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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鱼之温暖,秋收秋缴

赵燕正在点火,锅里放着水,锅台上是半小碗淘好的白米,还有一小盆洗好的地瓜。另外有几个洗好的土豆茄子放在菜板上,俩个鸡蛋。

“姐,我来帮忙吧!”赵小月忙走过去。

赵燕抬起头关切的问道:“你醒了?还有不舒服的不?我这里不用你,一会一起蒸就好了。”

从她落水的这两天,家里人都把她当成了瓷娃娃,但是心里却暖暖的。

赵小月看看,也明白她是要煮粥再蒸些地瓜和菜,于是说“好的,那我给你看火,你来弄。”

“也好。”赵燕乐呵呵的道。

姐妹俩刚把饭菜放进锅里,就听得院子里出了声音,抬头一看是赵二禾和赵铁还有赵穗回来了。

爷三个手里还拎着草绳穿着的鱼,一共五条,两条大的鲤鱼,三条小的草鱼。原来二禾想着闺女为了条鱼差点没了命,觉得自己亏欠了闺女,就合计去河里捉鱼。没想到两个儿子也想到这事了,于是爷三个在河边碰上就一起捉了鱼回来。

赵小月看着赵二禾父子拎着鱼开心的样子,自己也禁不住的眼睛发酸。知道都是因为自己那句要抓鱼的话引起的,心里说不出的温暖感动。

赵燕立马接过鱼说道:“爹爹,这鱼给李婶送去些吧!刚才李婶还来送了十个鸡蛋。”

隔壁李婶徐氏,男人是村里唯一的先生,是这十里八村少有的秀才。李开河,也是农家学子,和赵二禾是发小,经常关照他们,赵铁去读书都是免费的。

“燕儿说的对,送去些是应该的。”赵二禾一边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边说到。

“好嘞,就拿一条大的一条小的!哥你去送,我收拾鱼去!”赵燕回头对赵铁说着。

“好”赵铁回答的干脆。

小月看着大哥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这个大哥,喜爱读书,为人少言少语,凡事心里有数,又看重情分,否则也不会去捉鱼去了。只是才十三岁的年纪弄的跟个老头子似的沉闷。

这一天的饭非常丰盛,赵燕做了鱼,拌的土豆茄子,地瓜,给小月煮了两个鸡蛋,还有那数的过来粒数的粥。

小月怎肯独吃鸡蛋,于是把鸡蛋剥皮切了小块,加了葱和香菜,辣椒,放了酱油和醋拌了。

虽然在赵小月看来,缺油少料的一餐饭算不得什么,但是对这一家子来说就实在是好饭菜了,直说鸡蛋这样一拌真是好吃。

吃过饭收拾妥当,一家子坐在一起讨论起快到来的秋收,农民一想到要收粮食总是开心的。一家子算计着,今年收成不错,收了粮食,交了税,省着点用,估摸着怎么也能挨过明年青黄不接的时候了。等收完了庄家赵二禾打算进城找点伙计,这样也能添置些棉衣,过个肥年了!

一家人做了安排,接下来二禾就要跟村里人一起轮流合伙收地了,赵铁也要去帮忙。赵燕负责家里的一摊子,赵小月和赵穗负责跟着村里的孩子们捡地头,就是到收割完的庄家地里捡些落下的颗粒。另外挖着野菜,捡材,留着储备冬天用。

赵小月和赵燕一起又晾了很多干菜,陆续的把菜园子里能收的菜也拾掇了差不多。

赵二禾兄弟俩,分家时分了二亩地,后来又开荒开了三亩。大云朝为了鼓励耕种,开荒的地先是村里丈量登记,前三年不收税,三年后县衙再丈量登记,并且根据地的情况界定优良发放试行地契,税收只收取一半,五年后再次丈量界定才收整税。

这个政策是一个百姓出身的大将军提出的,先皇采纳。农民都要给子孙留下些田产的,这样的政策可以说很好。

能开荒的地已经不多了,二禾开的是山坡上石头多的地,养了两年了,今年正是要交半税的年头。但今年以后这地也就实打实是自己的了。

这一日是官府订下来丈量收税的日子,各家各户早就在村长族老的带领下等在打谷场,赵小月和村里的孩子们一起围在外面看热闹,辰时刚到,就见到一对衙差在师爷的带领下来到了。

远远的看着他们见礼毕,村长族老们热情的招呼着,只见那位师爷一脸的高傲。不一会儿只见村长族老们骇然愁苦的样子,点头哈腰的乞求什么,小月知道事情不对劲。

等各家男人散开回去商量取粮,有开荒地的则一会儿集合跟着村长衙差去丈量评级等。其实村里已经量好,今天不过是到现场大概看一下到年份的土地,好评个级办理手续。

赵小月几兄妹也赶快围上来,赵二禾一脸愁苦的往家走,几人互相看看没出声的跟在后面。

各家早就嚷开了,说涨税什么的,有的已经开始哭了!衙差们凶神恶煞的站成一排,师爷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边还催促快点。

村民们即使不满也不敢找上前去,只敢私下里议论发泄。也有年轻气盛的,都被家里和村里人拦着,民不与官斗,他们惹不起。

回到家,赵二禾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弓着腰,耷拉着头。最后还是坚定的说道:“涨就涨吧,明天爹就出去找活干,绝不让你们饿肚子。”

“爹,涨多少?啥明目?”赵铁问道。

“涨两层,说是咱们河堤年久失修,要征税修堤。”

赵小月不知道详情一直听着。

“幸好昨天得了那十两银子,能让穗哥开蒙了,虽然你李叔说不收咱的束宥,也不好总这样,都是沾亲带故。”赵二禾叹了口气。

“爹,这事以后再说,不急在一时。咱家今年那两亩地打了一千一百斤,这样就剩六百六十斤了。那开的荒地怎么收?”赵铁跟着问道。

“说是荒地收两层”

“咱家荒地不是山地么?应该收不上两层”

“对啊!山地和良田那是不一样的。”李二禾仿佛又看到了希望,说着就要出门“我再去问问”。

“爹,你等会儿”赵小月连忙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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