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境,知筑,筑前小桌,二人酌月。
“巫斯,你觉不觉得,今夜的月,很亮,很圆,”巫知拿着一个精巧的青瓷酒器,望着印在酒器中的明月,悠悠地说着,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少主,你突然说这个干什么,我们还是商议一下明天最后一战该怎么布置人员吧。”
“巫斯,”巫知像是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似的,拿起巫斯面前的酒器塞到巫斯的手中,再和他碰了一下,“先不要说别的,今晚那么好的月光,你我兄弟,岂能不筑前酌月?一饮而尽,来。”说着巫知便是把酒器中的酒水仰着头一口饮尽。
巫斯看了看巫知,又看了看手中的酒器,一轮又亮又圆的明月正印在其中,心间仿佛想起了什么,也是仰着头一口饮尽。
二人都放下了酒器,酒器中的酒水也都饮尽,包括那轮明月,但个中滋味,只有他们二人才能明白。
“巫斯,”几息的沉默之后巫知便是一边把弄着酒器一边仿佛心酸的说着“还记得吗?这一张小桌,这两个酒器,筑前,明月,二人,这样的场景,每年的今夜都会出现,如若今夜我不喊你过来,恐怕这样的场景,从今往后,就再也不会出现了,是吧?”
“少主,”巫斯听到这番话后连忙起身,拱手说道:“少主要是不讨论人员布置的话,属下就先行告退了。”说完巫斯就欲要转身离去,他的心里也非常难过,但是人总是会遇到现实的。
“巫斯,有你这样做兄弟的吗?”巫知也是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知道,你是觉得我做了少主,你成了巫帅,这就必须遵守巫族的等级规定,可难道这就是你的理由吗?你可以叫我少主,我不反对,但是你也不能在私下还叫我少主吧?十几年的兄弟情就因为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少主名衔破裂了吗?难道这就是你巫斯的为人?是我以前瞎了眼吗?”
“少主,属下身份卑微,不配和少主以兄弟相称,还请少主不要自降身份,”巫斯背对着巫知,虽然在巫知听来说的是坚毅无比,仿若是他的真心话,但巫知不知道的是巫斯将牙咬出了血迹才含着泪说出的这番话,要说巫斯的心里没有巫知这个兄弟,那是千般万般的不可能,只可惜,命有殊途,无法同道。
巫知的眼眶也渐渐地红了起来,巫知本就不及巫斯成熟稳重,自然听不出巫斯是有苦衷的隐情,再加上巫知重情重义,这一下,巫知也变得狠心了下来。
看着巫斯渐渐远去的背影,一幕幕儿时巫知跟在巫斯的背后喊着‘巫斯大哥’的场景在其脑海中一闪而过,巫知的拳头越握越紧,眼眶越忍越红,脑海中的回忆也是越闪越快,终是在巫斯的背影即将消失的那一瞬间喊出了一句话:“好,巫斯,你不是想知道明天的人员布置吗,我现在告诉你,明天的混战,我一人独战,其他人不准上场,尤其是,你。”
巫斯在拐角处听到这句话后,巫知看不到他的脸上又多了几滴泪水,是无奈,是心痛,是愧疚,而被阴影包裹住的背影也是极其细微的晃动了一下,是惊讶,是担心,是自责。
……
一夜无事,却不知巫知与巫斯又是怎样的辗转难眠。
知筑之前仍是像往常一样有着暖阳挥洒而来,但此刻的巫知却觉得这光,刺眼。
巫斯纠结了一会还是鼓起了勇气来到了知筑,他想劝说巫知不可一人独战,却不料巫斯这次连少主还未喊出,巫知便是看都不看的与他擦身而过,仿佛真的是决绝了一般。看着巫知这般姿态,巫斯只好作罢,只是希望在天轮主宰上不要有什么差错才好。
