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来,那个秋儿从未出现,老大没有一个女朋友,就在贺明轩以为老大今生都有可能这样子,今晚却意外地发现老大主动给蓝海酒吧的一名叫云飘飘的歌手献花,更加让他难以置信的是老大居然叫他不能动云飘飘。
云飘飘的原名叫方弈秋,联想到老大那天清晨的梦话,贺明轩明白了。
也许,这个既叫云飘飘也有可能叫方弈秋的女子,就是老大真正动心的女子:秋儿。
就在这时,酒吧中传来方弈秋柔美的声音:“飘飘今晚就唱到这儿了,谢谢大家捧场。”
贺明轩听罢立即站起来,微笑着拍拍男人的肩膀,语气充满着关怀:“老大,我今晚抽空来这里,露西这个傻妞以为我和女人约会,现在只怕气得在房里跳脚,我就不陪你喝酒啦,再见。”
说完,贺明轩站起来,潇洒地向门外走去。
台上的那位云飘飘快要走了,老大即将行动,他可不想当现成的电灯泡。
老大难得对女人钟情,他当然要撮合他们了。
——
唱完两首歌后,方弈秋诚心诚意地向大家道声谢谢,便走下舞台。
她朝坐在吧台里的宋经理走去。
“宋经理,孟先生回H市了吗?”她目光焦虑地望着宋经理。
孟先生,就是小键的干舅舅孟云起。
“没回。”宋经理道
方弈秋几乎不抱希望地道:“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孟先生向来行踪不定,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宋经理安慰她道:“方小姐,他每年春天都会回H市,若是回H市,必定会到蓝海酒吧,到时你就会遇到他了。”说到这儿,他看到方弈秋眼中依然满是失望之色,便道:“你找他有急事?我这里有他的手机号码,我写给你吧。”
说罢,他在纸上迅速写下一组数字。
“谢谢经理。”方弈秋接过纸条,声音微微颤抖——倒不是因为过度激动,而是失望。
因为她也知道孟云起的手机号码,最近几天,她已经给孟云起打了不下十通电话。
孟云起是蓝海酒吧的一名客人,一位非常奇怪的客人。
每年秋高气爽之际,不管处于多么遥远的地方,孟云起都会准时回到H市,多则待一个月,少则一星期。
每次来H市,他都会坐在蓝海酒吧那个固定的位置上,默默地倾听着方弈秋唱歌。
每次到H市,他都会去探望小键,带着他出去玩耍。
虽然孟云起很少跟她说话,在方弈秋心目中,他已经和她亲人没有两样了。
不过,孟云起离开H市后,任何人都无法知道他的确切消息,宋经理不能,她也不能。
所以,孟云起现在杳无音信。
也不能说是杳无音讯,相信在明年秋天,孟云起会像候鸟一样,依时来到H市。
可是现在是暮春,距离秋天,还有几个月的光景,倘若没钱做手术,母亲如何能熬得这么久?
远水救不了近渴,看来就算孟云起再有钱对她再关心,这回也是救不了她的母亲了。
知道无法从宋经理那儿得知孟云起更多的情况,方弈秋失望到了极点,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向宋经理请假——
方弈秋本不想这么快离开的,可她今天白天发生这么多事,晚上又在台下看见酷似容秋若的男人,还看到贺明轩,心情很乱,现在又无法得到孟云起的真正消息,一切的一切,都严重影响唱歌情绪,实在不想再唱下去了。
既然无心唱歌,还是早一点回家陪小键吧。最近几个月为了赚钱给母亲治病,与小键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少了。
方弈秋转身走出酒吧。
她不知道,后面有两双眼眸一直注视着她的倩影。
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眸在紧紧盯着她,专注的神情中透出成熟男人特有的性感与感性。
另一双乌黑的双眸则没有任何锐利的锋芒,相反透出温柔的光,嘴角还带着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
——
灯光点点,凉风习习,方弈秋走在大街上,匆匆往公交车站而去。
还未到车站,一位七八岁的小女孩向她迎面走来,手中拿着一朵红玫瑰花。
“姐姐,买支玫瑰花,好吗?”
那支玫瑰花花瓣微卷,边缘处微微发黑,即将凋谢,早无青春怒放时的光华。
方弈秋摇头:她根本就不想买花,何况这玫瑰花快要谢了,毫无美感可言,买来也没用。
奇怪,小女孩怎么会向她这位匆匆行走的独身女性兜售玫瑰花?就算要卖,也去找那些情侣呀!
“求求你了,姐姐,这是我今晚卖的最后一朵玫瑰花,卖完后我就可以回家了。”小女孩奶声奶气地道,乌黑的双眸闪着哀求的光芒:“如果没将玫瑰全部卖出去,爸爸要骂我的。”
虽然明知道现在不少乞丐所说的不一定是真的,虽然明智他们后面大部分都有“丐帮帮主”操纵,望着小女孩满身的破旧衣服,方弈秋还是心里一酸,小女孩年龄和小键差不多,可为了生活,这么小的年龄就被迫出来赚钱。
“好吧,我买。多少钱一朵?”方弈秋温柔地道。
“十块钱!”小女孩兴奋地道。
方弈秋摇头苦笑。一朵即将凋谢的玫瑰花居然要十块钱。
不过既然说买了,又何必计较那么多,看小女孩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可知她平时日子不好过,就让她早点回家吧。要不,这么残败的玫瑰花,除了她,谁还会买呢?
方弈秋掏出十块钱,递给小女孩,接过这朵差不多凋谢的玫瑰花。
小女孩接过十块钱,眼睛忽闪忽闪的,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道:“姐姐,这封信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