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东沧城都城的街头。
两个男子在街头推推嚷嚷,你一句我一句,没说两句就动手打起来了,正好被路过的官兵看到,强行把二人分开,质问二人为何斗殴。
其中一个道:“他偷了我的东西!”
另一人道:“你血口喷人!我好端端的走路,你凭什么说我偷了你的东西?”
“你碰了我一下我的荷包就没了,不是你偷的是谁?”
两人说着又要扭打到一起,被那官兵喝止了。
那官兵道:“你有什么证据说他偷了你的东西?”
“官大人,我好端端地走路,这么宽的马路,他偏偏就要在我身上撞一下,撞完了我就觉得蹊跷,然后一摸我的荷包就不见了。”
“你可曾撞了他?”
“大人,在街上走路,难免碰一下谁,碰一下就被冤枉偷东西,以后谁还敢出来啊!”
“你没偷,有本事让我搜搜!”
“凭什么让你搜,我没偷!”
“好了,都不要吵了!这样吧,既然你说没偷,就让大家看一下,证明你的清白,自然就没事了,怎么样?”
那个被冤枉的人想了想,道:“反正我没偷,看就看!”
说完打开了随身的包裹,里面只有几件衣服和一点干粮,并没有什么荷包。
“你看,我就说没偷!”
“不行,还要看你身上!”
那丢了东西的还不依不饶,那官兵为了息事宁人,又劝了那人半天,总算那人恨恨地同意了搜身。
那官兵上前,搜了那人的身,只搜出了十几个铜板,还有一封信。
那丢了东西的一看,马上怂了下来,那官兵喝令他道歉,他也乖乖道了歉,那被冤枉的人看那人也算客气,也就没再计较,想问那官兵要回东西继续走路,那官兵正要将那信递给那人,瞟道信封上写着“宇文兄亲启”,又把手收了回来,问道:“这是什么?”
“这……这是小人送的一封信。”
“送给谁的?”
“这……”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我问你送给谁的。”
“官大人,小人就是个送信的,这给谁的有什么关系吗?”
那官兵上去就给了那人一个耳光,道:“老子问你给谁送的信,你哪那么多废话,还质问老子?!”
那人无端挨了打,捂着脸悲悲戚戚地道:“是给……给任宇文任大人的。”
“是谁给任大人的?”
“官大人,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官兵眉毛一横,拿着那信,往那人脸上一摔,继续问道:“就捡你知道的说!”
那人无奈,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他还不是强龙,只好道:“是我家谢遗韧大人。”
那官兵一听,想了想,对身后的人道:“把他带走!”说完转身疾走,身后的官兵上前抓了送信的人,跟着扬长而去,任那送信的人呼天抢地,生生给拖走了。
之前和那送信人吵架的那人,看着送信的人被带走,成竹在胸的笑了笑,也消失在人群中。
那一队官兵押着那送信之人拐进一条宽阔的但是没什么行人的街道,走了一段,在一栋大宅前停了下来,为首那人道:“你们先把他押下去,我去见大人。”
那送信之人抬头看见门口悬着“余府”二字,就被押了下去。
余府的书房里,一个五十开外,文官打扮人正在看公文,下人来报:“大人,沈博容侍卫求见。”
那人也没抬头,道:“让他进来。”
从门外进来一个人,正是刚才为首那人。
“沈博容见过大人。”
“博容啊,什么事?”
“大人,刚才在街上,偶然抓到一个送信的人,搜到他身上的一封信,请您过目。”说完把那封信交给为了那位大人。
那位大人拿过信封,看了上面的字,道:“宇文?任宇文吗?”
“正是,而且是谢遗韧给任宇文的信。”
“谢遗韧?!”那位大人连忙打开了信封,拿出信来一看,变了脸色,把信交给沈博容看了,沈博容也变了脸。
“大人,这事可非同一般啊!”
“这信怎么来的?”