……
古场还是依旧的静默,如同一位上了年岁的老人,只想着在最后的时光里能为后辈再做些事情。
今天叶族没有来,也许是昨天叶熙的重伤已经将叶族的希望完全扑灭。巫知再仔细观察一下,其他两族来的人也远比前两天少得多,巫知却是想不出这是什么道理了。
巫族大长老宣布最后一场比赛开始的时候,巫知仍是想不透,只好作罢,但他的心中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会发生。
此时其他两族共十人的参赛人员已经是站到了台上,只等巫族的人员上场,紧接着,伴随着巫知一人的上台,所有的人都发出了惊讶的声音,而另外两族之人更是满脸通红,他们认为巫知这是在轻视他们,是在侮辱他们。
溪族少主溪风和御族少主御万相两人并肩相站,是个明眼人便可以看得出今日这两人是要联手,但是巫族只有巫知一个人上台确实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内,两人小声交谈了一下,御万相便带着其他的人下了战台,战台之上只留下了溪风和一位溪族女子。
“怎么一向喜欢占便宜的你们今天那么反常,”刚说完这句话,紧接着巫知就看到了更反常的一幕,御族整族之人竟也是全都离开了古场,这在以往历届的天轮主宰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这次是怎么了呢?巫知百思不解,巫斯也是皱紧眉头,而反观大长老及巫族的其他人却好像当没看见这些反常的事似的。
“我们两个人打你一个人不都已经占了便宜了吗,来吧,让我们看看巫族少主到底有什么实力,”说着当先释放出自己半步封王的气势,紧随其后的溪族女子也是释放出半步封王的气势,只不过略低溪风,“溪玲领教了。”
“溪玲?怎么没听说过你们溪族有个叫溪玲的半步封王强者啊,”在‘强者’二字上巫知着重强调了一下,随后便是在一笑之下封王境气势全出,王者之气雄雄而出,牢牢锁定二人。
溪风怨恨地瞪了巫知一眼,心中却想着:你得意不了多长时间了,等着吧。
“鎏金画天戟。”
巫知经过昨夜的事情,此刻也没有多大的心情再去说些废话,只想着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掉比赛,一上来便是直接拿出了鎏金画天戟。鎏金散发出的光芒将整个古场也照耀的熠熠生辉,仿佛将本已苍老的古场也是照得恢复了活力一般。
“巫知,你觉得我们若是没有点后招敢以半步封王的修为与你相抗吗?”溪风也是看出了巫知想要快速结束比赛的想法,但这次可就不是那么如愿了。
溪风与溪玲相互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眉目之间竟是有着丝丝的情意,巫知自然也是观察到了,极其不解,似乎今天所有的事情都让巫知感到费解。
元力波动之间,溪风的手上已是多了一把七弦琴,溪玲的手上也是多了一把二十五弦瑟,清脆的音鸣声也给这古场之中增添了许多异样的色彩。
“巫知,多加小心这一琴一瑟,”巫斯在下面急切地喊着,然而巫知仍是没有反应,巫斯知道巫知自傲,从不屑于了解各圣地家族的底细,巫知自是稳重,只好将这一琴一瑟的底细悉数讲了出来,“溪族与音棋书画舞等元星珠的契合度最高,因此族人皆修习的是这方面的秘籍,攻击诡异却又绚丽,这一琴一瑟所用出的秘籍便是‘音’中的高级秘籍,乃是琴瑟夫妇的成名绝技,而这一琴一瑟乃是真正的封王级别的元器,听说琴瑟夫妇自从隐居溪族以后,便是竭力蕴养琴瑟,如今想必已经是达到了王者之气的级别了,若是夫妇共同使用的话,威力更是惊人,你一定要小心啊!”
