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以后就莫名的总是望着你,看着你每天上下课抱着个球和郑聪、林子光他们跑去打球,然后快上课了就急忙跑回来。一群人围在一起汗津津的,校服都被汗浸湿了,总是大口大口的喝着水。没水喝的时候,你们一群人还总是将瓶子丢给饮水机附近的班长,让她给你们装水。想想就觉得你们好贱,班长每次都抱着一堆的瓶子蹲在那里,一个个给你们装然后又一个个的丢回给你们。”
这个张扬也有印象,因为那时候班长是个很豪迈的女汉子。和他们特别铁,装水借作业帮他们和老师打打掩护什么的,是经常的事情。
“那时候,我很羡慕班长,我也想和你们这样爽朗的聊天打闹。”听到这里,张扬想难不成这个女的是以前班里比较文静的?可是那时太文静的女生,到现在早都没印象了。
“真正喜欢上你,是有一次老师们都被叫去开会然后让全班自习。那天下着大雨,水顺着风飘进走廊。我们班的地势比较矮,然后教室里就积了薄薄的一层水。你们趁着老师不在,在走廊拿着扫把玩水……”
那天的雨下的相当的大,像是从天上大盆大盆的倒下来一样。风大雨又大,然后教室的地理位置又比较低。结果水就慢慢的淹了进来,郑聪拿着扫把拖着张扬假装在扫水。趁机用脚将路过的人绊倒,然后又假惺惺的把人拉起来。继续等着下一个人路过,那时候就连路过的女生也不放过。不过捉弄的都是认识的女生,她们被摔倒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揪住捣乱的男生的耳朵一阵大骂,然后又和男生一起捉弄下个路过的人。
那时候大家穿的都是洞洞鞋,那种很滑很滑的凉鞋。再加上走廊的地板上贴的是瓷砖,就更加滑了,路过的就没有不中招的。
“那时候,我和班长走过,你和郑聪一把把班长撂倒。班长要我帮她报仇,可我一个重心不稳脚底打滑抓住了你的衣服。我后退了一步扶住了墙站稳了,可是因为抓住了你的衣服,那时候你又是背对着我的。结果你就这么被我一拉向后仰滑倒了,我抓着你的衣服重心不稳也被带倒。最后就成了你仰面躺在地上,我一手提着你的上衣,所以你的头是悬空的,而我坐在了地上。”
“那时候别提多丢脸了,你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然后周围的人都笑的很厉害,郑聪笑的都喘不过气了。”
张扬对这件事有点印象,但因为初中的时候丢脸的事多了,时间一长,倒也没有一件件的都记得那么清楚。
“然后我很不好意思的和你道歉,你一脸认真的对我说,我让你丢了那么大的脸,不请你吃饭就太没意思了。那时候,雨很大。哗哗哗的雨声和大家的笑声混杂在一起,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你却根本不在意还和我开玩笑让我也别在意。”
听到这里,张扬楞了一下。那时候的情景他不记得了。不过,这种事情放在哪一个男生身上都不可能在意的吧。毕竟对方是女的,总不能抓出来打一顿出出气啊。
“你们继续在走廊玩水,我不好意思就先进了教室。你后来走了过来,把你的外套给了我,还是说了和上次一样的那句别感冒了。就在那时,我觉得我可能喜欢上你了。”
听到这里,张扬觉得自己的连应该是红的和番茄一样一样的了。他摘下耳机,起身到了洗漱间洗了把脸冷静一下。镜子里的他,脸红红的,水顺着发梢一滴一滴落下。
凌晨两点多,是一个很安静的时间段。除了水滴落在洗脸盆的声音,还有的就是张扬快速跳动的心跳声。
初中的时候,张扬他们班是出了名的团结。因为有郑聪这个调和剂,班里成绩好的成绩差的、男的女的都玩在一起。所以那时候男生的衣服拿给女生穿,女生的围巾给男生带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这就像是成绩好的学生,把写好的作业给没写的抄一样的性质。
张扬现在心情十分忐忑,他从来没想到过。就这样一个在当时那么正常的行为,居然也会让人对自己产生好感。简直就像中了彩票一样的感觉,惊喜而又带点紧张。
他想了想又跑去洗了一把脸,后来又觉得不够,挤了一把牙膏,使劲的揉着那张红透的面孔。使劲的搓,搓出了细腻的泡沫。牙膏那种刺激的凉,让他的脸开始火辣辣的疼起来。他赶紧用水冲掉脸上的牙膏,然后用毛巾胡乱的擦了一下。
他很想知道,想知道那个喜欢他的女生是谁。心又跳的更快了,他又不好意思去听,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可好奇心又十分严重,心里痒痒的。他狠狠的拍了自己两巴掌清醒一下,想到这是在夜里,他又是一个人住。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他在听,有什么好不还意思的。
张扬深呼吸,吐出长长的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回到房间,坐在床头,拿起丢在床上的耳机又重新带了起来。
电台的主持没有说话,耳机中传来的还是那首UntilYou。
“causeIneverthoughti'dfeel
因为我一直没有想过
allthethingsumademefeel
你一直让我感觉到的,
waslookingforsomeone
我在找自己喜欢的她
Ha。。untilyou
ohhh直到遇到你”
安静的听着这首歌中一下一下的鼓点,还有在鼓点后的钢琴声,ShayneWard特殊的沙沙的声音。他的心情在这首歌的平复下,慢慢的平稳了下来。
跟随着歌曲,穿梭在记忆的海浪中,回到了那个青涩的时期。
“就像网上的段子手说的,你总是定一些乱七八糟的择偶标准,可当你遇到真正喜欢的人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他身上的每一点在闪光,即使他不符合你的任何一条标准,可你还是会觉得他就是完美的、符合你想象的。”
有点沉厚又很温和的女声又响起了,张扬躺回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让我们来继续听听上帝小姐的故事。”
“我曾经觉得,喜欢一个人也不过就是这样了吧。自从觉得喜欢上你,关于你的一切事情我就都想知道。总是偷偷地看你的空间,看着你在群里和大家说笑。还有你在教室和郑聪打牌、和林子光掰手腕、偷偷往严静聪的凳子上弄粉笔灰、拿走班长的饮料往里边倒墨水、上历史课打瞌睡好多好多。”
张扬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么一个场景,他和郑聪坐在桌子上,手舞足蹈的讨论着放学去哪玩。郑聪时不时的往他胸口来上一拳,而他手勾着郑聪的肩膀大笑。这时就在他的身后不远处,一个女生趴在桌上微笑,静静的看着他们在打闹。想着想着他不禁笑了出来,如果那时候知道,他肯定会回头看看,说不定能看到那个女生一脸红。
“你们在篮球场打球,我们一群女生就坐在球场边看着你们打。偶尔递纸巾递水,脚边堆着的是你们四处乱丢的书包和校服短袖。穿着各种各样的短袖,在球场上疯一样的乱爬。进球会大笑,没进会大声吐槽。头顶是蓝蓝的天空,脚下是球场绿色的防滑地板。阳光照在你们汗津津的衣服上,风吹乱了你们本来就乱七八糟的头发。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我记忆中最好的景象。”
就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张扬觉得能感受到,凉爽的风夹着树叶打在皮肤上的感觉。
“每观察你多一点,我就觉得我喜欢你多一点。其实要说到底喜欢你什么,我想我也是说不出来的吧。”
“就这样,我们结束了初二那段叛逆又乱来的时光。成了初一口中的老大,初二最看不起最想消失的初三生。也就在那时,我觉得你应该是不会喜欢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