沈博容把街上发生的事给那位大人讲了一遍,那位大人眉头紧锁,拿着那信反复看了几遍,道:“送信那人呢?”
“在下面押着。”
“带过来。”
“是。”
沈博容转身出去押了那个送信的人,来到书房。
送信的人战战兢兢地站着,不知道今天出门的时候触犯了哪位神仙,这是倒了什么霉。
“这信,是谢遗韧让你送的?”
“是……是的。”
“你是他什么人?”
“我就是谢大人家的一个下人,大人让我来送信,而……而已。”
“你可知你家大人信中所为何事?”
“大人的事我们下人怎么会知道。我真的只是送信的!”
那位大人沉思了一会儿,道:“押下去吧。”
那送信的人听了,忙喊道:“大人,我就只是送信的而已啊,大人您……您为何要抓我啊!?”
那位大人也没听他啰嗦,挥了挥手,让人带了下去。
“博容,你怎么看?”
“大人,不妨我们先让咱们在文书馆的人看看这信是不是谢遗韧的笔迹,如果是,那这信可就大有文章可做了,大人说不定可以一举压倒任宇文,同时打压谢遗韧!”
“没错,你拿着这信,快去文书馆,有消息尽快回报!”
沈博容拿着信出去了,那位大人在书房里踱着步,脸上展现出老谋深算的笑容。
这人就是城主安世麟得力的大臣余炎,和任宇文一样,都受到安世麟的器重,只是二人政见不合,一直敌对,却苦于势均力敌,谁也撼动不了谁,这次搜到这封信,余炎觉得是一次大好地机会,不仅可以借机打压任宇文,还连他的党羽谢遗韧都能一并收拾,那谢遗韧虽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可手中毕竟还有几百兵力,而且远在集安镇,不好约束,趁机收了他的兵力,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集安镇一处宅院里,一群人正在兴致勃勃地商讨着厨艺大赛的事,赛制、流程、奖品等等,都需要仔细计议。丁远承在一旁打量着这宅子,虽然以前没人住,破败了些,但打扫好了还不错,足够大,要不是有点偏,就应该早点也要来才对。里面的人讨论的热火朝天,丁远承懒得参与,就准备回去,却见丁琨走了进来。
“少主,有信。”
丁远承拆开寒蜂鸟带回的信,看完脸上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对丁琨道:“信已经顺利送到了,让安辞洪把他的信送出去吧!”
说完迈着轻松的步伐回自己宅院去了。
回到自己的宅院,进屋看到又是那副和谐的景象,三个女子共处一室,除了赵安彤还在看文书之外,夏千何在发呆,浅雨在软榻上睡着了。
丁远承已经不想管这三个女子的状态了,直接坐在赵安彤身边道:“那几处宅院,我们尽快收拾吧,每天这么大的开销,也总要有点进项,不然还要回去伸手要钱,多丢人。”
“少主大人,你看我还能忙的过来吗?这事不要给我,我不管,你看看,每天吃着同样的饭,她们两个成天发呆看天喝茶打盹,白白养着不成?让她们做去!”
丁远承被一顿抢白,也无奈,看着那两个闲人,也的确有些看不过去,看浅雨睡的正香,就先过去跟夏千何说道:“千何……”夏千何正发呆发到兴头,被他一喊,吓了一跳,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道:“干嘛?!”
丁远承无奈道:“咱们新购置的那些房产,也总不能闲着,回头你去看看,开个酒楼客栈茶楼什么的,你在行,也好给咱们添点进项,怎么样?”
夏千何想了想,道:“也好,反正我闲着都快闲出病了,省的在这每天都得看着某人,又不能吵吵闹闹,憋的更心烦,我出去打理你的产业,打算怎么给我分成?”
“分成好说,你看着分就行,不过……”丁远承顿了顿,道:“不过,你得带着浅雨一起去打理。”
“什么?!”夏千何一个高八度就喊了出来,把睡觉的浅雨也吓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道:“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