巫知听到这番话后心中也是惊奇了一番,想不到这一琴一瑟竟是有如此的威力,不过巫知自然还是不放在心上:封王元器又如何?我的鎏金画天戟乃是本命巫器,级别与我的修为同等;修出王者之气又如何?没有王者之气的修为就算你的元物达到了王者之气的级别,也顶多增添点威力罢了,也是无法通过元器释放王者之气锁定震慑对手,说到底不还是没用。
“来吧,”巫知把戟往前一指,紫金衣袍顿时飘动了起来,气势凛冽无比,仿佛下一刻的鎏金画天戟便是可以将古场劈倒。
溪风与溪玲也是毫不含糊,双双盘腿坐下,一琴一瑟横与面前,修长的手指便是触碰到了丝弦之上,刹那之间,清脆悦耳的琴瑟之声便是在古场上空回响不绝,在场的所有人感到了惊艳,全都如痴如醉般的聆听着,就连巫知也是暂时忘记了比赛,脸上露出了细微的享受的表情。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在丝弦拨动之间,四句十六字也是从两人的口中缓缓而吐。情意随着琴瑟的弹奏也是流溢在古场之中,每个人的心中仿佛都能感觉得到两人之间的爱意浓浓。
琴瑟声起,如溪水淙淙,如轻风微微,如鸾凤清鸣。就在人们还沉醉在琴瑟之声当中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凤鸣便是响彻天地,刹那之间,本来还是和谐有爱的气氛竟是变得杀机四伏,气势也是逐渐变得狂暴了起来。
“琴瑟和鸣,鸾凤起。”也许是为了应声溪风与溪玲的言语,一道青色的身影从二人琴瑟相交之处冲天而起,清脆的鸣声将战台之上掀得战意蓬勃。
巫知手持长戟,望着庞大的青色鸾凤,双眸之中的欣喜显而易见,“终于是有点意思了。”
“鎏金画天戟,第一式,戟之王者,戮。”王者之气再次喷薄而出,牢牢锁定着青色鸾凤。
鎏金画天戟直冲古场之上,不过半息的时间便是猛然朝着鸾凤下刺而去,还不待接近鸾凤多少距离的瞬间,青色鸾凤尖锐的一声鸣叫便是在顷刻之间把王者之气狠狠地破掉,紧接着青色鸾凤庞大的羽翅猛然向前一扇,元气被推着朝前扑去,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元气风暴,浩浩荡荡的声势也足以令这鎏金画天戟第一式重视,果不其然,一向无往不利的鎏金画天戟这次一接触到风暴,受到碰撞后威力顿时消退,倏尔之间便是重新落回了巫知的手中。
溪风、溪玲两人没有任何反应,这应该是他们意料之中的结果。修长的手指仍在不停地拨弄丝弦,琴瑟之声仍旧清脆悦耳,鸾凤声势却是愈加庞大。
“这琴瑟和鸣果然强势,但在我的面前,也就止于此步了。”巫知的眼中此刻充满了战意,他在当今青年之中已经很少遇见可以让他用出那一招的人了,好久未用了,如今却要再次施展出来,他的心情显得很是激动。
“鎏金画天戟,第六式,遍画青天,破。”
鎏金画天戟从巫知手中再次冲起,戟自凌空,戟锋前指,金灿之色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古朴苍茫的气息,戟锋在虚空之中不停地点点划划,约莫三息的时间,那种古朴苍茫的气息轰然而临,逼得鸾凤都是后退了几分,戟锋点划的虚空之中一片仿若一望无垠的天际顷刻浮现。
那是一片青天,一片由戟而画的青天。青天古朴苍茫的气势铺天盖地的席卷在古场之内,鸾凤被青天的气势被逼得连连而退。
溪风与溪玲也是受到了一点的波及,相视一眼后,修长的手指顷刻之间加快了拨弄的速度,之上的鸾凤仰首长鸣,伴随着一声尖利的鸣叫,鸾凤的羽翅往前迅猛一扇,庞大的身躯便是朝着巫知猛然撞去,周围的气势随之升腾,其上的羽毛此刻也变成了无比锋利的武器,从其身上直射巫知全身,看似是无所躲避的一次攻击,却是在巫知的笑意之中落幕。
“天去,破。”巫知的笑意将战意取而代之,巫知有自信,这场比赛,即将结束。
由戟而画的青天轰然朝着青色鸾凤盖去,羽翅尽皆射在了那一片青天之上,瞬息之间便是隐没不见。那一片青天威势不减,带着古朴苍茫的气势盖向鸾凤,两者相撞的那一刻,整个古场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那相撞的一方空间亮起了巨大的光芒,这方空间也是不停地被炸裂,修复,炸裂,修复……
光芒消去,众人一看,鸾凤消散而去,不留一丝痕迹,而那一片青天却仍是留有余势地滞留于空中,虽说也是破败不堪,可毕竟比鸾凤好的太多,孰强孰弱,一眼分出。
“怎么样?这场比赛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吧,”巫知一脸不屑的调笑着躺在地上的两人。
“哼,你以为你这样就赢了吗?”溪风撑着虚弱的身体强行地回道,言语之间仿佛显得他还有底牌似的“巫知,我告诉你,这次你输了,而且还是,完输,哈哈。”
巫知一脸凝重的看着溪风,他没有觉得溪风这是在说大话,他从一开始就觉得这场比赛显得不正常,但到底是哪里不正常他却一直无法确定,如今听到溪风的这段话,再结合之前种种的反常行为,巫知霎时之间便是明白了,心神一惊:难道,这是一场阴谋?
