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难为情地垂下头,就好像一位初次作贼却被当场抓住的小女人,紧张不安地等待着儿子的审问。
“丫的,野兽,这么暴力。”小键低声骂一句,之后缓缓道:“妈咪,他是谁?”
乌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母亲,表情非常认真。
“他是——”方弈秋不知如何回答。
她怎能和小键说,昨晚她为了五十万,和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过夜?
她又怎能和小键说,昨晚的那个男人,感觉很像是他的父亲?
不能说,打死她也不能这么说。
“他是唐圣泉吗?”小键秀美的双眉微微蹙起。
“不是。”方弈秋马上回答。
“干舅舅?不可能呀。”方宇键喃喃自语:“干舅舅最近不在H市,那昨晚和妈咪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干舅舅是方弈秋的朋友孟云起,他是小键唯一能够接受的大龄朋友。
干舅舅这个名字还是小键取的——在孩子心目中,孟云起成为母亲最亲的哥哥了。
“他是——?”方弈秋语塞,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眼睛一转,她采取鸵鸟政策,声音微带哀求:“小键,妈咪刚回家,现在好累呵,你就让妈咪歇一会吧。”
“妈咪,你确实累了,”小键点点头,懂事地道:“既然你不想说那个男人是谁,我也不问了。妈咪,你每天都这么辛苦,连陪小键的时间都没有,昨晚若不是那个野兽男人,相信你现在肯定去上班了,今天你就在家好好歇着吧,别太累了。”
说完他轻轻地拍拍母亲的肩膀,极其体贴温柔,乌亮的双眸望着母亲,眼神中写满关怀。
小键暖心的语言与温柔的举止让方弈秋鼻子一酸,眼圈都红了。
宝贝儿子天生聪明,小小年纪不仅体贴懂事,还像个小大人似地常常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安慰她,就像现在一样,几句话就能让她感动得掉眼泪。
这么多年来,她如此辛苦地活着,若不是小键陪在身边,让她心里有寄托,她又怎能熬得下去呢?
“小键……妈咪的好宝贝……”搂紧宝贝儿子,方弈秋禁不住的哭了出来。
“妈咪,别哭。小键会一直陪在妈咪身边。”方宇键的声音充满着深深的关怀,他从桌上抽出纸巾,轻轻地擦干母亲脸上的泪痕,乌亮的双眸看着母亲双眸中的血丝与脖子上的青紫,心疼地道:“妈咪,你现在还疼吗?”
“不疼了。”
“不疼?这里还那么肿!我刚才不应该把你身上的创可帖撕下来。”方宇键自责道,他又取出创可帖,轻轻地贴在母亲的脖子上。
方弈秋望着面前细心地给自己贴青瘀的儿子,心里暖暖地,幸福无比。
小键将母亲脖子上的几处青瘀一一贴好后,奶声奶气道:
“妈咪,你吃早餐了吗?”
“没有。”
今天她担心别人看到她身上的青紫,匆匆离开酒店,匆匆上计程车,匆匆回家,还没消灭自己身上的欢/爱证据,小键就回家了,哪有时间吃饭?
“妈咪,我会做汉堡包了,现在就烤来给你吃。”
小键说完转身奔到冰箱前,取出汉堡包后放到微波炉烤热。
在微波炉烤汉堡包的同时,小键还从奶罐中舀出奶粉,给母亲泡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