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你真的打算去捉一只鲲鹏回来?”简奥问。
“北冥是哪里啊?要不要我们先回到上古时代的平行储存空间去看一看啊?”我问。
“我上网查了一下,鲲鹏是大禹时代的图腾,是神鱼和神鸟的组合体,你确定地球上有吗?”影子问。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把言歌围在中间。言歌示意大家安静,他没有解释鲲鹏是否真实存在,只是主动请缨,带我和思远去捉鱼。
“好啦,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在飞船上,我问言歌。
“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言歌说。
“真是有幸,我们要去哪里?”思远问。
“海洋。”言歌问我们,“关于海洋你们了解多少?”
“海洋占了地球面积一大半吧,但是人类目前未探索过的海域,95%左右。”我说。
“的确,地球的70%都是海洋,人类对海洋的认知还是婴儿阶段,却觉得自己才是地球统治者,是不是很好笑?”
“啊?难道,你是说,等等哈,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海洋里面的景观、生物,远比陆地上要多得多,但是有没有类似人这样的智慧生物,还是存疑的。如果有,他们怎么不上来呢?”我问。
“哈哈,那你们怎么不下去呢?”
“因为水压啊……哦。”我明白过来了,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夸张的真相,“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海洋也由类似人的智慧生物统治?”
“没错,所以我不能让大家知道这件事。人类有这么多同胞,仍然觉得自己很孤独,努力地去寻找类地的星球及地外的生命。然而就在你们未知的这片海洋里,本就存在着你们苦苦追寻的答案。我们要捉一条大鱼,必然要拜访一下大鱼的主人。”
此时此刻,飞船正在海洋上空掠过,我趴在窗户上俯视澎湃的海平面,我马上就要见到地球的另一面了吗?原来还有一群深居简出的孤儿,他们,也曾试图找过我们吗?
飞船逐渐临近海平面,言歌给我和思远穿戴上一套抗压设备和氧气供给设备。他启动了飞船的空间传送功能,直抵海洋深处。
言歌打开舱门,我们顺利地“漂”出来。因为我不会游泳,言歌在我身上栓了一根绳子,防止我走散又游不回来。
“哇,好平静的海底哦。”我打开探照灯,看着一望无际的漆黑海底。
“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这么黑,我们找找亮光。”
“那边,那边有一闪一闪的。”思远喊道。
“是闪光鱼。走,去看看。”言歌说。
我们跟着闪光鱼走了半个小时,前面逐渐亮起来,穿过一个山洞,突然豁然开朗起来,有几个长着鳃的半鱼半人生物,经过我们,诡异地冲我们笑笑。
“吓死我了!”我紧紧抓住言歌的手,说,“他们看到我怎么一点都不紧张?”
“当然了,我们现在穿的装备,有伪装功能。你右手腕上的那个红色按钮,一旦按了,就恢复原貌了。”
“我在他们眼里也是半人半鱼状态喽?太可爱了吧。”我笑道。
再往前面走,出现了很多海底宫殿和越来越多的半鱼半人生物。向远处望去,宫殿的数目绵延千里,俨然一座海底城市。
“你看到了,这就是海底,半鱼人也和你们一样,拥有智慧,和创造使用工具的能力。他们是无法上岸的,所以他们培养了一种能够由鱼进化成鸟的生物,可以冲出海底帮助他们探索陆地。”言歌解释道,“然而不是所有的鲲都可以成功变成鹏。特别是近两千年来几乎没有鲲鹏进化,所以你们才看不到鲲鹏扶摇直上几万里。”
“那条大鱼在哪儿呢?”思远问。
“《第一启示录》记载,有一批职业养鲲人,他们世世代代都以养鲲为家族使命,如果谁养的鲲最终进化成鹏,那将是他的家族无尚的荣耀。哦,这段内容不太重要,现在我们先到这里的黑市问问看,因为《第一启示录》上还说,个别职业养鲲人,喜欢贩卖鲲身上的东西来换取钱财。”
“传说中的鲲贩子?”我无奈道。原来哪儿哪儿都有好人和坏人、好妖和坏妖、劈腿美人鱼和不劈腿美人鱼啊!
我们穿街过巷,打东听西,找到一家黑市商铺,推门而进。
言歌特别豪迈地跟店主打招呼,他说:“老板,我拿一样东西,跟你换一样东西。”
老板仔细打量了一下言歌,当然他看到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半鱼人而已,失望地摇摇头,表示不相信言歌有什么好东西。
“老板,你都没有看过呢。”
“你先说说,你要什么?”店老板问言歌。
“我要一片,鲲鹏的一片鳞羽。”言歌说。
“哼,这东西矜贵着呢。”
“哎,不就是一片鳞羽吗,有这么稀罕吗?”我问。
“你不会不知道吧,全世界就剩下一只鲲,别说什么等它变成鹏飞上天,就算它这么老老实实地颐养天年,那也得宝贝着呢对不对啊?”老板笑嘻嘻地说。
“你没告诉我就剩下一只了啊?”我问言歌。
“能记载下来的当然都是过去式,以前有,现在没有,也不奇怪啊。”
“就剩下一只,那得多孤独啊。”思远叹息道。
“老板,我们私聊。”言歌拉着老板嘀咕了几句,然后老板就带着我们走进内室,又转了几个走廊,再走进一个仓库。
“朋友,给你看看,这就是鲲鹏的鳞羽。它取自最后一只变成鹏的鲲,绝无仅有,只此一片。”老板吩咐仓库管理员打开仓库中的一个储物间,我们看到了传说中的鲲鹏之鳞羽,足足有两米长的金色鱼鳞,末端却长着齐刷刷的金色羽毛。
“我还以为能看到鲲鹏长啥样呢,”我失望地说,“那么,这片鳞羽的主人呢?为什么现在就只剩下一只鲲了呢?”
“早就死了。大家都知道鲲鹏身上全是宝,还疯传什么它的肉可以治病,于是偷偷地把鲲鹏的鳞羽、指甲、甚至内脏拿去交易,结果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