轰隆的一声,古场的西方之门被狂暴的推开,强烈的光芒射进古场之中,只见有两道身影从光芒之中缓缓而入,光芒还未消散,狂傲的笑声倒是传到了众人的耳中:“哈哈,何人敢伤我琴瑟夫妇的弟子?”
光芒消散而去,两道人影也是显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只见来者为一男一女,男子一身白袍,一头黑发简单地束好,面容却是极其地白皙,富有弹性,女子则是一身浅蓝长裙,柔顺的青丝很有讲究的绾好,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刚出嫁的少女一般。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成名已久的琴瑟夫妇,光从表面上来看倒像是初出茅庐的乳臭小生,由此可见,琴瑟夫妇的修为已经愈加深厚,可以保持住美好的面容。
琴瑟夫妇目光望向战台,一眼便能看见巫知立在其上,二人双手一招,躺在地上的溪风溪玲两人便是轻柔地飘起,缓缓而落,摆在战台之上的一琴一瑟也是拔地而起,落到了琴瑟夫妇的双手之上,二人不停抚摸着一琴一瑟,仿佛是他们失散已久的孩子。
“琴夫,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动用琴瑟了。”
“是啊,瑟妇,今天看来是要用他们教导一下现在狂傲的年轻人啊。”
也不见二人有何动作,瞬息之间鬼魅的身影已经是登上了战台,站在了巫知的对面,二人抱着琴瑟,目光紧盯巫知,其中的战意虽不浓烈但也是显而易见的,也不见二人将琴瑟放好,看来琴瑟夫妇还不觉得巫知值得他们动用这一琴一瑟。
“我们夫妇二人生在一起,死在一起,无论是做何事情,我们从不分开,所以可不要说我们以多欺少,以大欺小啊。”琴夫竟是和巫知说了这么一段莫名其妙的言语,其中仿佛有着一丝谨慎之意。
巫知自然在嘴上也是不能落了下风:“放心好了,只要你们不说我不尊老便好。”
“油嘴滑舌的小子,”瑟妇斥了一声,顿时,其身上升腾起了无比精纯的皇者之气,看来这瑟妇离那摄封境第三封,封帝境也是不远了,当真是厉害。
而在瑟妇释放出皇者之气后,那琴夫竟也真的是不知羞耻的释放出皇者之气,二人皇者之气相互交融,竟是一点排斥都没有产生,反而融合而成后的一道皇者之气更是增添了几倍的威力,皇者之气猛然扑到了巫知的身上,紧紧地压迫着巫知的心神与身体,不到一息的时间,巫知的身体竟是出现了斑斑血迹。
“欺人太甚!”巫族大长老巫逢猛然飞起,直奔战台之上,一道犀利的攻击已经直直地朝着琴瑟夫妇二人射去,却不承想,唯一留下来的溪族,也是窜出了一道流光将大长老巫逢的攻击打落,那一道流光又是在刹那之间返回而去,落至溪族大长老溪盛的手中,只见溪盛也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把手中的的玄色棋盘往前一指,溪族众人便是猛然地向巫族众人发起攻击,巫斯望着眼前的突变,突然也是明白了,这是一场阴谋,一场三族联合消灭巫族的阴谋。
巫知被琴瑟夫妇的皇者之气压迫的血汗淋漓,痛苦不堪,面部已经扭曲的全非原本。巫知慢慢地挣扎着,身体一点点地蠕动,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毕竟巫知的修为还是差的琴瑟夫妇太远,毕竟巫知还是年轻。
约莫过了十息的时间,溪族与巫族正打得不可开交,根本无暇顾及到巫知,只好任由琴瑟夫妇在欺凌着巫知,但是这可不代表巫知就会这样一直地屈服着,他终是不甘,虽然此刻他身上的痛苦与心神的折磨已经令他用不出一丝的力气,可这难道就是自甘懦弱的理由吗?在巫知这里,显然不是。
