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莉娅感觉好像抓住了什么，但是还来不及多想，就听见对面传来的“成交”二字。
李轩然听到“屠村”二字，眼中一抹精光一闪即逝，伸出第三根手指“第三……”
托莉娅见状，心知最重要的条件要来了，没看见之前李轩然谈条件时一脸和气生财的小商人嘴脸都收起来了么，于是赶紧将心头隐隐约约升腾起来的思绪压了下来。
“帮我还债。”李轩然沉默了一会，最终有些脸红的吐出了这干瘪瘪的四个字。
托莉娅楞了一下“你说什么？还债？”
“别装了，你既然已经抓到了我，又想利用我，那么一定已经派出手下收集我的情报了吧？”
李轩然虽然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想必时间定然不短，而且至尊级强者的能量到底有多大，他心里多少还是有数的，要是还没查清他的来路的话那么托莉娅未免也太逊了一点。
事实上在谈第二个条件的时候李轩然就留意到‘屠村’这个词了，最近发生的屠村事件就只有伯莱惨案，所以李轩然的真实身份早就已经被查清了，对此李轩然也有心理准备。
“你应该知道厄尔尼多综合症每日维生的费用有多么高昂，我和希亚在伯莱惨案后就成了黑户，一切证件都不能使用，自然也就无法找到工作。即使找到工作，那点微薄的薪水就是维持日常所需也是够呛，所以……我只能挨家挨户的去‘借钱’……”
说道最后，李轩然的脸上还是有点不自然——将偷盗这么不光彩的行为说得如此清新脱俗，要是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那么他的脸皮未免太厚实了些。
哈哈哈哈哈~
托莉娅一阵大笑，连眼泪也笑出来了，笑了好一会后才戏谑的答应了李轩然“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原来只是这等小事……放心，明天我会给你摆平所有的债主的，仁慈的怪匪先生~”
“那么多谢了，现在说一下你的要求吧。”李轩然见托莉娅应承下来，连忙使用了转移话题大法，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自己人生中的一大黑历史啊，还是赶紧转移话题为妙。
“那么我就直说了，不对，应该是命令你。李轩然，你必须进入学园都市，转入我所管理的学校，拿到精灵纪元10000年，斯塔特祭典的参赛资格，替学园都市拿下这一届的冠军！”
“斯塔特祭典的冠军？”李轩然有些惊讶，因为在他看来斯塔特祭典其实是等同于前世地球上的奥运会的，奥运会是四年一届，而斯塔特祭典是一百年一届罢了。
或许对于一般的精灵大陆上的民众是一生一次的盛大节目，但是对于寿命几百年的至尊来说却是可以看个好几次，甚至是可看可不看的。
而且据李轩然所知，斯塔特祭典的象征意义更大于实际的效益，他很难想象身为至尊级强者，又是手握重权的一方豪杰，居然会因为这种小事来和自己做交易——而且还是这种性价比相当之低的交易。
托莉娅看着疑惑不已的李轩然，似笑非笑道；“李轩然，你难不成一直以为斯塔特祭典真的只是一种具有象征意义的仪式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为什么每年的斯塔特祭典的举办地都会被各个国家和六大教廷争抢，甚至还不惜巨资投入建设场地？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整个大陆所有排得上号的势力都在全力以赴准备斯塔特祭典！”
李轩然听了之后悚然一惊，浑身冷汗淋漓——没错，斯塔特祭典每年的举办地都不一样，这一届也许是某国首都，下一届也许是某荒山野岭。
换句话说，有时候可能会花上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建设一个比赛场地——而且还是一次性的场地，有谁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的事？即使某个大势力首脑脑子一抽做出这种事情，难道其他的掌权人也脑子发热要不遣余力的参合一脚？
