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语臻刚刚扭开门锁,门就被大力推开,呼啦啦一下拥进了五六个人。臧语臻警惕地迅速退到卧室门口,用身体挡住门问:“你们什么人?夜床民宅是违法的!”
几个人好像听到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其中一个才说:“我们就是执法的!违法?这房子没交工,好像不属于民宅吧?你们躲在这里做什么勾当?到派出所去说说吧!”
臧语臻大惊,眼看几个人硬要往里闯,他拼命护住房门:“求你们了,她还是个学生,不要逼她!”
几个人诧异地互相看了一下,倒是没再来硬的,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接着问臧语臻:“她是学生,你是老师?”
臧语臻赶紧点了点头。
说话的人嗤笑了一下:“切,老师不应该在课堂上给学生上课吗?怎么半夜三更躲到这里给学生上课来了?”接着语气一转,厉声说:“里面的人听着,赶紧穿好衣服出来!”
臧语臻说:“我们是恋人,不违法!”
刚刚发话的人不耐烦说:“别在这儿跟我里格儿楞,所有被抓的男女都说是恋人,可能吗?里面的别磨蹭,快出来!”
汪澜在房间里吓的胆战心惊,摸索着半天才穿好了衣服,抖抖索索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站在臧语臻身后,臧语臻拉过她的手,把她护在身边,说:“你们看,她就是个高中生。”说这话时他紧握了一下汪澜的手指,接着说:“我跟你们走,请你们放过她!”
几个人看汪澜的确一副学生模样,却毫不松口:“学生?那更应该接受点教训,小小年纪就胡搞,长大了还不知道成什么样!明天叫她家长到派出所领人,叫他们领回去好好管教管教!”
臧语臻和汪澜在派出所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值班的警察根本不听臧语臻解释,执意要他们各自的家长和学校领导到派出所来,交了罚款才肯放人。
汪澜心里后悔的要死,都是因为她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如果当初听臧语臻的话,不论是去酒店还是他家里,都不会遭遇这样的无妄之灾,偏偏她自己乱拿主意,结果又把他害苦了!
可是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她只有尽自己最大努力维护臧语臻,让他少受一点伤害。所以,在派出所里,不管询问的人如何威逼利诱,汪澜都不发一言,想着哪怕受点皮肉之苦呢,也不能开口陷他于不义。也许念在她是学生的份上吧,派出所的人倒也没把她怎么样,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就把她晾在那里,天亮了才过来叫她打电话给家长,带5000元罚款过来领人。
汪澜给父亲打电话,期期艾艾说了情况,汪志诚答应立刻带钱过来赎她出去。汪澜等啊等啊,不见父亲来接她,等来却是母亲李瑞芳。李瑞芳过来交了罚款,听警察训教了一番,然后一言不发拉着汪澜就走。出了派出所,李瑞芳径直拦了一辆出租车,拉着汪澜坐上车,对司机说:“去火车站。”
汪澜不解地问:“妈,去火车站干什么?”
李瑞芳说:“你爸已经去给车站给你买车票了,你坐车直接回上海。”
汪澜哀求说:“妈,我昨天晚上才刚回来,我——”
李瑞芳转过来哀求她说:“好闺女,你也心疼心疼我和你爸爸。楼下你赵叔家的儿子就在这个派出所,你在这儿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到咱们院儿里。你还是走吧,好歹给我们留点脸面。”
汪澜心里十分的放不下臧语臻,可是拗不过母亲,只得乖乖跟她到火车站,在父母亲的督促下坐火车返回了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