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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恨得越深 爱得越沉

当一个人处在一种逆境之中的时候,也许会觉得度日如年,然而当结束之后,却只是感叹时光短暂。经历那场被改得的面目全非的真人CS,军训便进入了尾声。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的时候骂得那么狠,此时却半点也开心不起来。

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的时候,李烈便睡不着了,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那些看似虐心的训练,让李烈对于团队有的新的认识,着实是煞费苦心。李烈知道,集合铃响起,在食堂吃完最后一顿早饭,来时的大巴就会把自己送回学校了,尽管这几天曾让他很痛苦,但想想自己的收获,却是只有感激。李烈环顾了一下四周,沉浸在一片有节奏的呼吸中,索性收拾起东西来。

其实也没有好收拾的,除了校服,自己可什么也没有带来。便只好将被子叠好,用抽出分发被服时配发的白绳捆好,届时上交也方便。料理完也无事,睡是睡不着了,索性就去洗漱。与其他军训的不同,这里只有集合时间的限制,没有起床的时间的限制,自然,这是没有必要的。一是因为曦光最大的特色便是团队,没有人会因为自己的快乐而且打搅他人休息,尽管醒着也没有人会去吵闹;二是因为这里的训练实在累人,休息时间完全不足;三则是读书时候养成的习惯,不到点绝对不醒。

端着脸盆的李烈看了看窗,按照薰衣讲过的方法,此时应该是5点半,距离6点半还有一个小时,那时候正好是日出。

当李烈拧开水龙头的时候,感觉有只手摸上了他的头。“妈呀,怪不会是闹鬼了吧。”李烈连忙转身。

“教官……。”手的主人是那个被骂了几天的魔鬼教官。

“不要浪费水。”

李烈连忙转回身子把水龙头拧紧,在教官的注视下洗漱,李烈自认为是做不到的。

“集合铃还有1个小时,这么早就起来。”洪枫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李烈不禁想到第一天来的时候,在食堂的那一幕。“你不也那么早起来。”李烈很想这样吐槽一句,然而也只是心里说说。

“那个……睡不着……。”李烈突然很想打自己一巴掌,这样说不是给人家一个练自己的机会的吗?尽管李烈已经明白这里的训练很有意义,但李烈可不是受虐狂。只不过今天洪枫并没有虐他意思。

“都是那样过来的,很快你们就得回学校了,读书的确累人,读到失眠的也不少见,洗漱吧。”洪枫叹了口气,似乎很理解,只是他不知道,李烈根本就不会因为即将回到学业压力中而失眠。着实曦光学霸如云,但在组员帮助下,李烈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鲶鱼”了。但要李烈也不想点破,让他继续受虐,他是不会那么做的,尽管这几日受益良多,可领悟到的东西已经领悟到了,学校搞这次军训目的也早已猜透,不然军训又怎么轻易结束呢?

既然洪枫已经如此说了,尽管听不出没有半点命令的口气,李烈还是抓紧洗漱起来,但因为洪枫在一旁,李烈也只是胡乱应付。好在对于结束军训之后的时间,李烈已经有了安排——好好洗个澡,然后躺上半天。

“这么应付啊,算了,都要走了,也就不让你重洗了。”这话让李烈有点雷到,你当这是洗车啊,要不是你在旁边,我能这样吗?当然,李烈也只能腹诽,却是无法应答的。

“你们应该很狠我吧。”

“哪里会,教官的良苦用心我们都是……。”

“屁话,如果你们能懂这些还要这次军训干什么,慢慢悟,你们会懂的。”

李烈顿了顿头,确实这是一句实话,若不是跟冷哲同桌久了沾染了些思考的习气,李烈是断然不会这么快领悟到的。

“我们又何曾想为难你们,这是不这样做,你们又怎么能真正的成长。”洪枫叹了口气,转身走到窗口,盯着窗外的车流。

“我也曾经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读书,没日没夜得读,为了改变命运,结果还真的改变了。我考过第一,在全市最好的中学里,一次又一次,那种感觉真的很快乐,然而却是打败自己的队友得到的。自己成功,踩着别人的失败,物尽天择适者生存这句话我一直记得。直到有一天,那个位置终于不再属于我了,突然间觉得没有了半点快感,再也不能快乐的读书了。高考失败之后,我参了军,在部队的淬炼下,我才明白当年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李烈感受到眼前这个男人的沧桑,不知道如何去应答。

“团队合作才能走得更远,但总有一天要走向对决的舞台,不管谁胜谁负,都是队友,永远的兄弟情深。”洪枫拍了拍李烈的肩膀走开了,李烈的心里顿时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出人意料的是,列队上车的时候,那些骂教官骂得最厉害的人却是最伤心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句话得到了最好的诠释。尽管把自己虐的惨,但那良苦用心又怎么会体会不到?他们是敌人,是师生,也是兄弟,亦是过客,忘不掉的过客。

出人意料的是,列队上车的时候,那些骂教官骂得最厉害的人却是最伤心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句话得到了最好的诠释。尽管把自己虐的惨,但那良苦用心又怎么会体会不到?他们是敌人,是师生,也是兄弟,亦是过客,忘不掉的过客。

“都哭什么。”薰衣喊道:“都要走了,伤心有什么用,我们要大声地笑,大声地唱,让他们知道我们是谁!”只可惜最后,薰衣成了哭得最厉害的一个,李烈搜遍了全身口袋,却是没有一张纸巾。

直到上了车,薰衣盯着窗外逐渐远去模糊的那绿色身影,眼泪很不争气的落了个不停,好在没有人去揪她方才喊话的矛盾。

“为什么?明明如此的痛恨,别离的时候却为何那样的不舍。”李烈不解。

“爱恨本无,只是一线,恨得越深,其实也是爱得越沉啊。”冷哲是唯一一个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情感变化的人。

在以后的日子,在秋季枫叶尚红的时候,他们依旧是坐在操场,望着枫道,等着打包晚饭的薰衣,却想起了那个绿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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