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鲁,我不明白,在平行储存空间中,你师父的师父加速了时间囚徒的时间之钟,难道不怕影响到时间囚徒的星球同胞吗?”思远问。
“时间囚徒本就是努斯瓦伦星球最后一个孩子,即使不是,在平行储存空间中发生的事情,也不会影响到现实世界。所以,加速只对他一个人造成影响。现在的情况就不同了,费萌星球的时间之钟在缓慢加速,这影响的是上千万费萌人的生命!”哈鲁回答。
“既然如此,是谁加速了费萌星球的时间之钟,我们打开过去的‘窗口’看看就知道了。”我提议说。
“说的没错。”言歌赞道,然后他迅速打开了时间窗口,冲进去。我们赶紧跟着进去,在同样的隐秘星球的时间之钟密室里,时间囚徒正在调校费萌星球的时间之钟,而他旁边站着的,正是假“红色幽灵”。
“是几个小时之前的时间囚徒,他在回到过去之前,先到了这里。”言歌说。
“怎么办,我们在平行储存空间里,即使阻止了他们也没有用啊。”哈鲁说。
“我就一个问题,每一次你都可以准确地打开你想去的时间‘窗口’,你是怎么做到的?”我问,言歌却无视我的问题。
“哈鲁?啊……是了,我在你们的平行储存空间里,”时间囚徒淡定地说,“怎么,找不到我了?还是说,已经抓住我了?不重要,反正与这个空间里的我没什么关系,你们是来看看我对费萌究竟做了什么吧?那就睁大眼睛好好欣赏吧。”
“别废话了,主人要你加速它,怎么完全看不出来加速了?”假“红色幽灵”说。
“你懂不懂?像费萌这样古老的星球,我没办法让它迅速消亡的。”时间囚徒懒洋洋地说,“我只答应你的主人加速它,又没有说不可以慢慢地加速。”
“可是,看起来这些时钟调校师已经发现了费萌星球的加速,万一他们修正过来怎么办?”假“红色幽灵”问。
“不会的,我可是努斯瓦伦星球的最后一个,你知道我的星球为什么会陷入战争吗?哈哈哈,努斯瓦伦人天生好战,他们只会不断地侵略、侵略,终于遭到报应了,一个比他们更凶险、更残忍的星球,灭了他们,却只是为了一个可笑的理由——获得努斯瓦伦人的天赋。”
“什么天赋?”
时间囚徒用手指在费萌星球上蜻蜓点水式地画了一个圈,说:“控制,绝对的控制力,如果是我调校的时间,没有人可以改变它,这就是为什么你的主人一定要找我帮忙。”
“他在做什么?难道是玄幻小说中的封印技能?”我问。
“我听师父说过,时间囚徒的天赋非常了得,如果用在正道自然是好,现在入了邪道,会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他的天赋是控制时间,他是最出色的时钟调校师,也是最可怕的时钟调校师,他对时间的调校是永恒的,不可逆的!”
“谢谢。”言歌莫名其妙地对时间囚徒说了这两个字,就拉着我们回到了现实世界。
“我不明白,你干嘛说谢谢?”我问。
“时间囚徒尚有良知,他没有让费萌星球迅速死亡,还给我们留有时间余地,言歌,我说的对吗?”哈鲁说。
“是,不过他所拥有的控制力,难道连你师父也没办法破坏吗?”言歌说。
“我很惭愧。”一个声音从外面飘来,接着老师傅的身影出现。
“师父,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看着它继续加速啊!”哈鲁对老师傅说。
“没有办法,这就是我囚禁他的原因。”老师傅走上前,对言歌说,“唯一的办法,恐怕是暂时停掉费萌星球的时间之钟。”
“会……怎样?”言歌问。
“那么,费萌人将全部进入生命周期的休眠状态,直到时间之钟恢复行走。”
言歌焦虑地走来走去,说:“不行啊,这跟杀掉他们有什么区别?”
“至少为他们赢得了时间。”老师傅拍了拍言歌的肩膀,“怎么做,你来决定吧。”
言歌走回费萌星球时间之钟的面前,紧盯着不断行走的时针,认真得仿佛呼吸都快停止。
“那个,至少要问问费萌人吧。我们鲁莽地替上千万条生命做决定,我们是谁啊?上帝吗?”我说。
“对,我就是上帝,我为上千万条生命做主。老师傅,停掉它吧!我会想尽办法去救我的族人!”言歌对着听到“族人”两个字惊讶到说不出话的我,继续说,“我曾告诉过你,费萌族人的血,是什么颜色的?”
言歌抽出一个小匕首,冲着自己的手臂划去,和在秦州见到的不同,汩汩流出的是金黄色的血,像夕阳下的麦田一样温暖而又耀眼。
我忽地坐到地上,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那么,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迷恋上你,也不过是因为你是费萌人,拥有普通人一见倾心的魅力?”
众人无语。思远拉起不争气的我,对言歌说:“可是,时间之钟停掉了,你不也……?”
“我也希望我会……,可是,我并不是一个纯正的费萌人。”言歌说。
众人再次无语。老师傅点点头,正准备停掉费萌的时间之钟,却被哈鲁阻止,“师父,你确定要这么做?”
“孩子,时间古堡交给你了。师父一辈子,活得太久了。”老师傅说。
“什么意思?老师傅,停掉一个时间之钟对你而言,会遭受什么吗?”言歌赶忙追问。
“作为一个时钟调校师,破坏自然规律是要消耗生命的,而停掉一个时间之钟,更是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哈鲁替师父回答。
“对不起,如果非要如此,我不能牺牲你。”言歌说。
“一辈子守护的人不在了,我生无可恋。”老师傅笑了笑,迅速地推开哈鲁和言歌,用食指与拇指夹住时针,默念了一句古老的咒语。
随着时针的停止,言歌浑身冷汗,靠在墙角,双手捂着快炸开的脑袋,我紧张地抱住他,言歌握着我的手说:“我的部分血液好像停止了一般!不过,还死不掉的!”
再看老师傅,仍然神清气爽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临终告别的意思,这剧情不按常理出牌啊!
“师、师父,太好了,你没事!”哈鲁说。
老师傅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言歌若有所思,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