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诗雨来自东北边远农村,高考时成绩不理想,选来选去,听了老师劝告,选了北京一所三本院校,第一学年的学杂费几乎倾尽了家中所有。
来到学校的滕诗雨发现自己并不孤单,学校招生办公室有位老师和他们是同乡,给学校里招来很多来自故乡的学生。滕诗雨进入大学第一次开老乡会,老乡们挨挨挤挤坐满了学校小礼堂,高年级的学长们在台上就坐,滕诗雨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最边上一位帅气的男生,衣着十分出众,神情却有点心不在焉。
人多的地方就有是非,只是开了一次老乡会,滕诗雨耳朵里便灌满了帅气男生的相关信息。
男生叫苏宇科,上大四,所在的村子和滕诗雨家相距不过10多里地,家里也是比较穷的,苏宇科来北京上学后就一次没回过家。也难怪,从北京坐火车到市里,转汽车到县城,然后再搭乘三轮摩的到他们的村子,至少要颠簸三天时间。
来北京后就没再回家的苏宇科,和家乡的距离越来越远,吃穿用度也远远高于同乡之上。老乡们私下里传说,说是苏宇科傍富婆,而且不止一个,辗转从一个到另一个再一个,几乎和牛郎差不多,不同的是一个批发,一个定期零售。
滕诗雨很为苏宇科惋惜,这样出色的一个男子,却做那么不堪的事情。为了筹措下一年的学杂费和生活费,滕诗雨先是去肯德基打工,工作时间长不说,薪水也少得可怜。眼见周围和她一样的同学忽然变得出手大方,穿着打扮也日趋新潮,滕诗雨心里开始有些失衡了。她知道她们做酒小姐,在夜总会里卖酒,收入当然比她可观。在挣扎了一段时间之后,滕诗雨也经同学介绍去卖红酒,收入是增加了,可是每晚上班对她来说都是煎熬,那些男人的手,该伸不该伸的地方都要伸过来,她再小心躲闪也总有躲不开的时候。
后来,滕诗雨也走上了和苏宇科同样的道路,她想,既然都是被人用钱买,与其零售给众多心怀不轨形形色色的男人,倒不如找一个自己不讨厌的固定下来。由一位被台商包养的同学介绍,滕诗雨结识了一位50多岁的台商,人白白净净,就是个子有点矮,滕诗雨1.65米的身高,男人还矮她小半头。台商不常来,一个月偶尔过来两三天,租了一所小房子安置滕诗雨,一个月给她1万元的零用。第一个晚上,台商意外发现她居然是处女,就另外给了她1万元算是奖励。
大学一毕业,滕诗雨就离开了台商,她不想一辈子这样见不得人。她想找一份正当的职业养活自己,然后再找一个正经的男人嫁了安安稳稳过小日子。
三本的文凭,在北京不可能找太好的工作,好在滕诗雨外形不错,应聘来到丁苗健身俱乐部做前台,薪水待遇也还说得过去。当然和学生时代月入1万元没法比,不过能经济独立滕诗雨已经很满足了。
错就错在那晚听了赵小强的诉说,滕诗雨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可是既然选了这么一条路,再难走,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仔细研究了婚姻法之后,滕诗雨发现,婚姻中有过错的一方,在离婚时可以少分或者不分财产。婚姻当中有过错的人多了,区别就在于能不能被人发现拿住证据。赵小强和丁苗的关系一看便知,赵小强亦步亦趋宠老婆,千娇百媚的丁苗根本不拿正眼看赵小强,显见得是对他不感冒。滕诗雨想到了苏宇科,如果请帅到人神共愤的学长去和丁苗搭讪,凭他的功夫,应该能很快拿到丁苗红杏出墙的证据。
想到做到,滕诗雨立刻给苏宇科打了电话,约他到一家咖啡厅见面,简单说了自己的想法。苏宇科本是懒懒不爱答应的,可是滕诗雨一拿出丁苗的照片,苏宇科立刻改了口风,说自己可以试试看。两人合计了好半天,给苏宇科编造了一个富二代的身份——梁其铮。为了和这个身份配套,苏宇科要滕诗雨里里外外给他买了好几套衣服,每天还要500元的零用钱。
说到用钱,滕诗雨又发现了赵小强其实一直防备着她,赵小强给了她一张卡,说是让她随便花,可是她只能消费,不能提现,而且每笔消费都会以短信形式传到赵小强手机上。她给苏宇科买男装,自然不能刷赵小强的卡,给苏宇科的零花钱,也只能从她积蓄里面拿。滕诗雨有些后悔,都是自己把话说太满,信誓旦旦说什么只爱赵小强的人,不图他的钱,现在自己封了自己的嘴,总不能再出尔反尔向他要钱花。
苏宇科初战告捷,在涵咖啡一出场,果如滕诗雨所料成功搭讪丁苗,然而日子一天天延宕下去,他也就是在咖啡馆和丁苗闲聊几句,后来实在聊无可聊,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给丁苗读读诗,再不能把两人关系拉近一步。
滕诗雨听了苏宇科的报告,着实有点抓狂。她打电话给杨晓曼,假装关心她和新搭档工作的情况,然后拐弯抹角打听赵小强和丁苗的现状。杨晓曼告诉她说,赵总现在比以前还要黏丁总,大家都笑赵总是老婆迷,赵总乐呵呵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看那样子恨不得天天贴老婆身上呢!
滕诗雨照镜子看自己,挺着硕大无比的肚子,日夜休息不好再加上思虑过度,脸色浮肿,双颊隐隐还起了黄褐色的孕斑,自己都嫌弃自己这个样子,更别说赵小强了。滕诗雨心里这个恨,她辛苦给赵小强怀孩子,还拿自己的钱给丁苗雇一个帅书童,赔了夫人又折兵,倒成全了人家两口子好得蜜里调油。如果不尽快采取措施把丁苗拿下,只怕她生下孩子之时就是被赵小强抛弃之日。
滕诗雨又约了苏宇科,开门见山让他立刻制造丁苗出轨的证据。苏宇科为难地说,丁苗全部心思都在她儿子身上,他除了和她聊聊孩子,读读诗,根本不敢造次说别的,怎么制造她出轨的证据。滕诗雨这时候也顾不得埋怨苏宇科成事不足了,直接拿出一包药,说:“你放她咖啡里,然后带她去开房,完了发短信给我,要什么证据有什么证据!”
苏宇科吓了一跳,说:“这违法的,这我不能干!”
滕诗雨说:“违法也是梁其铮违法,跟你什么关系?你拿丁苗的身份证开房,赵小强快到酒店我发信息给你,你穿好衣服,他叫门你拉开门,然后躲门背后,趁他一个不注意溜之大吉,丁苗有嘴也说不清,再说了,就是她说清了,你早跑了,他们又上哪儿找梁其铮这个人去?何况赵小强那人是个醋坛子,看见老婆红杏出墙就懵了,哪还有理智听丁苗废话!”
苏宇科犹豫着还是不肯答应。滕诗雨咬咬牙,说:“这事儿办成了,我给你20万,先付10万定金,你看着办吧,你最多就是躲慢了受点皮肉之苦,一下能挣20万!”20万几乎是滕诗雨从台商哪里挣得的全部积蓄,她彻底豁出去了,准备放手赌上一把,成败就看这一次了。
苏宇科想了想,脑海里浮现出丁苗千娇百媚的模样,能和这样的美人儿成就好事,还能发一笔横财,不就是吃点皮肉之苦么,他以前因为傍富婆又不是没挨过打,这次的买卖怎么算都超级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