满身的鲜血与淋漓的汗水混为一块,扭曲的面目与折磨的心神交错夹杂,就是这样的境况下,巫知周身的元力也是在皇者之气的压迫下一点一点地鼓动着,挣扎着,慢慢地,巫知的额头之上出现了一丝亮眼的银光,倏尔,银光从额头之上猛然乍现,赫然是一只银色的眼睛,不同的是这一只眼睛仿佛收纳了周天之上的万千星辰更,显得神秘而又深邃,从其上散发而出的强烈的蕴含着命运的气息将皇者之气暂时的挤到了旁边,琴瑟夫妇更是被逼退了半步。
“大预言术,银辰巫目!”琴瑟夫妇也是识得此物,当下看到之后更是惊讶地喊了出来。
“人们皆知为巫族大预言术乃为占卜命理之术,其实不然,大预言术,还有最为可怕的攻击力。”巫知满脸的鲜血,而在额头当中却是赫然存在着一只银色的眼睛,全然没有了之前的俊俏潇洒。
“大预言术,周天星辰,诅咒之力。”
轰然之间,也不见有任何的气息释放出来,皇者之气就在琴瑟夫妇的不解之中消散而去,而下一秒,琴瑟夫妇的面容却是瞬间变得苍老无比,两者的一头秀发都是在瞬息之间诡异地苍白,一琴一瑟在琴瑟夫妇的手中也是双双断裂,一切都是那般的诡异,在这种诡异面前,即使琴瑟夫妇拥有封皇境的修为也变得很是无力,因为你根本捕捉不到这诡异的来源,只有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哈哈哈哈,我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来施展诅咒之力,无影无形之间便会让你们无力的死去,你们之前不是压迫我压迫的很开心吗?再来啊?哈哈哈哈,”巫知此时仿佛是受到了诅咒之力的影响,神志都是出现了恍惚疯狂,看来这诅咒之力虽然强大,但其需要的代价也必定极其巨大。
巫知紧盯着变得苍老的琴瑟夫妇,眼中的怨恨极其的浓烈,口中小声地念着:“去死吧。”
就在巫知想要施展诅咒之力让琴瑟夫妇从此泯灭在这世间的时候,巫知自己却突然觉得一阵无力感,身体中的元力在不停地乱窜,根本不受巫知的控制,元力的紊乱最终导致了诅咒之力的反噬,巫知倒落在地,噗的一声吐出了一滩黑色的血水,银辰巫目也是瞬间隐没而去,巫知的双眸出现了涣散的现象,但巫知心中明白,有人给他下了慢性的毒,为的就是等这一天让巫知受到自己的反噬,这一场阴谋看来已经策划了好长的时间。
溪风躺在台下望着台上的一切,尤其是巫知吐出黑血的时候,眼中迸发出了激动的神采,口中小声地念叨着:“成功了,她真的成功了,巫族这下是要完蛋了。”
巫族与溪族还在台下激斗,大长老巫逢目光却是看到了巫知吐血的场景,巫知此刻已经没有了战斗力,就是一只无力反抗、任人宰割的小羔羊。
巫逢猛然用力,将溪盛暂时逼退,一个跨步退到了巫斯的身边,双手用力将巫斯推到了台上去:“快带少主走,回到巫境找族长和太上长老,不然少主会没命的,快!”
巫斯不敢耽误,暂时止住了巫知的伤势,将巫知背起后便是极其快速地引动了一道空间符咒,空间波动,二人便是回到了巫境。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巫境之中,还有更大的考验等着他们。
在他们离去之后,溪族与巫族众人竟也是诡异般地突然停了手,古场又重新恢复了那片寂静,与之前不同的是,古场之上仿佛有一只眼睛在盯着众人,眨眼之间,这种感觉又不复存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