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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此曲只为故人

至于最后几场的表演,苏卿再也没有兴致看下去了。她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身上无力的依靠在旁边的小桌上,眼神空洞而迷离。她伸出白净的小手,摸了摸用红豆穿成的手链。心有些隐隐作痛,她想起了和顾呈的初次见面,想起他在法相寺抚琴,想起他在雨中为她撑伞……这一切切一幕幕回忆不停的闪现在苏卿的脑海里。

她苦涩的笑,笑着笑着、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她声音沙哑略带哽咽自言自语的说着:“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却变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顾呈,从什么时候起?我的心里全是你。不、我不能放弃。我要争取。”就像毫无力气的身体突然被注入源源不断的力量一样,她擦干眼角的泪水,看了看顾呈的背影,微笑着转身离去。

就在众人以为表演完毕的时候,一个身穿一淡粉色裹身的长裙,上配一件素淡的白纱衣。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她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的女子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她极为淡雅的装束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她缓缓走上前来俯身一福开口道:“小女子苏卿,今有一曲,想献给在座一位故人。望陛下和皇后娘娘恩准。”

皇上皇后对望一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既然皇上都允许了,众人自然而然也不敢反对。大家交头接耳的议论猜想着苏卿口里的故人是谁!太监搬来桌椅放置中间,宫女抱来一把上等的古琴放上。苏卿抬头朝着顾呈的方向看去,她嘴角微微上扬,微笑的慢慢走到桌前坐下,手指轻抚琴玄,带着几分轻扬空灵、几分盛大,几分春天飘逸的曲调传来。她微笑的转过头看着画一般的男子,轻启樱唇天籁之音缓缓传出……

我怎么舍得看不见

那一张清秀完美的脸

雨点掉落下来打湿整个屋檐

你淋湿站在我左边

你美的像幅泼墨画中的仙

我靠近递你一张手绢

你突然的笑了道谢说得腼腆

骤雨停了你就这样越走越远

青石板的马路边那离别似空间

勾起我不断对你的思念

倘若雨势再蔓延

能再多看你几眼

现唯借手绢吻你的脸

泪水划过我唇边

笔墨挥洒宣纸砚

刻画出对你无尽的思念

如果还能在雨天遇见

可否能邀画中的仙赏花儿月圆

…………

歌声悠然而来,娓娓而出、缠绵之极、也寂寞之极……打从苏卿出现在众人视线之时,顾呈就这样目不转睛痴痴的望着苏卿。而场中,除了男子外,众贵女也几乎都在向顾呈痴痴而望,目露迷恋之色。

此时的苏柔看着眼里只有她人的顾呈,眼里满是妒意。她愤恨的抓紧手帕。眼角湿湿看着苏卿。苏婧在一旁安慰着她,苏柳和苏家兄弟满是惊奇的打量着苏卿。他们怎样也没想到平日里如此不起眼的九妹,今日是那么美,那么与众不同。在众人还沉浸在歌声之际,一曲抚完。苏卿起身一福告退!

“啪啪啪……”掌声四起。皇上欧阳元满是疑惑的打量着苏卿,看着苏卿腰间挂有一物甚是觉得眼熟。皇上轻皱眉头灵光一闪,他满眼笑意的点了点头,看向坐在他左侧的苏向荣赞扬的开口道:“苏卿家的儿女果然一个个才貌双全啊!只是今晚初见这小女,眉眼之间像极了我一位故人。”

苏向荣急忙起身弯腰回道:“此女乃是臣府内一妾室所生,不值一提。”苏向荣话里的轻视让苏卿心里很是不满,她看了看议论纷纷的众人,最后还是逼着自己咬牙忍了下来。

此刻一直和苏哲谈笑风生的顾呈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丞相大人此言差矣,依呈看来,九小姐虽是庶女出生,但是贵气逼人。举手投足之间,堪比一国公主矣!”顾呈此话一出,在座皇子公主们均是一愣。就连苏卿本人也睁大眼睛吃惊不已,众人脸色一黑议论纷纷指着苏卿。

皇后脸色不悦气恼的开口说道:“顾公子乃是南国人,你怎能将一小小庶女和我北国堂堂公主相提并论。你还是谨慎言之!”皇上欧阳元此时看着不知所措的苏卿心想着:“顾呈说得对啊!这小女子才貌双绝,贵气浑然天成,就连朕的几位公主也不及万分之一呀!只是朕怎么觉得,此女子那么像她呢!”

此时的苏卿有些恼怒起顾呈来,就是因为顾呈这些话,让她成为众斥之敌。她白着小脸咬紧嘴唇起身走到中间跪下,额冒冷汗紧张不安的开口说道:“陛下,皇后娘娘请赎罪,小女子万万不敢与公主相比,公主们乃是千金之躯,且是我等所能比较的,顾公子折煞我了。”

皇上欧阳元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苏卿,他睁大着眼睛看着她腰间的玉佩发呆。“皇上,皇上……”皇后轻轻的扯了扯欧阳元的龙袍。欧阳元一惊,回过神来,他挥了挥手说:“起来吧,孩子。今晚宴会就这样吧,朕乏了!各位卿家就此回去吧!”在众大臣还没反应过来,他挥了挥衣袖转身离开。皇后见此,无比嫌弃的看了苏卿一眼后,冷哼着随着皇上离开了。

这场晚宴最后以不欢而终,众位大臣各自带着自己的家眷寒暄离去。除了皇子和各位贵族公子都面带同情看着苏卿,其她公主贵女们都十分嫌恶的朝着苏卿冷哼。苏柔和苏婧见此异常兴奋,她们满是嘲讽的笑意望着苏卿。“九妹今晚可是出尽了风头啊!我记得我曾经提醒过九妹的,有些人你只能远远的仰望,不是你所能得到的。”苏柔站在苏卿身前极其刻薄的对她说着。

“是么?可我怎么觉得即使有些人使出了浑身计策,也难得一人正眼相看。”顾呈寒冷如冰的声音响起,留下来看热闹的人们突然打了一个冷战。大家纷纷主动让开一条道来,苏卿直直望去,这是今晚苏卿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他。与前几次不同,此次的顾呈身穿银白色淡纹衣袍,白色玉带系于腰身,衬出他那挺拔的身躯。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桃花眼,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这样的俊美的顾呈,怎让诸位少女不倾心呢。

苏卿痴迷的望着,心扑通扑通的跳着。随着顾呈的走近,她闻到了顾呈特有的清香。她脸色泛红的低着头沉思着:“想我苏卿早已看过不少美男了,怎么每次见他我都……苏卿,你要淡定,一定要淡定。”她不断得在心里告诫自己。缓缓抬头看了看周围女子一个个迷恋的神情,她对上顾呈的眼光苦笑道:“顾公子的风采,非常人能及。今晚我早已成为众矢之的,这得多亏顾公子的功劳。”

顾呈捂嘴一笑,那一抹随意的微笑又引得众女一阵激动。他浑不在意的望着一脸哀怨的苏卿开口说道:“九九此时心里可是在怨我?可是呈今晚所说绝非虚假!假以时日,九九自能明白。”话一说完,顾呈潇洒的转身离去,留下满脸疑惑的苏卿和众人。苏柔非常怨恨的盯着苏卿,满眼泪水的看着离去的顾呈。对于刚才顾呈的话里有话,她不是不知。“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也换不回你多看我一眼。”苏柔满是绝望的想着。

随着顾呈的离开,他们终于觉得没有好戏看了,众人各自散去。苏卿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她的脑海还在思量刚才顾呈的话,直到春璃拉着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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