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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寂若星辰(十二)

苏大人府上,苏大人正与一位长者在书房对弈。苏大人年近不惑英气逼人,而与他对弈的长者却略显沧桑。

“大人,这一步可是走错了。”长者道。

“不然,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藏杀机。”苏大人道。

“哈哈,我的棋艺不如你。”

“裴老过谦了,这些日子,能跟裴老这样的奇人坐而论道,谈古说今,子容受益匪浅。”

“大人才是过谦,谁不知道全天下的好书都在苏大人府上,阴阳、五行、星历、山经、本草、诗词,更是无不精通。”

“我府上藏书确实是多,不过这世上的奇事怪事可远远比书上写的要多啊,生有涯,学无涯,恐怕我穷其一生也不过是懵懂而已。”

“禀告大人,李捕快带他朋友过来了。”小书童跑进来说。

“哎呀,光顾着下棋,都忘了时辰。裴老,我先出去一下。”苏大人说完,跟着小书童出去。

我和言歌、思远带着影子跟李兄在苏大人府上候着,苏大人走出来和大勇寒暄了两句,还仔细观察了影子的情况。

“苏大人,他怎么样?”李大勇问。

“这位小兄弟……”苏大人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说,“怕是患了痴傻之症。医书上虽有记载,却无良方。因这痴傻之症,病因未明,很难对症下药。”

“我知道病因,他被外星人袭击了。”我说。

“外……星人?袭击?”苏大人愣了。

“苏大人,虽然呢‘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这世上总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比如外星人。我听闻苏大人乃当代学识渊博之人,大人可见过这样的图案?”我边解释边把影子胳膊上七巧狗疤痕指给他看,“这就是外星人袭击他的证据。”

“这图案,未曾见过。”苏大人说,“不过,我府上住着不少宾客高人,我倒是可以去问问看。”苏大人想裴老见多识广或许知道,就回书房去找裴老。

“你是什么人?!快来人!”突然听见苏大人喊叫,李捕快第一时间冲进书房,我们紧随其后。只见书房里面有一位老人家正在被挟持,挟持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追了我们一千年都阴魂不散的制服男!府上家丁也都赶到,把书房围得密不透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制服男的机械手上。

“苏大人,他……他就是外星人。”我紧张地躲到言歌身后,用颤抖的声音说。思远见状,竟勇敢挡在了我的前面。

“放开裴老!”苏大人呵斥,“我不管你是谁,休想在我府上造次!”

“我只要他。”制服男开口了。

“言歌,他说什么?他只要他,他不要我?”我惊讶了,我以为制服男的目标是我呢,不过他袭击影子之后,我又觉得他的目标可以是任何人,现在,他说他只要一个老头!这不科学啊!

“别紧张。”言歌低声说。

制服男举起机械手,唯恐大家看不清楚他的手是七巧狗形状,对着裴老说:“你不存在。”

“不,我存在。”裴老竟然理直气壮地回答了。

“姓名,裴斯坦,存在的范围,阿尔镇,目前你不存在。”制服男用机械手扫描了裴老的全身,说,“证明你存在?”

“天呐,他就是小题的……”我恍然大悟。

“我已经知道了一切,知道了阿尔镇的一切秘密,知道了我脑袋里认识的宇宙根本就是假的,是你们灌输给我的!我最引以为傲的理论,在阿尔镇之外的世界只是一个最基本的定律,我在阿尔镇才是没有意义的存在,我是被你们操纵的玩偶,在扮演一个莫名其妙的哲学家,还给我以苍老的容颜,衰败的身体……我只有在阿尔镇之外,才真实的存在着。”

制服男歪头思考好一会儿,机械手始终威胁着裴斯坦,我们靠近不得。

“你的证明我不理解,你是裴斯坦,存在的范围,阿尔镇,目前你不存在。”

“我根本不是裴斯坦,那是一个虚拟的名字!”裴斯坦咆哮道。

“正确,你的编号是A3H3L7555。”制服男说。

“什么?我连名字都没有?我在你们的记录里只是一串字符?”裴斯坦说,“我自己是谁已经无所谓了,但是你们想操控地球,根本不可能的!”

“我们没有操控地球,我们是在保护地球。”

“你骗人!”

“质疑无效,我们从不说谎。”

“你们拿什么保护?”

“消灭不存在的。”制服男的机械手伸向裴斯坦,“你是裴斯坦,存在的范围,阿尔镇,目前你不存在。”

就在制服男接近裴斯坦的瞬间,李捕快一个箭步抓住制服男的机械手,制服男迅捷地把李捕快甩了出去,家丁们全部围攻上去,裴斯坦趁机逃离制服男的控制,谁知道制服男冲破了围攻,又向他扑过去。千钧一发之际,制服男被什么东西击中,轰然倒下。

“小题!”我喊道,小题就那么惊喜地突然出现在书房里,她颤抖的双手正紧紧握着一把硕大的锤子。这画风骤变啊,还真是一个暴力萝莉呢。

苏大人搀扶李捕快起来,看见制服男倒下,立刻派手下把制服男里三层外三层地绑了起来。

那边裴斯坦和小题两人相拥而泣,皆大欢喜。

“现在可以告诉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我问裴斯坦,“你刚才和那什么外星人说的话嘛意思啊?”

“一言难尽。你们知道现在是何时何地吗?”裴斯坦说。

“我知道现在是10……10……”我脑袋又短路了。

“1058年,宋朝。”言歌接过去。

“1058是何意思?”思远不解。

“别打岔,我相信接下来你听到的每一句话你都不会懂。所以呢,听着就是了。”我拍拍思远的肩膀,用一千年以后的过来人身份对他表示安慰。

“那你们是怎么来这里的?”裴斯坦继续问。

“我们在疑似阿尔镇的遗址里,看见一面会发光的墙,走进来就到了这里。”言歌答。

“你们是穿越了时空来这里吗?”裴斯坦问。

“表面上是,可我不这么认为。”言歌说,“在我的理解中,穿越是毫无道理可言的,两个完全不同的时间,如何产生交集?虫洞吗?虫洞可以解决空间与空间的交集问题,时间呢?有人把时间和空间当作一个概念去解释,说时光机器可以通过虫洞回到过去,飞往未来,我觉得很荒谬。”

“不是有M理论吗,说我们的宇宙起码11维呢,怎么就没有时光机器呀?”我说。

“数学公式再完美,也无法被证明。我不知道,总之我们到这里来的事情让我的脑袋很混乱,我解释不了。我唯一能够解释的是,你留下玉镯的线索,故意让我们去找你,对吗?”言歌说。

“前半句对,后半句不对。没错,玉镯那么明显的漏洞,只是为了传达一个信息,让寻找阿尔镇的人来天水考古遗址,发现阿尔镇之外的秘密。不过,我等的不是你们。”

“等等等等,信息量太大,您慢点儿说。”我说。

“和我一起逃出阿尔镇的还有四个人,他们是我的助手。”裴斯坦继续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阿尔镇,只需要让那些没什么经验的考古学生们发现写有‘阿尔镇’的玉镯,那么,无论真假,阿尔镇的信息就会被新闻给公布出来,我的助手们看到新闻一定会来找我,现在,我并没有等到他们,却等来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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