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小键,妈咪总把你当成小孩子,从来没有想过,你比我想象中还要优秀一百倍,是妈咪没眼光,你就骂我吧。”方弈秋流下激动的泪水。
并不是她觉得儿子有多能干,其实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年仅七岁的孩子能赚那么多钱,她认为儿子年纪太小不懂赚钱之不易,把所有事情都想象得那么简单,她流泪,是因为儿子还这么小,就如此懂事,如此体贴,让她在骄傲的同时,又深深地为自己愧疚——若是她能赚更多的钱,又何致于让儿子如此操心?
方宇键紧紧地抱着母亲:“妈咪为了这个家,什么都可以牺牲,小键只有感动,怎会骂妈咪呢?”说到这儿,他深邃如海的双眸直直盯着母亲,对母亲一字一顿地道:“小键完全有能力养活你,有能力给外婆治病,妈咪,你以后再也不能做出像昨晚那样的事情,知道吗?。”
“不会,妈咪再也不会了。”方弈秋激动得双眼泛出泪花,紧紧地抱着儿子小小的身子。
“妈咪,别哭。相信我们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方宇键温柔地拍拍母亲耸动不已的双肩,像大人一样安慰着母亲,见母亲依然在抽泣,他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轻轻地擦干母亲脸上的泪珠,心疼地看着母亲消瘦的脸庞,微肿的红唇,布满创可贴的脖子,忍不住又骂一句:
“丫的,野兽,这么暴力。”
妈咪是位好美好美的善良女人,不要脸的野兽男人,竟忍心把她蹂躏成这样子!
野兽,你敢占我妈的便宜,我方宇键不知道你的姓名倒也罢了,如果有一天让我知道你是谁,我会让你好看。
——
方弈秋醒来时,窗外一抹温暖的阳光隔着浅绿色的窗帘“飘”入屋内,她看了看床头的手机,方才下午两点十分。
家里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人——
吃完午饭后,小键便搭公交车去H市H中上学。
刚睡醒,方弈秋就想到医院探望母亲并和杨医生商量治病之事,可是,一想到小键今天请假并到医院看望过他外婆,她不由怯步了:她担心母亲会询问她与小键今天为何一个没上班一个没上学,再加上身上犹有青瘀未消,她更担忧母亲会发现她昨晚和男人过夜的痕迹,倘若母亲知道女儿为了治她的病而如此作贱自己的身体,肯定会非常地自责,她今天已经让小键伤透了心,不想再让母亲愧疚难过,只好打消了到医院探病的念头——
要去,也得等到晚上去,不仅仅是因为晚上灯光比较暗,更是因为她每天下班后都会去医院探望母亲。
如今,母亲在医院,儿子去上学,难得的清净时光。
这些年来为了谋生,她又是正职又是兼职的,每天忙碌不堪,就像佗螺一样不停地转着,直到今天才有片刻的清闲。
可是,人是闲了,方弈秋的心却根本静不下来。
她躺在床上,双眸直直地望着天花板: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离开天盛,离开唐圣泉,这是她蹦出的第一个念头。
她不由苦涩一笑,倘在一年前,她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离开天盛,想当初,虽然她没有对唐圣泉完全动心,但至少在内心深处是挺欣赏他的,要不,她怎会接受他的追求呢?
大学毕业后,方弈秋从事两份工作,全都是秘书。
两份秘书工作让她惹了两朵桃花,可惜,这桃花美则美矣,却是有毒的。
方弈秋的第一个上司是NA国际集团驻中国分公司的总经理乔云甫。
H市有三位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乔云甫就是其中之一。
乔云甫私生活相当放荡,他明明有妻有子,却视妻子为无物,工作之暇就去流连花丛,过着放浪不堪的生活,他最喜欢出钱买那些性/感妖娆的欢场女人,并以勾搭和占有已婚女子为乐,而方弈秋长相清纯,为人端正,她的简历又写着未婚,根本不是他的菜,所以在开头两个月,他与方弈秋相安无事,方弈秋只须将本职工作做得妥妥贴贴即可。
当然,除了正职外,方弈秋还得管乔云甫的部分私事,比如对他众多情妇电话倒背如流,给他的情妇送礼物,处理他诸多情妇之间的善后工作,这无疑是让人头疼的事情,幸好方弈秋这些年经历了很多事,她在大学期间又曾有过数个兼职,早非多年前那位初出茅庐青涩无知的少女,处理那些令人头大的事情倒也做得滴水不漏,很让乔云甫满意。
某天,某位不幸被乔云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怒气冲冲地拦住出门办公务的乔云甫,拿着一把水果刀想跟他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