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黎走过去在她身边半米远的位置坐下,把两个杯子递过去,郁霜连忙扭开瓶盖,鸡尾酒的气味在空气中浅浅飘散开,郁霜放下酒瓶接过一杯轻尝,甘甜的味道在唇舌间晕开,因为李佳慧加了朗姆特酒的缘故,口感还带了点微烈。
晚间无人的山顶冷清得孤寂,入春的C市经常下春雨,今天有点幸运,只是不见太阳还在刮风而已,他们安静得坐在草地上,青绿的野草有点柔软,整个山顶都是这种软草覆盖,坐在这上面配上稍烈的鸡尾酒和宁静的气氛,白景黎难得在一个陌生人并且还是孤男寡女的情况下放松。
安静品尝夏威夷极大极品鸡尾酒之一的味道,郁霜突然说:“其实一开始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呢。”她这话说的时候轻闭上双眸微微偏过脑袋,一副聊家常的悠哉,白景黎轻轻摇晃手里的鸡尾酒杯,湛蓝色的酒水在杯中摇晃,像极了蓝色海水。
刚开始遇见?
是他一大早就被前女友一通电话叫醒,严重睡眠不足的他因为许菱的一个小请求就马不停蹄地赶到她身边,为这个最爱的女人挑选婚纱,然后将精心装饰后最美的她送到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当她穿上婚纱的那一瞬间最先看见的人大概就是他白景黎吧。
最初的心愿完成结束后,他想他应该慢慢放下过去,尝试没有她——陪了他十二年的女人。
白景黎低下眼眸,眼睛里的苦涩和痛苦深深掩埋,再抬起头时,他依旧是那副清冷不可接近的人,他小喝一口蓝色夏威夷,声音偏低却很清晰还有细微的磁性:“一个人爱上比他大五岁的人,最后两个人分开了,先爱上的那个人在听见分手的话时,低落、迷茫、无措、恐惧循环包围他的神经,整夜买醉,他不明白为什么相爱的两人会突然出现鸿沟。”
郁霜往他杯里又倒了些鸡尾酒,安静地听他说一场惊世禁忌恋,畅想梦幻的幸福,被现实狠狠撕裂开的丑陋流出黑色污渍,散发腥臭。
青年回首望向女生,清冷的气质密上细腻的疼,他轻轻地说:“我想,就这样放开手会不会让两个人都得到解脱?”
郁霜心间狠颤,她察觉到灵魂深处压抑的感情痛得令人窒息,你到底是注入了多少才开出生命花,又多大的绝望才根叶腐蚀的它摘掉?
……
两个人最后没有赶上生日宴会的高潮,他们回去的时候酒吧已经开始收拾残局,郁霜被生气的宋娇损得直苦笑道歉,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好,等到离开时,她看见老板窝在男人的怀里玩手机,男人躺在懒人沙发上闭目小憩,老板动动身子换个姿势,男人立刻调整身体的动作让老板窝得舒服。
唯一没变的是他一直没有睁开眼睛,还有放在老板腰上的手。
郁霜问:“老板和她爱人是怎么定情的?”
宋娇撇嘴,道:“听说燕子强吻了他,然后两个人就勾搭上了。”
郁霜闻言笑了笑,把手里的垃圾袋扔进垃圾桶里拍拍手,身后的路灯撒下一束束光。
青春这种疯狂啊,也幸好我在最真实的时候遇见了你,也幸好你在最纯碎的时候碰到了我。
也正是因为我们在最疯狂的年纪里肆意狂热,才多出了人生中温暖的记录点,或许是遗憾结尾,又可能是将遍体鳞伤的自己层层保护,但是还是要谢谢你啊。
让我这么疯狂得爱过,伤过,被宠过。
曾经多少日夜想到你就会露出朋友嫌弃的傻笑。
但是现在,让我们做个好梦吧。