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吼什么?”休息这么久我也恢复了些精神,见永勋进门就冲靖宇大吼大叫,我想都没想怒着怼了回去。这家伙现在做事说话越来越离谱了,好像谁都能踩到他的尾巴。“你给我出去,看到你就头疼!”
“我滚?呵呵。”永勋怒极反笑的哼哼了两声指着我,“你知道你现在这样怪谁吗?你脑子就不能转转想想事吗?多长一个心眼会死吗?周围那么多人为什么这些苍蝇蚊子偏偏就爱盯着你?活该你受的罪,活该你一身骚。”
“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远点,再让我看到你接近他试试看!”靖宇在旁边不紧不慢的穿着外套,即使旁边永勋大吼着骂着也没有一丝要反驳的意思。
“我回去了。”靖宇提着饭盒临走时转头看了我一眼说。
“滚,不要跟他说话……”
“啪!”我实在忍不下去了,再怎么说靖宇过来送饭照顾我也是好心,这家伙倒好,进门张口就骂,一点好脸不给,真不是东西,我都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曾经那个只会笑,话不多,温柔阳光的小伙,我控制不住情绪“噌”地站了起来伸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掴在他脸上。
“你先走吧。”右手扎着的针被我甩开血顺着手指一滴滴的往下淌,靖宇本来走到门口,转头看到我的手在滴血就要过来,我阻止道,永勋现在疯狗似的见谁咬谁,他继续在这里待着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好在靖宇也不矫情点点头就出去了。
“走开!”靖宇一走永勋立马凑上来用纸巾捂着我流血的手,也不在乎脸上的火辣,我厌烦的把他推开,自己按着。这一巴掌我打的确实重,手都有些麻了,他站在床边望着我,我扭头望着窗外。
“后天过年,我妈叫你去家里。”唉……除了叹气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和身边的这位相处。我需要冷静一下,不然不只是他,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做什么冲动的事。
“你走吧,这两天别过来了,我会看着办的。”我不去看他,针口已经不再流血,起身把被血浸湿的纸巾丢进垃圾桶。永勋没反应似的在床边坐着不动,我们就好像放完大招后的虚弱期,无力,沉默。
“你过来了?”元昊的到来才打破这份爆发后难得的安静。元昊有一点很好,就是大气。什么事过去就是过去了,就像前一阵还和永勋剑拔弩张的对峙,这会儿就能心平气和的打招呼问候,而另一边……
“我回去了。”永勋没有搭理元昊跟我道了别就走了。
第二天也是元昊和靖宇轮着过来陪我。本来是可以出院的,但我不知道回家和永勋怎么处,打算等他回家过年的时候再回去。阿姨叫我去家里过年也不能拒绝,当然也很感激。一个人在外,逢年过节孤零零怪凄凉的,就决定到时候过去吃个饭再赶回来吧。
我回家的时候永勋已经走了,上车的时候发了信息提醒我别忘了过去,我没有回复。洗了澡,收拾了一下,去超市买了些水果和韩牛礼盒直奔车站坐KTX去釜山。韩国这边水果很贵,毕竟种植面积和条件有限,也只有经济条件好的家庭才能经常吃,送礼是个不错的选择。当然,韩牛礼盒也是串亲访友的拿得出手的贵重礼物。其他礼节方面我也不是很懂,之前韩语培训的时候提的也不多,大过年的怕送错了东西晦气,选这类大众的比较靠谱。
“妈,俊松来了,就等你了,呵呵。”我到的比较晚,几乎是踏着饭点进的门,永泰哥一开门就把我往里拉。
“哎呦,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家里什么都不缺。”阿姨看我领着大包小包的礼盒拍着我的胳膊抱怨说。
“应该的,大过年空着手过来多不好意思。再说我也好久没过来看阿姨了,带点好吃的弥补一下歉意。”
“瞎说,我们家永勋都说了,你在首尔那边生活上很照顾他呢,我还要谢谢你呢,他那么多朋友就和你走的近。”
家里挺热闹的,永泰哥的女友玛丽也在,抱着家里的大花肥猫“福气”和永勋坐在沙发上聊天。
“来了。”永勋见我进来起来微笑着打招,我点头应了下没说什么。
“又回来了一个大明星哦。”玛丽抱着福气一脸兴奋的凑了过来,“还好今年公司事多赶不及回家才见到你,快来合个影回去好炫耀下。”我是第一次见玛丽,以前永勋和永泰哥通视频的时候看到过,面对面接触还是头一回,也是个热闹的丫头,上来就拉着我合影。
“过来,”永泰哥像提溜小孩似的把玛丽拉开,“别折磨俊松了,刚进门水都没喝一口就陪你闹,又不急这一会儿。”
“没事,哈哈。”我看着好笑,玛丽瞪了一眼永泰哥又凑过来笑嘻嘻的和我拍照。
“都过来吃饭了。”阿姨弄了满满一桌子菜招呼我们过去,“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这些可都是阿姨的拿手好菜呢,快尝尝。”刚坐下阿姨就拉着我乐呵呵的说。
“你看看我们家永勋都胖了你怎么还瘦了一圈呢?”阿姨捏了捏我的胳膊说,“哎呦,这脖子怎么了?刚才都没注意。”看到我脖子贴着的肉色的膏药阿姨紧张的问。
“没事的,前几天刮破的,呵呵。”
“可是要小心啊,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不然家里人可不放心,你看永勋离家也不算远我都天天念着他,你这在国外的家里人是要多担心啊,以后一定要注意啊。”阿姨拍着我的背关心道。
“好了妈,你别唠叨了,”永泰哥笑着打断,“来来来,都举起杯子!今天呢,很荣幸也非常欢迎俊松来咱家一起欢度新年,同时也预祝咱们新年新气象,各自都有更好的发展,最重要的是祝咱妈健康长寿,笑口常开。”永泰哥举着杯子提议。
“你们好我就很开心了。”阿姨高兴的笑的合不拢嘴,老人们都喜欢这种儿孙满堂其乐融融的氛围。
“干杯!”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完新年大餐围坐客厅说笑的看着综艺,直到凌晨。本来中途我想提出回首尔的,不过实在不忍心破坏这么好的气氛。
临睡,和以前在这里过夜一样我和永勋一间房,永泰哥当然是和玛丽一间,阿姨一间,我想回去的原因也就是这个。
“你睡床上,我打地铺。”进了房间永勋就开始在床边铺起褥子。
“不用,你睡床。”我把他挤到一边自己铺,“这不是家里,你丢一套卧具是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睡地铺凉。”他坐在床边半天憋出一句。
“再凉也没心凉。”我没再理他铺好床裹上被子就睡了。
之前一直没有细想,也不能说细想,而是没有把发生的琐事联想到一起。自从李寅走后永勋就开始各种偏激,各种莫名其妙的冒火。起初是不怎么和我说话,有意无意的回避我;后来不碰我用过的东西,水杯,餐具,毛巾等等;接着不在家里吃饭,我做的东西更是碰都不碰;再后来扔出了整整一床的卧具。像他这样有极端精神洁癖的人做出这些举动,毫无疑问显示着对我的抵触在不断升级。再加上医院因为靖宇而对我激烈的抱怨抨击,如果李寅离开那天没有和他说些什么,打死我也不信。
“你都知道了。”是的,我几乎肯定郑斌的事他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