不仅如此，现在的精灵大陆是什么情况？自从几千年前东龙帝国崩溃之后就分裂出了无数国家，到了现在才出现统一的势头，整体局势开始类似地球上的春秋时期向战国时期演变。
这些大国小国之间战乱不休，更是在七十八年前引爆了一场持续十年之久的，席卷整个大陆的第三次世界大战，其规模之浩大，战况之惨烈更是远远超出地球的二战。这里只需要用一句话就能形容那场战争的惨烈——战争结束后，整个精灵大陆的国家数量比战争开始时减少了整整一半以上，大陆人口总数整整锐减了百分之二十！
虽然第三次世界大战已经过去近八十年，但是精灵大陆上的人类的寿命普遍比地球人长上五十年，经历过三战的老兵现在还依然可以说得上是老当益壮。
这些亲身经历过战场并活下来的修罗，他们的仇恨也会传递给自己的子子孙孙——在如此充满血腥，憎恨，怀疑的背景下，各个国家，势力摒弃前嫌通力合作举办斯塔特祭典，这在李轩然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除非，有什么能够拥有凌驾于一切的力量的存在或势力，不然的话是无法镇压那么多错综复杂的恩怨情仇……等等，难道说……”李轩然用自己修长白皙的右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李轩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抹无法名状的惊骇出现在他的眼中
“难道说，那六位精灵王真的存在？那个斯塔特祭典，其实是一种类似召唤阵法的仪式？”
说道最后，李轩然的嗓子都不由得干涩起来，心脏在他的体内疯狂跳动，脸上的红晕越加明显。
托莉娅面色严肃道；“没错，就是因为六位精灵王。”
李轩然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晕眩——这就像是一个信奉无神论的地球人突然发现开天辟地的盘古是存在的，而且他还活得好好的在西沙群岛晒太阳看妹子吹口哨所受到的冲击是一样一样的。
等李轩然稍微平静下来后，托莉娅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瓶烈酒，将酒瓶里的软木塞震碎成粉末并将粉末引到窗外，喝了一口酒。
“为了给你理清思路，我还是从头到尾跟你说吧，虽然只要踏入圣域基本上都会知道的。斯塔特祭典的由来你是知道的吧。”
李轩然点了点头；“知道，圣王斯塔特·阿鲁卡尔德在郁金香帝国的开国典礼上祷告上天祈福，也许是他的诚心感动了上天，六大精灵王跨越无尽位面降下意志投影，和斯塔特定下了赌约。虽然不知道赌约的内容，但是斯塔特却是赢得了赌局，赢得了精灵王的友谊。精灵王因此和精灵大陆上生存的人类签订了永恒的契约，人类可以借用精灵王的子民元素精灵的力量，这就是精灵文明的基石——精灵使的由来。获得了元素精灵的帮助的人类终于可以在危险的大陆上站稳脚跟，斯塔特·阿鲁卡尔德被称为圣王——为了向六位精灵王表示感激和敬畏，同时也是为了纪念这位圣王，从此每过一百年都要举办一次以他的名字所命名的典礼，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这是在外流传的版本，很大一部分也是事实，但是你难道就没想过，那位只是个普通人的斯塔特是怎么赢精灵王的？精灵王为什么要花大力气跨越无尽位面降临到这个世界？为什么六位精灵王会和在他们看来和蝼蚁区别不大的人类签订契约，毕竟他们已经是拥有等同于天地的力量的超级生命体，而且还是和人类完全不同的物种，这完全没有理由。”
托莉娅盯着李轩然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这，些，你，想，过，吗？”
李轩然摇了摇头，他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走的道路也是和这个世界的人截然不同。
更何况对于精灵王他也只是当作神话故事来听的，即使现在得知精灵王真的存在，也不关他什么事。
