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如此对我?”湛衍慕紧咬下唇,脸色也苍白的可怕。
王府应不止管家一人,若要拦,她怎会被轻易带走?
牢房戒备森严,怎会轻易让她逃了去?
湛惟墨没有作声,眸子幽深,看向那人的小腹,转而移开。
“花匠大叔也是你的人吧,他把我救出来,就是为了给我按上这个罪名快点处死,对么?”湛衍慕眼角滑下泪,不住后退,身形摇摇欲坠。
她究竟爱上了怎样一个人?
他把她从泥沼中救出,却又亲手将她推入深渊。
“既然你都猜到了,本王就让你更明白。”湛惟墨眼底挣扎片刻,最终变得毫无波澜,抬起那人的下颚,“本王要的从来都不是你,是皇位!”
“果然是闲王殿下,呵——”湛衍慕桃花眼浮起的水雾渐渐散了,勾起他的衣领,发簪抵在他的脖子上,“原来你要的只是皇位,你说我若是不小心……”
她的手果真如她所说,抖了一下,锋利的发簪上染了血,那簪花在月下更显妖艳。
湛惟墨神色不变,轻笑一声,湛衍慕只觉手腕一痛,簪子就被人夺了去,掉落在地。
湛衍慕闭上眼,笑道:“闲王殿下为何要对我这个小女子手下留情?动手吧。”
以他的武功,她不可能伤他分毫!
“本王会将你葬在桃花树下,那是你所喜的。”湛惟墨淡淡开了口,神色一凝,拔出剑刺向她。
“可与之品酒人已不在,何来喜欢?”剑没入身体,竟不觉疼痛,大概是心死了吧,湛衍慕笑开来,定定看向他,嘴角溢出鲜血,“你要皇位,我让给你便可,何苦要骗我……”
那一场盛大的烟花,也是骗局吧。
从一开始,
他,
就没有爱过她。
湛惟墨静静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儿,最终面无表情的离去。
……
“太后娘娘,那犯人已被处死,是……是闲王殿下亲自动的手。”湛芸半跪在地,禀报道。
南千柒早已画好了精致的妆容,坐在铜镜前,扯出一丝笑:“果然不出哀家所料,湛芸这场戏演的好!”
“多谢太后娘娘夸奖。”湛芸垂下眼帘,却吐出一口鲜血,她看向南千柒,“太后娘娘……”
“你这颗棋子已无用了,念在你任务完成的漂亮,哀家将你与湛溪葬在一起。”南千柒笑出声来,瞥了一眼湛芸,“那件事是哀家做的,目的嘛,好像已经达到了。”
“原来是你……”湛芸瞪了她一眼,自嘲的勾起嘴角,死死看着大殿,目光渐渐涣散。
“快,将殿门看管起来!”殿外传来响声,再看已站了不少侍卫,宫女太监都被赶了出来。
“你们要做甚!”南千柒转过身来,厉声质问道。
“我们奉闲王殿下之命,封锁宫门。”来者看了一眼南千柒,行了礼。
“惟墨……惟墨不会如此对我!不会!快带哀家去见惟墨!”南千柒双目空洞,拽着那人的衣袍。
“闲王殿下忙着呢,怎会见你!”那侍卫不耐,甩开她来,关了殿门,任她哭闹。
“南千柒,这滋味如何?”若若自柱子后走出来,凑在她耳旁低声道。
“是你做的?”南千柒转而看向她。
“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若若摇摇头,取下人皮面具,露出真容,“南千柒,是时候为你犯下的赎罪了!”
看到那人的脸,南千柒连连后退,面若死灰:“你……你……你们全家人应该消失在火海里!”
若若没有上前,站在原地:“若葬身于火海,怎来找你报仇!”
“别过来……哀家烧死你……烧死你!”南千柒拿起蜡烛,护在胸前,神色古怪。
“烧死你们!烧死你们!哈哈哈哈。”南千柒癫狂的笑开来,捧着蜡烛呢喃自语,俨然是疯了。
若若自殿门出来,没有取她性命。
得不到,
守着冷落的宫殿过一生,
也算是对她的惩罚吧。
没过多久,殿内扬起了大火。
南千柒坐在铜镜前,着了正装,痴痴看着手中所捧的那张画像,泪渐渐落了下来。
火逐渐蔓延,
只能见她身影渐渐消逝于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