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珩跟墨羽两个一谈恋爱就不得了了，两个大男人干柴烈火，一点就燃。
有时候客厅会传来奇怪的声音，有时候车子会在寥无人烟的街边停了下来，仔细一看，车子是抖的。
还被人看见过几次。
其实他们可以在额头上贴个荒淫无耻的标签了。
夜晚，凉风吹过，虫鸣从楼下的草丛里传来，天台上倒着几瓶啤酒，两个人倒在长椅上拥吻着，男人的喘息被夜风载着传向远方。
他们爽完之后瘫在了长椅上，两个人衣衫半解，没有力气去整理衣服。
墨羽推了推压在身上的穆珩，“珂庭过几天就回来了。”
穆珩闭着眼睛，低低“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这事总得谈一下的吧？”
穆珩回答得挺干脆，“我把工作交代好就辞了，你先走，我过几天就回来。”
“辞职？你不干了？”
“不干了，回去干你。再来一次吧。”
墨羽按住他的手，“我明天起不来了！”
“不是有我吗，我给你做早餐。”
第二天一大早，墨羽从床上醒来。
穆珩已经去上班了，厨房里放着早餐，摆得很漂亮。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墨羽摸了摸后腰，觉得自己有些虚了。天天跟他缠在一起，最先倒下的一定是他的肾。
他给穆珩发了个信息，说今天就走。他们昨天晚上已经谈过这事了，穆珩直接就同意了，还说他这几天就回去。
墨羽收拾好衣服，没有丝毫的怠慢，拿着行李箱坐上出租车，然后在机场停了下来。
他坐上了飞机，看着城市越来越远。
时间又过了一天，花店的门铃响了起来。
“欢迎光临……”杨采芹停了下来，看见熟悉的人一笑，“老板，度假回来啦？！”
墨羽点了点头，过了一个多月，花店里没有什么变化，跟以前一样。
“下午庭庭回来，我就先提前回来。”
“我挺想他的。”杨采芹忍不住一叹，“好久没听到他那把奶声奶气的嗓音了。”
“爸爸！”忽然一个小身影窜了进花店，抱住了墨羽的大腿。
“庭庭？”墨羽有些惊讶，“你不是下午才回来吗？”
“我们提前回来啦，还给你带了特产。”珂庭掏出了一块咸鱼，塞到他手里。
“……晚上给你加餐。”
接下来的几天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反而墨羽坐立不安，因为他和穆珩之间的事。总要跟珂庭说的。
他等到穆珩回来，跟他提起了这件事。
穆珩正解着领带，听到他的话一笑，“我来给他说吧。”
穆珩敲响了珂庭的房门，其实是报告战绩去了。
不一会儿，他们的笑声透过房门传到了客厅里。
墨羽忍不住朝那边看了过去，居然这么顺利？他还以为珂庭会很生气，把穆珩砸一顿再赶出房之类的。
珂庭拉着穆珩出来，坐到了墨羽的身边。
墨羽一时有些忐忑，儿子会说什么？
“爸爸。”
他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他强装镇定笑了笑，“嗯？”
“美国同性婚姻合法了。”
墨羽没有去琢磨这句话，他点了点儿子的脸蛋，“我跟叔叔在一起了，你接受能力这么强啊？”
珂庭一把抱住穆珩的脖子，“我很喜欢叔叔，他给我买过雪糕……”
“雪糕？”墨羽疑惑地朝穆珩看了过去，他淡笑着没有说什么。
墨羽觉得这事有猫腻，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晚上他进了珂庭的房间，把睡着的儿子推醒。
他放柔了声音，“庭庭，你说的雪糕是怎么回事？”
珂庭困的要命，根本没有防备，“嗯……叔叔买了个雪糕，我帮他追爸爸。”
“哦——原来是这样。”墨羽拖长了尾音，眉毛挑的老高。他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睡吧，乖儿子。”
墨羽回了房里，毫不客气地抬起腿把床上的人踹到地上。
穆珩被吓了一跳，立刻从睡眠里醒来，还有些懵懵的，“怎么了？”
墨羽气得磨牙，“你一个雪糕就把我儿子收买了？”
他眨了眨眼睛，“嗯。”
“那之前那些都是故意揩我油了？”
“是、是啊。”
“今晚你睡沙发！”
珂庭听着房里争吵不断，某人被赶了出来，怀里抱着一个枕头。
他投去一个歉意的目光，“叔叔，我……”
“我迟早会跟你爸爸说的，现在只是提前了。”
珂庭的表情有些犹豫，好像还想说什么，“叔叔……”
“怎么了？”
珂庭慢慢拉起上衣，腰部冒出了蓝色的鳞片，穆珩心里一惊，把他的裤子扯下一看，腰部以下都是鳞片，隐隐有变身的迹象了。
珂庭有些害怕，“叔叔，这些是什么？”
穆珩冷静地道：“别怕，我带你去海边。”
“那爸爸呢？”
“先不要告诉他。”
他抱起珂庭就进了电梯，他们出了小区，来到了不远处的河边。
现在是深夜，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穆珩抱着珂庭跳过了围栏，“闭上眼睛。”
“嗯。”珂庭抓着穆珩的手臂，闭上了眼睛，接着风声在耳边响起。
“噗通——”两个人跳进了河里。
“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珂庭擦干脸上的水一看，在穆珩的下半身看到了一条华丽的鱼尾。
他读过的童话成了现实，这一幕出现在眼前让他有些不敢相信，“叔叔你是……”
穆珩的头发奇迹般伸长了，一头长发柔顺的披在背后，配着他湛蓝的眼眸，看起来动人心魄。
“珂庭，我会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你先跟我去海边。”