“碍于规定，我不好跟你多说什么，这些问题也仅仅只有假说，证明假说的有力证据还没找到。而且知道的太多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倒是可以给你引来一些疯子的追杀。”
看到李轩然一脸淡然，托莉娅感觉有些失落，正常人在听到如此离经叛道的话不是对着托莉娅大骂就是一脸的呆愣，然而李轩然却是一点反映也没有。
托莉娅有些小郁闷，直接吹了半瓶烈酒，哈了一口酒气，对着李轩然道；“接下来将话题扯回来，这个故事其实还有后续；六位精灵王签订契约后就消失了，人们一开始也是老老实实的举办了几届斯塔特祭典，内容无非就是奉上食物，膜拜雕塑，跳跳舞唱唱歌，再来个相亲大会什么的。”
“可是等到第六届，也就是精灵纪元900年，斯塔特祭典就完全变了味——在当时的那一任喜好杀戮却又好大喜功的皇帝扎古的命令下，斯塔特祭典不仅从百年一次变成一年一次，而且内容也变成了大型的角斗，失败者和他的家人会被当作祭品献上——也就是所谓的人牲，那个愚昧的皇帝认为这样更能取悦精灵王，同时也能祭拜祖先斯塔特，顺带祈祷明年的风调雨顺。斯塔特祭典从那时起就直接演变成了血腥野蛮的活祭，并且一直持续到精灵纪元1000年。”
“斯塔特祭典演变成这样，使得原本相信精灵王存在的人大大减少。可是到了精灵纪元1000年，在这一年的斯塔特祭典上获得胜利的冠军却是在领取冠军王冠的祭坛上见到了光之精灵王的意志投影。那位冠军的一家老小全被扎古这个暴君所杀害，于是他毫不犹豫的恳求精灵王杀死扎古替他的家人报仇，而精灵王也答应了他，杀死了扎古。”
“等等，托莉娅院长”
既然决定要合作了，那么李轩然自然要对合作伙伴最起码的尊重，更何况这场交易他还是占了大便宜的，托莉娅之前有介绍自己是什么学院的院长，所以李轩然自然就用上院长这个称呼
“为什么精灵王要答应那个冠军的要求？”
“不知道”托莉娅耸了耸肩
“但是精灵王也确实实现了那位冠军的愿望。从那以后，斯塔特祭典又恢复到了每一百年举办一次，并且每过一千年的斯塔特祭典，都会有六大精灵王中的一位用意志投影降临，替冠军实现一个愿望——所以，八年后的斯塔特祭典，精灵王必定会降临，这也是我要你赢得冠军的原因之一。”
“精灵王能够实现的愿望……包括治愈不治之症吗？”李轩然沉吟良久，问道。
“当然，理论上只要付出足够大的代价，哪怕是精灵王的王位你也能够得到。”托莉娅将剩下的烈酒一口气饮尽，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代价？”李轩然的眉头一挑。
“精灵王虽说能够实现冠军一个愿望，但是却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个代价，就是生命，或者说含有生命力的一切。”托莉娅又拿出一瓶酒喝了一口
“之前我说的那位冠军，按常理来说杀死了暴君，又接触了精灵王，本来应该被万民推举，走上王座成为新王，最不济也是一方雄杰的人生赢家道路。可是在完成愿望后就被精灵王取走生命力而风化成灰，因此与其说精灵王实现冠军的愿望，倒不如说是给予一个交易的机会。”
“在近万年的历史中，精灵王的意志投影一共出现了十七次——不要用这种惊讶的眼神看着我，我数学没有问题的，精灵王虽然每千年固定投影一次人间，但是有的时候也是会因为对某次斯塔特祭典的内容感到满意而现身的，所以根据记载，没错是出现了十七次。十七次交易成功的一共八件，失败九件，根据这些，学院都市总结出了交易三原则。”
“交易三原则；第一，交易开始实行后不可以终止。”
“第二，交易所要实现的愿望大部分只能给予实现的方式/物品，若是提出要立刻让某人的绝症痊愈/仇人立刻身死/获得某种大陆上无法获得的物品/代价极大的事物，交易付出的生命力必定会是前者的十倍以上，严重的话甚至会使交易者在大庭广众之下瞬间风化成骨粉。”
“顺带一提，若是自身生命力不够的话，可以用饱含生命力的炼金物品来支付，这也算是交易的一个小小漏洞。”
“第三，愿望一定会实现，但是若是无法承受愿望所承受的代价交易者死亡则交易取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