是敌人了。
众人皆是松了口气。还没开打,金银门便选择了放弃,更发誓不再来犯。如此一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也不为过。
此时,方达却是气得浑身颤抖!金银门拍拍屁股便是走人了,他却不仅没有得到寒潭之水,更是将在这寒阳城再无立足之地!如他这般成功的生意人,不可能愿意接受这般巨大的亏损!
便是方勋的眼中,也是再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狂傲,有的只是惶恐与茫然。
方达思索了一会儿,便下了狠心说道:“不如,金银门的诸位,做另外一笔生意如何?你们只要能帮我要来这寒潭之水,我便将整个方家的家产,都尽数赠与你们金银门!要知道,你们哪怕是占据一座城池,也只能慢慢地征收税赋,而此时,你们却能在一日之间,挣得一整座城五分之一的财富!”
他是在想破釜沉舟!若是夺得寒潭之水,方勋便能化废柴为天才,从此崛起!仗着纯炎之体带来的完美天赋,方勋将来加入至高五宗内门也是说不定!到时候,一切还有转机!
“我不是说了,不做这寒阳城的生意了吗?方家主,还是另请高人吧!”钱啸无所谓地回答道,只留下方达面色铁青。
“等等!”跟随方勋一同进这城主府的少女,此时突然站了起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