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找到突破口的时候,师父口中的重要连接——操纵者和张武之间的细线被折断并收回了两根,师父慌忙之中救下一根来,众人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儿,生怕捏在师父手里的透明丝线又传来嘣断的声音。
师父抹了一把额头,松了口气,他说道:“所幸这线连接起来容易弄断难,现在有了第三力,只要不松手,量它也断不了。”
“也就是说,等会儿怎么也不能松手了!”我说道。若是如此更要万般小心,如今这后院我们还没踏入半步,且不提这人偶线有多骇人,不在规矩的时间里进这后院到底会有什么报应,还不得而知,凡此种种,对我们都不利,况且这次我和师父没意料到在这里会出事,什么也没带,也算是啥也没准备。
“断了两根也好,省得待会儿麻烦!”张前进道,“事不宜迟,我们得赶快行动。”
“王队长,你让秦俊辉把所有管理人员都暂时从庄内出去,还有导演,你让你的人都出去,待会儿得把大门给锁上,小五,前进,导演,王队长,待会就我们进去,对了,还有秦俊辉,他了解这,待会儿我们这行人进去,现在赶紧安排!”
王队长和导演听言立马出去找秦俊辉安排众人。张前进找到让我们来这里的那个周九梁嘀咕了几句,这家伙勒紧了裤腰带,像极了农民革命的领导人,好像要打什么大阵仗似的。
一刻钟后,一切都布置停当,师父让我们一人隔几秒,都捏着那透明的细绳,他说这能操纵人的绳索万不可小觑,若真发起力来,不是一两个人能对付的,万万捏紧。
师父第一,我第二,张前进随后,导演和王队长跟在后面,秦俊辉把在最后。一踏进这后院,它与外面的不同就显现出来,这后院给人一种压迫感,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氛围十分诡异。
后院布满灰尘,一片古朴沧桑的样子,但十分规整,显然这得归功给工作人员的定时整理。只是这里面灰落得太多了,厚厚的一层,简直就是一步一个脚印,里面有两穿相反的脚印,应该是那张武的无疑。师父没走几步就站住了脚跟,回头问秦俊辉:“这里灰多的不寻常,以前也这样吗?”
“以前还真不是这样,虽然隔几个月才打扫,但灰尘也只是薄薄的,况且只是覆盖在室内的物体上,这路面上按理说是不可能有灰的。”
“灰家!”师父道。
这一句把众人都搞愣了,忙问这“灰家”所谓何云。
“这灰家说的鼠仙,从古至今,好多动物给人封了仙家,就像那黄鼠狼北方有叫黄大仙的。灰家养鼠气,所居之处必定满布尘埃。人传的是这灰仙与一般的老鼠不同,自以为通了灵性,不想落得与尘世有瓜葛,在自己的道上铺了一层灰,专供自己走动!”师父道。
“这灰尘所指还不是尘世!”我说。我心想这耗子还有讲究,弄得比人还高级。
“这灰于其他的不同,乃是黑灰,这黑灰不脏,故时道家有人用来放在香坛里做插香用。”师父又道。
我蹲下来搓了一把在手中,这灰十分细腻,不像那种家具摆久了落得灰一吹会扑腾,就像沙子一下细腻光滑。
“先生,看那!”这张前进忽然指着他近旁的一块空地道。我们目光朝那一转,只见灰尘中有一排小黑点。“你们先别动,我过去看看。”说着我朝那排黑点走去。
“师父,这是一排脚印,应该不是老鼠的,这脚印太大了!”的确,地面那排脚印虽然是动物的,但几乎有小孩手掌一半大,况且每两个一排,明显是双足行走的动物。
“先进殿!”师父招呼我过去,拽紧绳。又开始移动起来。
这细绳不像师父说的隔几秒就有分支,一直是直指的一根,直到进了后院的堂殿都是如此。那堂上三个主位,完全是前殿的布置,其中正中的主位立着一副盔甲,头盔给夹在腋下而不是放在头部的位置,就像一个无头的将军坐在堂上。
这里面两边都是武器架,分列着不同的武器,各式各样,全都恍然一新,乍一看就像刚造出来的。秦俊辉说这里的兵器随便一件都够吃半辈子了。整个盛德庄只有后院围墙加了电网,一来是因为后院无人看管,二来是这些兵器的重要性。当然这后殿有古代兵器的事自然不能传出去,要是外面有人知道这里面件件是宝,还晓得这后院工作人员常年不能踏足的规矩,那这里的东西恐怕已经被偷得差不多了。
师父在那具盔甲的正中发现了细绳的分支,而且一分就是六根,分支以盔甲为中心,分别朝后殿的后,左,右三个方向延伸。
“刚才那东西在这里掐断了那两根线!”师父指着盔甲的正中道。
众人凑过去一看,盔甲的胸膛出有无数抓痕。
“这性质…就十分…十分恶劣了,这可是文物啊,这抓痕……简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破坏!”这秦俊辉一见这抓痕就气得语无伦次了。
“你确定这抓痕不是以前就有的?”张前进看着秦俊辉。
秦俊辉说:“这一年进来两次的惯例,自我接管这里来我一直都在,哪次不是我养护这盔甲,这上面哪里有个洞我都知道,我敢保证这里以前是光滑的,别说抓痕了,就是用人指甲摩擦一下都使不得!”
“以前这里没发现这样的线吧!”师父又问。
秦俊辉答道:“我们的工作很细心,这盔甲的每一处都要用洗刷清扫,打油,饶是这绳再细也能察觉,况且还不止一根!”
“看来这些事还真不是人做的,你说有谁无聊到把这绳子如此细致的布置在这,还在整个院子里搁满灰!”这是一路沉默的导演开口了。
“保不齐有人想掩盖什么!”秦俊辉瞥了导演一眼。
这导演是个北方人,性子急,一听这话脾气就上来了,“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这盛德庄一向好好的,偏偏你们一来就出了这事,这不得不叫人有所思考?”秦俊辉一副愤慨的表情。
“哎啥叫有所思考?”导演哪里肯让步。
师父看这情况不对立即叫住两人:“现在这事还不好说,具体什么个情况现在别妄下定论,别互相猜忌,这耽了人命的事马虎不得!”
导演还想说话见师父表情十分严肃也就打住了,只是那秦俊辉依旧火气十足,但嘴上也不再说了。
“秦管理,后殿下方是不是有下水道!”师父问道。
“您怎么知道?这下面的确有!”
“看这里的布局推得出来。”师父说,“但这里不是水多的地方,修在这可能是要排什么东西。”
“对,以前这地界染过鼠疫,那阵子死了好多人,过了以后底下会渗出血来,所以修了下水道专排那些东西!”
“是这样啊?”师父脸色忽然一边。
我一直都是捏着那根绳的,这会手心突然一紧,吓得我全身一哆嗦。张前进一直都在看那些兵器,头没有朝向我们,而那导演就在绳子绷直之际,抡起了一把圆盘大斧正砍向秦俊辉。
我下意识的朝盔甲那一瞥,只见盔甲脖颈处一个小脑袋正探出来,两只小眼睛瞪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