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当晚睡的相当不安稳,一会笑,一会哭,甚至咬上何政铭的手背,几乎折腾大半夜。
何政铭知道,这是当年的事情给她留下的深刻印象,不过一般的女孩来说,屡屡受到各种各样的刺激,恐怕早该倒下了吧,可是这个小丫头却倔强的强撑着,在人前始终不肯流泪,平时没有,给他叙述往事没有,哪怕是那次在医院,他看到的仅仅是她泪痕未干的脸。其实他哪里知道,温暖曾经在五年级的时候,天天面对母亲的折磨,背负着不属于她的恨意,以至于看到男人就想动手,甚至险些被人毒打,后来更是因此进行了长达一年的心理治疗。
清晨,阳光透过未拉严实的窗帘缝中照射进来。床上的女孩感觉睡觉的姿势不舒服,蹭了又蹭,终于把自己摆成自己想要的睡姿,可是视乎是感觉枕头不够柔软,有些疑惑的睁开了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只男人的手,能直觉的是男人手是因为女孩子的手哪有这样修长切指骨分明的啊。不对,现在不是研究男女手区别的时候,于是再往上便看到一条胳膊,穿着毛衣的胳膊,而且是深色的毛衣,这不是她的,本能的看看对面墙上,挂的是一副画,下边是自己的卡通小电脑桌,这是自己的家,那么…
只是小小的一怔,温暖便想起了此人是谁。回头,果然就看到何政铭的俊脸在她的面前放大,甚至连脸上的小毛孔都能看到。她记得她昨晚是喝酒了,当时何政铭也在,至于什么时候自己睡了,何政铭为什么没有走,她就不太记得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能这样留宿在这里,温暖不喜,非常的不喜,不再乱想的利落起身,抬腿,我踢,然后何政铭就直接从床上到了地下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何政铭揉揉自己的睡眼:“做什么啊?”
双手环胸,温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说做什么?起床,立刻马上离开。”最后几个字简直就是咬牙切齿的在吼。
揉揉发痛的额头,再听温暖充满火药味的怒吼,何政铭总算明白了此时他的处境,无比哀怨的道:“你这丫头还真是,这是一个女孩子在一个男人怀中醒来该有的正常表现吗?”
温暖嗤笑,拿眼斜斜的睨着他,呵气如冰道:“这表现确实不正常,谢谢你提醒我应该下床到厨房磨刀。”看着温暖直接调下床来,何政铭立刻慌乱的将她按坐在床沿上。开玩笑,她温暖可真是会磨刀砍了他的主。
温暖在床沿上起不来,她也没真想把何政铭怎样,索性等他的下文。何政铭看温暖不动,也就干脆在她对面席地而坐,一条腿蜷在地上,一腿蜷起,谁叫温暖的家太小了,何政铭只能这样坐。同时他也把他的手肘放在蜷起的那条腿的膝盖上支起下颚,仰头看着温暖。一个不怎么舒服的姿势,硬是被他坐出来了优雅,只是说出来的话再配上他的眼神就显得有些小无赖了:“你要真去磨刀杀了我也不是不行,就是后边的事情你可要自己负责了,比如…”比如什么他不说,只是盯着她的小腹看,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人总会在意别人看向自己的目光,进而跟随对方的目光审查自己,温暖也不例外。但是她的眼中只看到自己穿的还算整齐的衣服,而且还是昨晚的那件,本来想****一句比如不负责什么的,可是看到何政铭带着戏谑的眼神,自然也懂了了他的意思,于是讥讽道:“何老师,你的生物课是体育老师给你讲的吧,还有我是十八岁,不是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