“好。”
他被穆珩抱着沉入水底，他游得很快，鱼尾一挥间就游出十多米远。珂庭发现自己可以在水里呼吸，想起身上冒出来的鳞片，他有些明白了。
他们很快顺着河流游进了海里，海底的奇异景观令珂庭赞叹不已，就算现在晚上光线不足，但他还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到了。”穆珩停了下来，抱着珂庭进了一个巨大的贝壳里。
贝壳内部很柔软，珂庭躺在里面，有种温暖而熟悉的感觉，像来自远古的召唤，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贝壳缓缓合上，穆珩划破自己的掌心，血液自动朝贝壳里面流了进去，一时红光四溢。
第二天，珂庭从床上醒来，表情有些恍惚。他掀开上衣一看，腰上的鳞片已经没了。
珂庭出了房间，穆珩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他听到声音抬起头来，“醒了？”
“嗯。”
“爸爸回花店了，早餐在锅里热着。”
“好。”珂庭在回来的路上，听他说了很多，他还知道自己是爸爸和穆珩生的。
“叔叔，我以后要叫你什么？”
穆珩勾起嘴笑了笑，“你可以叫爹地啊。”
“那爸爸呢？”
某人恶意一笑，“喊他妈妈就可以了。”
珂庭愣了几秒，忽然大笑了起来。
另一头，墨羽坐在花店里，客人没多少，挺清闲的。
他打开电脑看电影，邪恶的手伸向了一旁的零食，是杨采芹的。袋子里面装着话梅、瓜子之类的东西。
虽然有些对不起她，他还是扯出一包话梅，一边看电影一边吃着，还没有吃过瘾就没了。
他翻了翻袋子，里面有一盒新鲜的柠檬片。他泡了一杯柠檬茶，喝光以后把柠檬放嘴里含着，居然还挺好吃的。
他把刚刚那盒柠檬拿了出来，削完皮就塞进了嘴里嚼着。
杨采芹从外面回来，就看见自己的零食被拆开了。
她朝罪魁祸首看了过去，居然看见他在生嚼柠檬，她忍不住腮帮子一酸，“你怎么喜欢吃起柠檬来了？”
他从电脑移开视线，“好吃呀。”
杨采芹打开了一个外餐盒，一股香味飘了出来，“我买了半只烤鸭，中午我做饭给你吃吧。”
墨羽闻着烤鸭的味道变了脸色，捂着嘴冲进了厕所。
过了一会儿，杨采芹看他擦着嘴出来，忍不住吐槽，“你怎么了，闻见油腻的东西就想吐，跟孕妇似的，乱吃什么东西了？”
墨羽一怔，忽然迈开长腿朝门口走去，“我出去一下。”
他有了先例，自然而然会怀疑，可是他不敢肯定。
他到药店买了支验孕棒，颇为不安地回了店里。他把自己关进厕所，撒了泡尿坐在马桶上等结果。
他拿起验孕棒一看，脸色渐渐地黑了。
他开车回了家，上了楼一开门，就拉着穆珩进了房。
“你给我进来。”
穆珩见他这么生气，哄了他几句，“嘴巴绷这么直干嘛呀，笑一笑吧。”
他沉声道：“我什么都知道了。”
穆珩讪笑了一下，“知道什么了？”
“三年前那个人是你吧。”真是可喜可贺，墨羽的智商终于上线了！
穆珩愣了愣，垂下了眼睛，“……是我对不起你们。”他不再隐瞒，直接坦白了。
“这件事以后再追究。”墨羽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道：“你搞大了我肚子……”
“你说什么？”穆珩听到这里，眼里闪出了亮光。
他黑着脸道：“老子怀孕了！”
穆珩眼里迸出惊喜的光亮，托着他的臀部抱起来就亲。墨羽被他吻得有些头晕，一把推开了他，捶了他肩头几下，“我还在生气！”
穆珩低声笑了起来，拿鼻子蹭了蹭他的，“我们去美国吧。”
“干嘛？”
“结婚。”
墨羽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刚想说什么，嘴唇被他一下子堵住了。大手从衣摆探了起来，墨羽被他摸得欲火焚身，“穆珩……停下来，我怀孕了。”
他咬着他的耳垂，声音沙哑而魅惑，“谁说怀孕不能做了。”
“死贱人精虫上脑……”他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穆珩忍不住一笑，“他很强壮，你不用担心。”
“你还有没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有啊。”穆珩抱着他进了浴缸，墨羽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直到他在水里看见了一条人鱼尾巴。
“你……”
“对，我是一条人鱼。”穆珩吻了一下他的嘴唇，看来是真心想和他在一起了，“我什么都告诉你了。”
“还有没有剩？”
“没了。”
墨羽伸出手小心地摸了摸那些色彩绚丽的鳞片，泛着金属的光泽，摸起来很有质感，“真漂亮……”
穆珩靠在浴缸上任他摸着，“我看你接受能力也挺强的。”
“没办法。”墨羽的手一路向上抚摸，停在了他的唇上，别有意味地玩弄着，“你就只有我了，日子还得过下去的……”
墨羽咬着他的胸膛，“这次该我了。”
穆珩冷笑一声，“想得美。”
“你想打架？”
穆珩想到他的肚子，一下子闭了嘴。他叹了一口气，主动把腿张开，搭在浴缸上，“来吧。”
“用不着这样，反正两样都会爽不是么？”
穆珩撇过脸没应声。
墨羽忍不住一笑，他摸着他的脸，“我最喜欢你现在的表情，可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露出来。”
他的脸一沉，“难道你想我整天发情求着给你上？！”
“我没这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